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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夫(怜儿儿子)七个月的时候,怜儿妈妈哭哭啼啼冲进她的办公室,让怜儿想办法解救被传销组织扣留的弟弟,怜儿还没有张口,她妈妈在办公室就跪了。
这一跪,办公室里群情激昂,大家言辞慷慨,指责怜儿不孝,她的领导更是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手下不能留没人性的职工,不去解救弟弟就不要回来上班了。
怜儿去了,半个月后回京,人瘦了一大圈,一米七多的人暴瘦到90多斤,把辞呈摔在领导的办公桌上后,她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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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儿跟随妈妈去了安徽,果然有一个庞大的传销组织,控制了许多人,遗憾的是,她的弟弟不是被控制的,而是控制别人的,虽是喽啰,却穷凶极恶。
怜儿眯着狭长的大眼回忆时,冷峻的眼神像刀,她说儿子被母亲控制,弟弟逼着她拿钱要成全自己的发家梦的时候,她杀了母亲和弟弟的心都有。
最终,她取空了随身带的卡里的八万多,了断了她和弟弟之间的姐弟情。
怜儿一连喝了三杯红酒才咬着牙,磨出一句话:“ 我告诉我妈!不死不见,坟头前见。”
曾经和那个逼迫怜儿陪妈妈去某省的领导偶遇过一次,那位中年老兄搓着手,一叠声地感慨“哪里想到会有那样的妈?哪里会想到啊?唉!为了救儿子,忘了自己也是女儿的娘啊!”
听他的话音,怜儿没有自揭伤疤告诉他太多详情,我也只有幽怨地,默默地看他两眼作别。
怜儿终是不屑亲口说出母亲和弟弟那些无底线的举动,这沉默里面的那个永远汩汩流血的伤痛,又有几个外人会真的理解并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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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稳定的工作,怜儿应聘进一家规模庞大的地产公司,年薪飙升的怜儿找我少了,但凡是半夜来电,内容渐渐地,清一色地变成了失恋后的吐槽。
我从刚开始的隐晦地提醒,到直言不讳地警告。
她吃吃地笑:“我已经离婚的奔四女人,有需要呢!我一不破坏别人家庭,二不花男人的钱。滚**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大惊小怪干什么?”
她依旧不听,我依旧警告;她依旧半夜来电诉说苦闷,我依旧骂她气得摔电话。
她总在我气结时说“哎!这世界上我也就找你一个人骂我了,虽然你很幼稚!”我总是说“友尽!”挂断电话。
柏夫一周岁的抓周宴上怜儿宣布要去南方了,因为公司要外派一名中层到深圳,年薪涨十六万,还能常常回北京。
命运这时终于眷顾了怜儿一次,就在怜儿发愁儿子谁来带的时候,怜儿的姑母被表哥赶出了家门,万般无奈的姑母找到怜儿,怜儿仰天大笑,小柏夫终于有一个让她放心的人带着了。
我也暗暗祈祷,愿她苦尽甘来,一切顺遂,就在圣诞节前夕,怜儿的电话半夜打来:“天啊!快安慰我一下,我崩溃了!”
“不安慰!你个脑残,活该!”我说。
“不是失恋!哪里那么快!我也是先看才情,再滚**的好不好!今天的事儿得安慰!必须。”
原来,姑母虽被赶出家门,心里却还是挂念儿子,在小区里不忘推着童车捡垃圾,老太太偷偷地捡垃圾,把捡来的垃圾放到房间床下的大纸箱内。一周卖一次。
怜儿的姑母是个老好人,勤劳善良,对柏夫好,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不说,给的钱不乱花一分,不单不要怜儿的钱,还处处替她节省。
当老姑母局促不安地站着,唯唯诺诺地说给怜儿丢人了,对不起她的时候,怜儿说,她说不出责怪老人的话,只是再三叮嘱万万不可再捡垃圾了。
姑妈依旧偷偷地在捡,改成天天捡,天天卖,不往家带的方式。在怜儿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刚会走路的小柏夫竟然养出了翻垃圾篓的习惯。
公司嘉年华会,怜儿带柏夫盛装出席,众目睽睽之下,小家伙熟练地从垃圾桶里翻出空瓶摆到一起,翻出纸盒用脚踩扁。
怜儿说,当儿子旁若无人,行云流水般的做着那一切的时候,她从远处看见了,觉得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掐破了手心才冷静下来。
连忙走过去抱起儿子,怜儿神态自若地对周围同事说:“噢!上周带着他参加了一个‘我爱地球’的公益活动,有志愿者教小朋友们怎么收拾垃圾,没想到学会了,这小家伙。”
用怜儿的话说,多亏小柏夫还不怎么会说话,不会拆穿她的谎言;多亏她年薪不低,那话有说服力,大家都信,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么收场。
嘉年华会结束时,主持人特别提议大家送给小柏夫热烈的掌声,在大家经久不息的掌声里小柏夫得到一大盒玩具。
未完待续。
一元小说训练营简约宁悦-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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