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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这个词,听起来有些可怕,脑中浮现出的颜色白得无所适从。《活着》里的富贵对医院充满了恐惧,因为他的一双儿女都在医院里断了气。现实生活中的人们,有的人抬着进去,走着出来,有的人走着进去,却再也出不来了。这里不区分年龄,性别,地域种族,死神面前人人平等,人们在它面前脆弱的像一张白纸,卑微又无力。
我从小就体弱多病。小时候发高烧在一家小诊所连扎了七针也没有找到血管。后来上了小学,平均每周就要打一次点滴;高中就更不必说了,每次大考之前都会生病,耽误晚自习,如果打针打右手的话就背政治,如果打左手就用右手补作业。大学生活里的坏习惯更是日积月累,直到暑假里住过一次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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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就像是一座舞台,我既是演员,也是观众,见到了厚重的生死,也体味了细碎的日常。
有个老头,他既得了甲亢,又得了糖尿病,而甲亢需要吃好吃的补充营养,而糖尿病则需要控制饮食,他每日在这种矛盾中挣扎,却依然乐观。可惜最终两种病都没怎么治好就出了院。
高压氧舱里有一个小女孩,看起来很虚弱的老是冲着妈妈喊腰疼,医生需要确定她脑炎的严重程度因此需要做穿刺,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不打麻药做穿刺,令人毛骨悚然又肃然起敬。
还有一个年轻人花了九年的时间与甲亢做斗争,只是又吃了一顿海鲜,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费,又要从头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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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疗还没有如此发达的时代,在诊断还只能靠望闻问切的时代,许多疾病诊断不出来,人们稀里糊涂地生病,然后轻轻松松地死去。而如今被各种精密仪器包裹着的病人,反而更容易被各种听不懂的医疗术语吓倒。
这医院里的所有人,都在拼命奔忙着,小到和病魔斗争,大到和死神周旋。这浩渺宇宙中微不足道一员也要拼尽全力夺回平常并不珍视的健康。蔡崇达在《皮囊》里描述:“家属们忧心忡忡,病人们为了表现出果敢,却意外的阳光。每个病人都像个小太阳一样,代价是燃烧自己本来就不多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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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急诊科医生》结局了,被这部剧里的每一个场景感动着。导演的涉猎范围很广,几乎处理了每一个可能出现的场景。很多人都说这部剧不太真实,其实我觉得,电视剧之所以被搬上屏幕,而演员之所以为演员,是因为演出了人们的期待,演出了我们所希望的社会中的样子。并不是所有角色都能在生活中找到原型,但终有一天你遇到类似的人的时候,会觉得似曾相识,熟悉又温暖。
我想我再也不会遇到那个做穿刺的小姑娘了,也不会再遇到那个吃海鲜的年轻人,而我也不一定哪一天会再进医院,他们都是生命中的过客,我短暂地闯入那些人的生活,见证过彼此的脆弱和坚强,猜测着他们之前和之后的故事,或许他们的生活比我想象的好,又或许更糟。
我希望生病的人都能痊愈,但也无奈生老病死从不遂人愿。我生命中的那些过客们,还是不要在相见了,至少不再医院里相见。
感恩节快乐,感恩父母赋予我们生命,感恩每一个我们这么用力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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