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偶尔有鸟儿,来到我窗前,唱唱歌,就飞离。
秋天,黄黄的叶子,无歌可唱,一声叹息,飘落那里。
Stray birds of summer come to my window to sing and fly away.
And yellow leaves of autumn, which have no songs, flutter and fall there with a sigh.
“飞走”“飞去”“飞开”“飞离”,哪个好?选择“飞离”,是因为可以押韵。“which have no songs”,是“无歌可唱”,还是梁实秋先生翻译的“没有歌唱”?梁实秋先生似乎误解、误译。有些人认为,郑振铎先生译文第一部分有3个“飞”,如此重复,系败译。窃以为,这是见仁见智的问题:从诗歌尽量避免重复字词来看,也许不妥;从强调或者突出的角度来看,并无不妥。郑振铎先生疑似漏译不该略译的“stray”。作为形容词的“stray”有多种含义,如:第一,迷路的、离群的,例:a stray child(迷路的孩子)、a stray sheep(迷途或者走失之羊)、a stray bullet(流弹)。第二,(指物件)杂散的,例:a few stray crumbs(散落的面包屑)。第三,偶遇的、零落的,例:a few stray hairs(几根稀疏的头发)、a few stray instance(偶有的例子)。从泰戈尔创作《飞鸟集》的过程来看,此处的“stray”,应采“偶遇的、零落的”之意。首先,有些诗句,是泰戈尔译自《碎玉集》的;其次,有些诗句,是泰戈尔即兴创作即偶尔所得的;再次,大多数诗句,是泰戈尔利用零散时间创作的,例如,有相当一部分诗句,是1916年前往日本访问的海上旅途中,利用闲散时间创作的。当然,“离群漂泊的”“离群的”“迷途的”“漂泊的”“失群的”等译文,都有一定道理,都是不错探索,但从上下文和该诗意境来看,似乎都有待商榷。当然,作为诗集题名的“Stray Birds”,略去“stray”而译为《飞鸟集》,是非常好的翻译。《迷途的鸟》《迷途之鸟》《漂鸟集》《失群的鸟》《失群之鸟》《失追鸟》等等诗集名称译文,也不错,但似乎让人感觉很不是滋味,顿时索然无味。无论什么鸟,都是飞鸟,所以,在找不到可以涵盖英文“stray”所有含义的中文词汇的情况下,拙译还是沿袭《飞鸟集》译名。《飞鸟集》共有11首诗歌涉及“bird”,大多数的诗意,都是温馨的、自由的、欢乐的、美好的。因此,译为《飞鸟集》,应是最好的选择。泰戈尔居留日本横滨三溪园期间,回想起童年困于屋内而渴望像鸟儿一样到户外、到大自然去自由翱翔时,创作了这首诗。在《萨达那:生命的证悟》等著作中,泰戈尔多次提到:第一,鸟儿是再生族,有两次生命:一次是初生破壳获得阳光和空气时,一次是翱翔蓝天拥有自由时。第二,鸟儿的欢乐在无边无际的天空,鸟儿是自由的象征。因此,从创作背景来看,译为《飞鸟集》,更符合泰戈尔本意。《飞鸟集》写树叶、落叶的诗句不少。这首诗的第二句,与第270首有异曲同工之趣,与第237首有异曲同工之妙。“夏天,偶尔有鸟儿,来到我窗前,唱唱歌,就飞离。秋天,黄黄的叶子,无歌可唱,一声叹息,飘落那里。”“偶尔有夏鸟,来到我窗前,唱唱歌,就飞离。黄黄的秋叶,无歌可唱,一声叹息,飘落那里。”哪个好?郑振铎译文:“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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