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是给妈妈最近的新称呼,以前,“武则天”“慈禧”都偷偷称呼过,没敢光明正大的叫过。不敢,怕挨揍。
从记事开始,就特别怕她,据说,我小时候有点拧,我村一位年长的老人告诉她“你这孩子要好好管,管好了是好孩子,管不好是祸害。”也许是她怕我管不好吧,从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对我管教很严格。
据说,在我两三岁时,因为自己跑到村边的小河里玩,被她找到,屁股都被打紫了也不讨饶,把她气坏了,差点把我扔大深井里,据说,那样才把我吓的告饶。那口大井一直在我的梦里和眼前晃悠,直到去学习催眠,在老师带领下才看到当时的场景,我被她拽着一直脚头倒着在井里,她面目狰狞的问我告饶不,如果不,她就扔我下去,我吓坏了,赶紧告饶。老师帮我把那个景像处理了,以后那大深井再也没有出现过。
反正,小时候我是怕极了她,如果出去玩回家晚了,超过她规定的时间,我会吓的在门口不敢进院子,在外面偷偷看看她没在家就赶紧溜回去,如释重负。如果我淘气,哥哥姐姐只需要说一句“你不听话等妈回来了给你说点坏话”就会把我吓的乖乖的。
很多时候,总是幻想爸爸能换个新妈妈,这样她就不会打我了。有的时候会希望她死掉,这样也不会打我了。整个童年,她留给我的记忆恐惧占了大半。当然,也有很多美好,她会给我做漂亮的衣服,也会我生病时给我好吃的。有的时候,感觉她是爱我的。
再大一点,发现她太专制,她的命令都要服从,不服从就挨揍。发现,我还是她的出气筒,别人惹了她,她也会找我一点点小毛病而揍我,整个少年期,我觉得委屈占了我的大半。
青春期,随还是怕,却敢反抗了,当她再因为不是我的原因揍我时我会自己把头朝着墙上去撞,告诉她“你不就是想揍我么,我自己来,不用你费劲。”看着她征征的看着我,我委屈加愤怒。
初一时,她因为嫂子惹她不高兴,跟小婶婶诉说她的苦恼,正好我在一旁写作业,她矛头又指向我,责备我也不懂事,我莫名其妙很委屈,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被她揪着揍了一顿,我被小婶婶拖走,小婶婶开导我说她也不容易,让我回去给她道歉。想到她的不容易,那就道歉吧,回家看到她横躺在炕上,脸朝着里面,我喊了几声“妈”,她直接没回头也没回答。我伤心了,背着书包离开家,踩着大雪,边走边哭到大姐家,路上还编了一首可以唱哭我很多次的歌《失意女孩》,那次,我一个月没理她。爸爸姐姐都做工作,都让我不要惹她,她心脏不好,如果被我气出啥事来,就不好了,想想也是,在一个月之后回到家,又喊了一声妈,她很爽快的答应了。
初中,学习还凑付,挺给她长脸,她对我很好,对我的朋友也很好,并没有因为我们都是小孩子而慢待,只要我领着朋友回家,她都会待如贵宾,挺感激她,也开始亲近她,她也愿意搂着我睡,那应该是我俩最亲近的日子吧。
中专的时侯,她对我也挺好,会给我足够的钱,给我带足够的好吃的到学校,即使我一周可以花掉500元她也没有责怪我,虽然当时,我爸一月工资才838,我感觉它是爱我的。
分配工作,她愿意让我到我现在的单位来,并托人把我安排到这里来。我想干临床,单位里干临床的太多,只好把我分配到放射科,我很不愿意去,院长吓唬我“不听话下岗先下你。”当时刚参加工作,被吓坏了,每天担心自己下岗,同时埋怨她把我分到这里来,钻了牛角尖,看到天都是黑色的,情绪也非常低落,对她充满怨恨。那时候应该是抑郁了。在和院长坚持较量了一段时间后我妥协了,按照院长的安排出去学习超声影像,来年老院长去了别地,我心情渐渐好起来,再也不怕下岗了。
转眼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她帮我挑好了老公,她娘家哪个村的,很清秀的小伙,据别人说我配不上他。可是他就是不如我的眼,我欣赏那种有才华可以外表不咋地的才子,感觉他的才气不达标。我不同意,她很生气,拗不过,则认同她的话“你看你那个样吧有人要就不错了”。那就跟她相中的驸马吧。
33岁,我跟她的关系彻底恶化,因为我没有替你她的话,给跟她闹矛盾的小婶婶打了个电话,被她当着我儿子的面劈头盖脸打了一顿,我一次次压着委屈回家道歉,一次次被她赶出来。在第四次被赶出来之后,我彻底崩溃了,愤怒委屈淹没了我,正好流产以后又发生了很多事,在跟老公一次争吵之后,我彻底垮了。陷入郁海不能自拔。
抑郁期,我恨她,但是也爱她,想接受她缺靠近不了她。我每天就这样分裂着。以后为了走出来,去学习心理学,学到很多知识,却更痛苦,很多道理都懂,身体的感受还在,仍旧接受不了她。直到慈航老师告诉我“接受不了就不接受,那都是有原因的。”我抛开道德我,她带给我那么大伤害,我允许自己不接受她。我用学到的方法把对她的愤怒和委屈写出来,参加工作坊把对她的委屈和愤怒喊出来,慢慢的,也能靠近她,接受她。
年前,因为琐事,她的暴脾气又发作,把我爸打了一顿,把我的愤怒又惹出来,我又开始讨厌她,我去寻找新的让我静下来的方法,找到脉轮舞动,这是很好的宣泄情绪的方法,我一次次宣泄,一次次成长,当我把脉轮打通之后,我看到,她只是用她的方式在一直引领我走上这条路,她是我生命中的菩萨,一切都释然。
现在,心甘情愿俯首称臣,她就是我的女皇,如果不是她的一次次“伤害”,我是不会走道今天这个样子的,之所以今天如此,有她很大功劳,虽然当时经历是痛苦的,但是,正是因为痛苦,我才知道去自救才学会那么多技术。真的是感恩她。
现在,我可以用自己的技术引领她去疏导情绪,可以让女皇在有生之年放下心中的怨恨,轻松过完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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