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嫲姑几”家

今天是“嫲姑几”近六十的生日，在家的亲戚都约着一起去她家里吃酒。

因为乡里一直是说“男近女满”是大生日，要很重视（近，就是几十九岁；满，就是整十岁）。姑现在还是近，所以没有大办，就在家的几个人一起串个门。说是几个，我们就占一大半，阿婆、我爸、我妈、我、小耀崽，就五个了；再去接上“土几”“土爷子”，在家待着的就这些人了。

“嫲姑几”是我爸的妹妹，最小的妹妹。“土几”是爸的姐姐，她的丈夫，我们要称“土爷子”。“嫲姑几”的丈夫，就是“姑爷子”。阿婆育有六个孩子，三男三女，我爸排第三，所以我称呼他的兄弟姐妹们为：伯伯，“土几”，嫲嫲，“马马”（爸的弟弟），嫲姑几。

每次和老龙称呼这些长辈们，我都觉得很有趣。虽然和老龙的土建楼只相距半小时的车程，但我们两个地方的称呼还是很有点不一样的。他们那里父亲这边的姊妹，统统称之为“嫲嫲”（音骂骂），所以是大嫲，细嫲。奶奶称为“阿几”，

我们这呢？比爸大的叫“土几”，比爸小的叫“嫲嫲”，最小的姑姑又是“嫲姑几”，奶奶呢，就是阿婆了。如果比大小的姊妹多了几个，那就加个排序，或者加个名在里面，让人一听就知道。但两边的男性称呼又是一样的。或许，是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男性地位更固化，称呼就不容出错？谁知道呢！

嫲姑几家，我好像很多年没来过了，印象中还是没有结婚前到过这。虽然说过年的时候要走亲戚，要上门拜访，但好多年都没到她们家来了。她们两口子都在长沙上班，也就过年过节的时候回来个几天，初三四头就又出去了。这一两年，姑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够好，才开始慢慢回乡居住，种点菜，养点鸡，过着平淡的农村生活了。或许，对于她们这一辈的人来说，“退休”后的归属，终究还是回农村吧。

因近期才回家长住，屋内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几十年的痕迹，似乎并没有改变太多村居的习惯。姑养了十几只鸡，当然，今天得少了一只。菜地，我记忆中是在河岸边，曾经可以直接从河上跳过去的小块土地。今天特意看了下，河岸边杂草丛生，规整的土地又只有裸露的黄土，不知是否还是旧时的模样。

我一直觉得“嫲姑几”最小，对年龄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概念，今天突然得知她都快六十岁了，才恍然惊觉时间的流逝，那么悄无声息又让人害怕。

愿长辈们都健康长寿，平安喜乐！愿所有人都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到九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