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出生了，但他没有哭，尽管被护士头朝下打屁股，他还是发不出声音，但是他好痛。
他睁大眼睛看着抱着自己的人，听她说，她是他的母亲。她露出完美的乳房，把奶头放到他的嘴边，示意他吃奶。小文张嘴含住，吮吸着奶，很香甜。她看着他，笑着说：“多吃点，多吃长高高。”
每次吃完奶，母亲都要把小文放到摇篮里，给他唱摇篮曲，让他睡觉。每次小文看着看着母亲就睡着了。
小文会爬了，母亲开心极了，但是母亲告诉小文说，不要乱爬，不然会摔倒的。小文似懂非懂。
这一天，有一个阿姨来看母亲了，这是唯一一次小文醒来之后看不见母亲。但是他听到屋外有人说话，不知道在说什么。
小文使出吃奶的力气，抓住摇篮的边上，想要爬起来，可是好难啊。小文感觉很累，感觉自己好小，好想长大，那样就不用待在摇篮里面，可以在妈妈身边跑来跑去了。小文再一次抓住摇篮边，慢慢的爬了起来，他看见了地面，他想去地上，他想爬出去，他想在母亲旁边爬来爬去。
小文感觉身体往前倾斜了，离地面越来越近。好痛啊，小文爬起来捂着脸，咦，自己能站起来了。他好想告诉母亲，妈妈，我会走路了，可他说不出话。他刚想走出屋子，却发现母亲跑了进来，他张着手臂想要抱抱，却发现母亲从自己的旁边跑了过去，小文看着母亲抱起地上的一个孩子。
咦，原来我还有个弟弟啊，弟弟，弟弟，你怎么了。妈妈，妈妈，你看看我，我会走路了。你怎么光抱弟弟不抱我呢！
母亲抱着孩子哭了，哭的黑天暗地。小文在旁边伸手，想要给妈妈擦眼泪，可是够不到。
妈妈，你别哭了。妈妈，你为什么要哭呢。
也许是母亲哭累了，她睡了过去，等她醒来之后，她抱着旁边的孩子，笑着说：“小文，妈妈喂你奶吃，张嘴。”
小文看着母亲，原来弟弟也叫小文。
小文总跑去看弟弟，可是弟弟总是闭着眼，从来没有睁开过。母亲也不去做别的，抱着弟弟，对着弟弟笑。小文觉得母亲的爱都给弟弟了，很不开心。
小文哭了，他站在母亲面前哭，可是母亲都不看自己一眼，他知道母亲不再爱自己了。他跑了出去，他见识到了很多新鲜的事物，可是他很奇怪，有一种人从自己身边走过看都不看自己，还有一种人看着自己，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眼神和母亲从地上抱起弟弟的时候一样。
小文在大街上走着，有一个阿姨过来问他：“你和我走吧，这么小就死了，真可怜。”
小文不解道：“阿姨，死是什么？”
“死就是你妈妈看不见你了。”
怪不得妈妈总抱着弟弟，看都不看我，原来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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