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筒般的电梯

换装新电梯

眼前一亮

如万花筒一般     

想起9年前

《粤海新关》创刊

以小雨点的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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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多年前总部电梯里的故事

        入得大楼电梯，瞥见“克努伯”，脑中浮显“大炮”二字。有恃物业员工勤劳，轿厢内壁，光可鉴人，互围参照，可以赏容颜、整衣饰，远胜化妆台前美容镜、时装店内试衣间。
          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照耀楼顶大钟，五楼熙攘，盛景呈现，众人齐待电梯。有拎戴尔手提者，眼圈分明是团团圆圆模样，想必前夜在屏幕前是一番苦战；有背羽毛球拍者，端然“报春来”行头，便知班后将腾挪跳跃数百回合；有持3G手机者，大拇指上下翻滚，眼球估计是吸引在新闻信息上；有戴MP3者，陶陶然脚底似太空行步，不知是否在听MJ；有携干洗制服者，身上便装时款，完美演绎双面娇娃之风格迥异；有手拎一小袋花卷者，或为keepfit午餐，或备孩子次日早餐……此刻，电梯前，生活闲情之余波浮泛动人。
          搭乘电梯，趣事亦多。众纷至踏入，轿厢尚余立锥之地。有“重量级”人物欲进还休，厢内众人竞相鼓动。但见该君鼓足勇气，知难而上，偷机般踏入一足，芭蕾似脚不沾地，吸气收腹，全身而进，门竟合拢，众等共谋成功！又或窈窕淑女，难辞相邀盛情，施施然一试，亦算举足轻重，进退有度，却闻残酷一“吱”――电梯不堪重负而生抗议，纵是身轻堪比赵飞燕，也得赧颜寻退路。自是懊恼：今晨桂林米粉味儿正，却不该把汤全喝掉。
          电梯去了又来，来了又去，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眼巴巴中，又一电梯将至，分明下行方向。与科技之抗衡，唯众人之意志，呼老哥、尊大姐、叫某生、喊阿谁，呼朋唤友，济济一厢，满载满载，同上同上。直诚半路打劫，横插一杠。可怜楼底有人，分兵把口，苦苦守候，望穿秋水，不见梯降，总也不得其门而上。
          入得电梯，便有热心细致同事，立于操控数钮前，逐一检视到达楼层，接受“声控”指令负责按钮，更加小心掌握梯门之开合节奏，否则疾缓失度，关门夹人绝对出乎意料之又快又准。当一把“司梯”，堪称技术工种，服务精神尤佳。
          轿厢空间紧迫，众等摩肩接踵，群处如沙丁鱼。比肩或一大汉，百无禁忌，朝早进食姜葱蒜辣，却是大气不敢喘息；侧畔若一靓女，呼气如兰，暗香浮动，女版“楚留香”也，倒是轻松怡人；身旁有环保健康人士，从宿舍步行上班，正汗水涔涔，在众称“风口浪尖”位置最觉舒畅；有高大威猛者，如玉山之欲倾，恰逢五短身材者于其后，自愧高山仰止，不可望其项背。见大腹便便身体扭曲以将就空间者，一干人笑叹“真芙蓉姐姐形态”也；或又见大腹便便者，众又自觉拱护之，道是生命孕育中，均爱惜。
          每日电梯起落，同事谈笑间，已有约定俗成、会心一笑的用词。交流不过三言两语，言简意赅，成效颇绝：因私的，或问候子女升学、或品味时装搭配、或点评朝早闻道；因公的，竟又能十秒钟敲定碰头会，六个字约下沟通电话，三个楼层讲定文件发送。某日，更见一小伙子在五至二十六的楼层运作时空，向一姑娘求要手机号码，原来二人将同一工作组，互道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发展如何？不得而知，机遇稍纵即逝，其果敢、其效率，着实佩服!
          电梯，实乃空间交替、角色转换之最好载体。梯门开合间，开始一日之工作，自是一番繁忙景象。有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大楼之电梯有6，以600人计，每日扎堆乘梯半时辰，10秒之中入厢，每梯次13人，共梯概率几何？数理即哲学，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正顾盼自怜，忽念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在镜前看风景，看风的人在镜头前看你。遂敛容迎门而立，难禁心中窃笑：不可对此“贴花黄”，不可在此“化水仙”，不可籍此“观门齿”，否则梯门豁然洞开，对面来者定非“露八颗牙”之观感……此间有乐事，仍须慎独；又，独乐乐何若众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