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书
一个人
一趟未知的旅行
元旦回家前夕,在办公室问了一圈,有没有可供路上带着不太厚的书?有同事说有原版的小说比较轻巧,我摇了摇头,感觉有些难度;有同事说有母婴杂志,我苦笑了一下,接过来,在桌前翻了翻,然后放下。
来到高铁站,时候尚早,举目望去,到处都是乌泱泱的人头和黑乎乎的人影,避开人多的地方,来到侧面的书店,想要买本合适的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太厚得拎不动看不完;纯纯的鸡汤似乎已经看腻了;商业谋略之类的对于我来说是总也看不懂的;各种杂志感觉已然不适应我这把年纪;但是看各种宗教的书籍又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或者说有些为时过早。于是在第二家书店也磨磨蹭蹭地转了两大圈,最后选定了这本《 一个人的朝圣》。
在候车室小心地撕开书籍表面的封膜,就像是要打开一件心爱礼品的包装一样,我感觉这本精挑细选的书一定不会辜负我给予它的厚望,权且是给季末年初的自己一个小礼物来作为犒赏吧。
旁边候车的有两个年轻女人,他们不光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并且还带着一个五六个月龄大的小婴儿,一打眼看上去,他们俩人就是那种人们眼中熟知的山东女子形象,怎么说呢,举个例子,就像倪萍姐姐那种,高大,朴素,可靠,看着就感觉心里特别踏实。
此刻一个女人正抱着小婴儿,小宝贝儿乌黑的眼珠滴溜溜转着,眼神中透漏着纯天然的初生的清透,来看着周围的人,当然确切来说她此刻正聚焦于正在打量着她的我,我俩凝视着对方,我只顾观察着她,忘了看她瞳孔里我自己的样子。她被大人喂养的真够好的,乖乖的,胖乎乎的大脸盘如一轮满月,透露出一种丰厚和满足之美。
一会儿小婴儿开始哼哼着哭了,大概是表示不舒服吧。另一个女人不慌不忙地在座位上铺上了被褥,被面是那种带有山东传统特色的红底儿大花儿的绒布。然后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系列的婴幼儿物品,一一码在座位上。他们把小婴儿平铺在被褥上,两个女人围着她,解开脱下层层叠叠的裤子,给四肢翻来蹬去的小宝贝儿换下纸尿裤,然后用湿纸巾轻柔地擦拭着她柔软的皮肤,下一个程序就是擦爽身粉,换上新的纸尿裤,最后重新穿上外裤,胖嘟嘟的宝贝儿重新被抱在怀里。对于两个大人来说,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感觉像是进行一场宁静的禅修。
他们的火车快要开始检票了,于是一行三人先行离开了。轻轻地来,又轻轻地去,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当然我也不是不错眼珠地一直盯着人家看,我早已翻开这本书,被第一个章节吸引住了,《哈罗德与信》最后一段的意思是:如果一直是莫琳在做哈罗德应该做的一切,那么“我是谁”,这是哈罗德发出的一句疑问?
“我是谁” 这句疑问深入我心,于是我又重新把第一章仔细看了一遍。
在这一章里,围绕着那封改变一切的信,作者蕾秋.乔伊斯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男女主人公,他们所处的周边环境,以及拿到这封信时对信封的描述,夫妻俩人的对话,哈罗德对这封信里内容的深刻反应,由此引发他二十多年前的回忆。
慢慢地读下去,内容是讲一个退休老人收到故友的来信说自己得了癌症,等待着最后的时刻。老人原本打算给她寄一封信安慰一下,后来觉得单凭一封信不够诚意,在一个加油站得到陌生姑娘的鼓励,于是仓皇决定要步行穿越英格兰去看她......
一直沉浸在这个故事里,看了一半儿,才想起来抬头休息一会儿,吃块儿面包,喝口水,竟然快到高密了。
我坐在第一排,前面车厢连接处,一个西装革履,脚蹬皮鞋的男子在那里散步,要想在短短的距离内达到锻炼的效果,只能踱来又踱去,时而蹬蹬腿,时而攥攥拳,耳朵里插着耳机不知在听什么。一会儿他开始给孩子打电话,嘱咐写完作业早些睡觉,最后给孩子说了一段儿绕口令才恋恋不舍地挂机。
另一个乘客问我的背包沉不沉,因为背包下面压着的是他的行李,他说别人不会觊觎他的东西,因为是从北京背回来的几十斤重的中草药,然后说起因为感冒查出肺部的结节,自己家族里有肺癌史,他自己倒不当回事儿,但是家里人紧张,让他赶快去治病,这不女儿已经打电话来,说已经到火车站来接他了。
几分钟后,我也下车了,姐姐来接我,回到家里,吃上俗话里说的“上轿的饺子下轿的面”,心里热乎乎的,真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