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22了,妈妈又老了,她总说我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肉。
我从小一直比较压抑,主要因为我娘,她是个一直处在更年期巅峰状态从未下跌的姑娘,她说一,我决不能二,要是我二了,我的天空会瞬间雷雨大作。后来在这种压抑下,我的性格开始容易和别人产生距离感,别人常觉得我表面嘻嘻哈哈容易接近,但是一接近才发现和我隔了一座山。
小时候妈妈总不在家,在成都卖衣服,我每天都要抱着枕头想妈妈,想着想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为了生计,爸爸在村里承包了一座荒山,妈妈也回来了,每天早出晚归,面朝黄土,只是那几年在我的记忆里,却只能清楚的记得点滴,一家人挤在一间鱼棚里,日子过得反倒很开心。那几年,父母的天空一片灰色,但是爸爸没有像身边一些人的爸爸一样,从此一蹶不振,借酒消愁,而妈妈也一直陪着爸爸,陪着我们。回想起来,他们像向日葵样活着,无论黑夜多长,乌云多浓密,他们总相信有一道光会穿过天空,相信阳光会洒满一地。
后来生活逐渐好起来,爸爸在爷爷的果园里修了猪场,妈妈还是一如既往的节省,不肯买一件新衣服。人总会经历一些瞬间顿悟,或者瞬间长大的时刻:那年妈妈,为了省钱,坐摩的回家,路上出了车祸,爸爸告诉我“要去医院照顾妈妈几天,在家要听奶奶的话不要调皮捣蛋!”那几天和奶奶在家里,我努力学着爸爸的样子给上百头猪喂食,打扫猪圈,仿佛一瞬间长大。那时我总怕爸爸骗我,不带我去医院见妈妈,所以一直很听话。那几年发生的都是大事,表姐的父母掉到鱼塘里淹死了,两个人说没就没了。爸爸和村里的大伯,大叔们去打捞遗体,走的时候让我在家陪着妈妈,那天夜里,一直陪着妈妈说话聊天,不让她害怕。
青春叛逆期就像一场暴风骤雨里的独行,需要的不是全力奔跑,也不是一双隐形的翅膀,因为暴风骤雨里没人看得清方向,心里是无休止的碰撞,无休止的焦虑,无休止的躁动。我和娘总是会发生激烈的争吵,我总是会让她发火,接着破口大骂,直到现在在有些问题上都有很大的分歧,我的脾气倔,妈妈很无奈,便开始给我讲关于我出生那年的生死时速,长大了每天都气她,气得心口疼,晚上睡不着觉,如何如何……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感到无可奈何的委屈,我的委屈来自于,他们从没有问过我是否来到这个世界,并且同他们生活在一起,就擅自给了我生命,他们那时都是成年人了,一时冲动造成的结果总是要承担的,不能因为结果不好,就怪罪结果,所谓的冲动的惩罚,通常想到以上两点,我就已经悲痛欲绝了,根本不能再往下想了。
直到有天我和娘又开始争吵,我终于忍不住了在电话里吼道:你们都不问我,就把我生下来了,你说是谁的责任?娘很无奈说我是个赖子,爸爸只是在电话那头哈哈的尬笑,我爹肯定觉得,我是他冲动的惩罚了。
妈妈,今天是你的受难日,因为你把我生下来才有了我的一切,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和爸爸。
从生下我,到今天,22年了,我一直没让你消停过,抱歉妈妈,我也是第一次为人子女。
你在我心中是最美 你在我心中是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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