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夏天,每个周三晚吃完饭后爱人都会带上我和孩子一起去隔壁村山顶上的那个小教堂。
教堂很老式,空间特别的狭窄,只要有个小声响,就会从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放大到每个在座的人耳朵里。
两岁好动的孩子自然不会安静地在里面呆着,爬东爬西,摸摸这里,摸摸那里。
狭小的空间里,我们的一举一动像被放大镜过滤,膨胀开来。因为打扰到大家的清净,总会带着些难为情,等到这份难为情到达某个极点时,便只能抱起孩子蹑手蹑脚地仓皇而逃。
教堂的门外是一片墓地,墓地上铺满了碎石子,走在上面“哗啦”“哗啦”直响,孩子倒不嫌弃,总喜欢趴在碎石上一把又一把地把石子抓起来,又扔下,抓起来,又扔下……等待玩腻了,也就该牵着小手挪地方了。
看着整齐的墓碑,大多是寿终正寝,成双成对。只有一个墓碑上写着:1984-1985,每次看到都不免会惋惜一番。
一是,如果他活到现在应该和我一般大;二是,他的墓前最荒凉,别人繁华茂盛,他只有杂草和两株小花,他的家人是把他遗忘了吗?无从得知。
对于为人,我是悲观的,因为总要诀别,难免心如刀割,想一次,割一次…像循环反复发作的慢性病……
如果有来生,当如三毛对自己说的样子,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
而我,只想做一粒尘埃,随风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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