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店里陆陆续续的很多事情都堆叠的赶了上来。今天忙完一天的生意,本以为总算结束一天的劳作了。可是父亲叫住我,要我帮忙一起做一个简易的传菜电梯。去年做年夜饭生意的时候,有几桌安排在三楼。端着一道道菜一楼三楼的来回跑,趟数一多确实能把人累的半死。于是今年就买了个电动葫芦打算自己做一个简易的传菜电梯,希望能省去来回奔忙之苦。 其实我也是累了,看着能休息的打算落空,心里难免失落。兴许是自己这不经意的小情绪被细心敏感的父亲察觉,在干活的时候他看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怎么累了啊?” “没有。”我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把情绪表现出来,慌忙掩饰道。 “马上过年了,最近这几天会很忙,你应该也知道。赚钱不容易,能忍呢就尽量忍一点。我从早上4点起来买菜,到现在除了吃饭,一刻都没停过。我也很想休息,但是没办法,别有情绪,等忙过年可能就好了。 “爸,我没有不高兴。知道家里忙,我今天单位活动都没去,就是想着能帮你点什么。” “我也知道你辛苦,家里、店里、单位里都要顾到还要带孩子,我看你从九月份到现在除了带女儿去了趟动物园基本一天没休息过。有时想想你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男人了,这些都是理所当然,但是作为父亲也不想自己的孩子这么劳累,不过生活嘛哪里能都尽如人意。该你承担的就是你的。” “我只是觉得为什么我们终年劳作,却没有多少收入。刚有孩子的时候想着多陪陪孩子,都说女孩子要富养,以后富养做不到,能周到一点的尽量周到一点。可是现在觉得想实现自己当初的设想好难啊。我们一忙孩子有时候还要客人帮忙带,现在谁家还这么养孩子啊。”我轻声抱怨 父亲略略的停顿了一下,“能养好久尽量养的好一点。”之后我们就都不说话了。 家里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做着小生意,从小卖部到快餐店,到现在的这家店。几十年的时间我们好像真的没能无所顾忌的过一次年,每年过年总是在忙着这外人眼里微薄的收入。渐渐的好像也习惯了。前几天朋友问我过年去哪里玩,瞬时他就连忙补充道“你过年店里一定很忙不可能出去玩的。”原来在旁人的印象里我都也快成了没有新年假期的人了。 有时难免和父母抱怨,怎么我这连个星期天都没有,每天在忙什么都不知道。不过经常的又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后悔,我这点小小的不足如何能与父母的相比,毕竟他们是几十年没有过假期,几十年如一日的劳作。常常也觉得对不住他们,他们如此年纪还要他们如此辛苦。 前几天看母亲在梳头发,大概是她挺久没有染发了。我看到她的白头发多了好多好多,一时间我好像不认识自己的母亲了,在我的记忆里她应该一直是个小但是精干的女人,而眼前的白发蓬松的母亲突然让我有难以言表的五味杂陈。年近花甲的父母确实老了 2019年家里发生了好多事情,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曾经那些看不懂、想不透、看不开的事情突然在今年豁然开朗了。之前看《都挺好》总觉得苏明哲迂腐,总是说一句“一家人就是要齐齐整整的。”经过这一年觉得这句话是太珍贵了,是啊!一家人就是要齐齐整整的,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辛苦一点累一点又有何妨。 其实在写这篇东西之前我很纠结,到底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的不堪暴露出来,但是回头想想,生活嘛岂能尽是阳光。可能我的纠结也正是你的纠结。好了不多说了,给自己留一条底裤。2020请善待每一个我在乎的人和在乎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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