文/祝小妞
谢谢你,鹏鹏姐其实,作为学生,面对老师总是会有些“又爱又恨”情绪。不管是当初被粉笔头支配的恐惧,是考试失利面对分数的心惊胆战,还是被发现上课偷看小说时的惊吓。这些点点滴滴就构成了对于老师的原始印象。而我,对于老师,也是如此。但有一个人,在根本上改变了我对于“教师”的印象。
“谢谢你给了我作老师最大的幸福。”
一眨眼,四年过去了,当时她对我说过很多话,我都已经忘记,但唯独这句话,我一直记到了现在。
四年前,我凭借着“稳定的”发挥进了市里一所普通高中的文科班。“重理轻文”是这所高中一贯的传统,每年文科班考上二本的同学更是寥寥无几。尽管班主任老师的各种刚柔并济、恨铁不成钢,班里依旧是乱作一团。是啊,才高一,又有谁会去想三年后的事呢?但我在重点高中的闺蜜早已经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了。差距,就是这样一点点被拉开的。看着闺蜜如此努力,我也不甘于人后,一点点的努力,慢慢的构想着自己未来的三年。
随着时间的推移,本是一腔热血的心也慢慢的凉了下来。班主任老师不止一次忿忿不平的对我们说:“我当年在重点中学的时候带出了六百多分的学生!现在却在教你们这帮差生!”
是了,“差生”变成了我们的代名词。因为我们成绩不好,所以就可以被指人着鼻子骂;因为我们成绩不好,所以就在报出自己学校名称的时候要忍受别人恍然大悟的语调和不屑的眼神;因为我们成绩不好,所以我们的一切都变成了“错”。你成绩差,所以你人品不好;你成绩差,所以你父母也差劲;你成绩差,所以你就是个坏孩子。这样的言论,就像针,冷不丁刺痛我本以为无坚不摧的心脏。
我明白班主任老师的想法,虽然介怀,却也理解。让一个教惯优秀学生的老师去教差生,对于老师来说,的确是一种折磨。原来的六百分,变成了现在的四百分;原来课上的积极踊跃,变成了现在的冷冷清清。再热的血,也会被这极大的落差浇灭吧。但您痛苦,我们也痛苦啊。
记得高中时,曾有一则令人震惊的新闻:一个小学生不堪老师的辱骂而跳楼自杀了。当时老师曾把这件事当作玩笑说给我们听,后来她评论到:“我知道你们都不会自杀的,你们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同学们哄堂大笑,连声称是。可我却笑不出来,大概是我真玻璃心吧,我只是觉得悲哀,同学们是类似这样伤害太多,已经麻木了吧。
日子就这样平淡如水的过着,直到高二那一年, 她来了。
那一天,她烫着的一头可爱又不失优雅的梨花,穿着简洁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抱着一摞书,推开了高二(二)班的门。她个子很高,很白净,化着恰到好处的淡妆,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带着浓浓的学生气。
“大家好,我叫赵鹏鹏,你们可以叫我鹏鹏老师或者鹏鹏姐。”原来她是老师啊,讲真,她真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老师了。
原来,班主任外出,她是我们的代课老师,教历史。我一直觉得教历史的老师可能会很古板,但她不是,她很优雅、很干净、很有气质,也……很漂亮。
见到鹏鹏姐的第一眼,我就很喜欢她,很想和她亲近。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老师。以前,对于老师的态度我都是虽不会刻意的躲避或者巴结,但也绝不亲近。但她是个例外。
鹏鹏姐讲课很好,深入浅出虽,看到大家基础不好,有的地方会多讲几遍。然学生气还是很浓,但毕竟,她才硕士毕业嘛。她总是对同学们很温柔,不会对大家冷嘲热讽。不是她的课的时候,她就静静的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上(班级轮坐,我刚好坐在最后一排)。
看到她在我旁边,我表现的更积极了,每天上课下课都是某足了劲儿去学习。我希望她能高兴,我希望她不失望,我希望对于她的课我能交上一副满意的答卷。我上课的时候视线总是会不经意的瞟向她,偶尔有瞬间的视线交流我都会很开心。
课后的时候,她会和我讲她大学和研究生时的经历,讲她以前当家教时带过的熊孩子。也是那个时候我陪她看的那部著名的《放牛班的春天》。我们学校虽然不是“池塘畔底",但有些地方却是是小巫见大巫,鹏鹏姐虽然不是马修老师,但在她身上我的确看到了一个我心目中好老师的影子。
当然,鹏鹏姐不是人民币,不会人人都喜欢她。每一个班里面都会有那么几个刺头儿,我们班也有,还尤其嚣张,他叫Z。这个Z在初中的时候就是个赫赫有名的“校霸”,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阵势吓住了很多人。班主任老师对他则是大力打压,罚站、罚写是日常便饭。这次班主任不在,他终于可以“耀武扬威”了。他先是在鹏鹏姐的课上故意大声讲话,然后还在她讲题的时候故意捣乱,以“不会”、“就不会”来气人,为的就是让老师下不来台。具体的题目我记不得了,我只记得当时我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大声说:“老师,我会,我来给他讲!”然后就耐着性子在他冷嘲热讽的明知故问中给他讲起了题。
后来我觉得,这大概是我高中三年干过的最得意、最勇敢的一件事。我知道鹏鹏姐是带着满腔真心和一腔热血来教我们的,教我们这群“差生”。我不想让她在教学上这么快就产生“挫败感”。虽然我只是一名学生,但我真的想保护她,想保护她那份真挚的“师心”。
其实鹏鹏老师带我们的时间真的非常短,仅仅几个月而已,但却是我在这么多年的学生生涯中最感激、最喜欢的一名老师。她不是教学经验最资深的、不是教的最好的,但她却用最“不熟练”的师心温暖了我。
她离开的时候我哭的很惨,我总觉得此去经年 ,再无相见。那天,我给她写了长长的一封信,现如今我早已不记得当年的稚嫩文笔,但我却知道那些字,字字真心。
她同样也回了我一封长长的书信,信的内容忘却大半,但“谢谢你给了我做老师的幸福。”这句话我却记忆至今。就是现在想起,依旧让我热泪盈眶。我一直觉得,这是对当学生的我最大的赞美。
其实您说我是您作老师最大的幸福,但您不知道,您也是我作学生最大的幸福啊。
“匠心师道”四字,深沉厚重,好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但我觉得“尊重学生”、“理解学生”、“爱护学生”、“关注学生内心的培养”这些最老生常谈的才是它最为重要的内核啊。
在读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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