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翅er
#伽洛梵尼岛 蒸汽车站
坐过很长途的蒸汽火车,由内陆抵达伽洛梵尼岛的5鸦号线路。
车厢里几乎只有斯蒂芬妮(Stephanie)一个人。
火车穿越森林和山谷。在一侧的窗户上映出碧蓝的海洋,另一边的窗户上匆匆送过几条灰白色岩石铺就的小道。
偶尔经停几家驿站,于是路程显得特别长。时不时有马车车夫唱着民谣离开驿站,车上运送着伽洛梵尼岛特产的啤酒花和布料。
火车驶上山脉,由岛南往岛北。
久久地摇晃在夕阳的昏色里,斯蒂芬妮的身体小幅度地向前向后,几近酣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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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蒸汽车站附近的酒馆里买了啤酒和面包,斯蒂芬妮坐在角落的桌子,把整个身体裹在黑色的巫师长袍里,一边喝酒,一边望着酒馆里往来的旅人。
只是一些商贩、猎人,以及脏到一定程度的拾荒者而已。斯蒂芬妮为了对得起这长途的旅程,又点了三杯啤酒。
从下午5点开始,在酒馆里坐到晚上8点。
她中途有一次想叫老板添酒,发现老板竟然半倚着座椅打盹。人蛇混杂的伽洛梵尼岛,奇迹般地居然没有人偷他的金币,他的钱袋就在口袋里鼓着呢。
不便叫醒他,斯蒂芬妮自己起身加了啤酒,悄悄又走回座位。
邻座的三个商贩在打牌,其中肥胖的皮革老板很招人厌恶,来回走了三副牌都是他赢了,玩笑地说“哟我的手气这么好呢”,“你俩这分明就是脑袋不好使”,“这牌能这样走吗?换我早赢了”。
“别那么多话,”香料老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谁能赢到最后还说不准呢。”
皮革老板露出他脏兮兮的牙齿,没有做声。
斯蒂芬妮一口气喝完了整杯啤酒,她偶尔会因商贩们的斗嘴笑出声,却在半晌后,看着邻座的牌局昏昏欲睡,她本身就过于疲惫了。等到酒精上头,睡意袭来,一歪脑袋就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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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斯蒂芬妮睡到一半时突然被人拖醒。
她努力地睁开眼睛,看清是酒馆老板叫醒的自己。
她用力打起了精神听清老板的声音。
“你得结账了,打烊了。”老板对斯蒂芬妮说完,又转去对邻座的商贩们说,但此刻那桌上只剩下两人,肥胖的皮革老板已然不在这里了。
斯蒂芬妮明显是恍惚了一阵子,她就这样迷迷糊糊地从背包里翻找钱袋,但是背包里除了另一件巫师长袍,没有任何东西。
斯蒂芬妮刹那间清醒了。
这是她对伽洛梵尼岛的初印象,难道就是丢了身上所有财产?
斯蒂芬妮正要开始对桌子和座椅调查,酒馆的老板就制止她说“别找了,被那个胖子偷走了,他俩的也都被偷走了。”
老板无奈的声音:“唉,我也睡着了,没发觉这事。”配合着斯蒂芬妮脸上麻木而空洞的表情。斯蒂芬妮从酒馆的窗户望出去,蒸汽车站的站台刚刚驶出一辆火车,而尾部用来运货的几节车厢里,堆满了绑在一起的皮革。
可以算是非常非常独特的印象了,伽洛梵尼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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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很快就灭了灯,只剩下酒馆老板和斯蒂芬妮,老板陪她坐了会儿。
斯蒂芬妮满是歉意,没话找话。
“我和朋友说好在这里见面,马上就能付给你金币”、“我看你们伽洛梵尼岛上很少有蒸汽汽车,你等下怎么回去”、“哦对,门前有马。”
对话里暴露了拖延时间的意图。
最后终于进入停顿的沉默,酒馆老板说:“算了,这次也有我的疏忽,你走吧。”
“我……”
“如果真按你说的,那你的朋友早该来了,不是吗?”
“……”
“出门朝南走,就是伽洛梵尼的民事诉求雇佣营地,我看你是巫师吧,”老板后退一步打量了一下斯蒂芬妮,拍拍脑门接着说:“我第一次见巫师被偷钱……你可以去雇佣营地找找合适的活,如果能力强的话,倒是可以赚到不少。”
斯蒂芬妮鞠躬,对老板说“我一定把欠下的债给您补上。”
#伽洛梵尼岛 民事诉求雇佣营地
入夜后直打哆嗦,没有考虑到岛上昼夜温差因素,斯蒂芬妮的黑长发在风里飞扬,她只穿了镂空的蕾丝衬衫和巫师长袍,冻得完全不能忍受。
她在从酒馆到雇佣营地的路上,左看右看也没合适的避风场所。。
漆黑的树林,漆黑的岩石山体,斯蒂芬妮仰头从树冠的缝隙望向天际,又忽然下雨了,雨点成线,在她的脑门上打出了一小圈涟漪。
想要找一个免费的落脚点,有个词语——望眼欲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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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段时间。
斯蒂芬妮实在是受不了这刺骨的寒冷,她驻足在原地,然后稍微挠挠头,典型的拍脑门念头,对自己说“算了,先回酒馆,打破窗户进去睡一晚。老板人好,他会理解我的。”
突如其来的想法。
斯蒂芬妮刚转身迈步,突然一阵令人作呕的恶臭从胸膛蔓延开来,她的双脚失去了力气,直接跪倒在地上,弯下腰呕吐了起来。
一瞬间,从身后蔓延而来的腥味,变成绿色的沼气将她的整个身体笼罩起来。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介于嘶喊和悲鸣的响声,把斯蒂芬妮的耳膜刺得发痛,她迅速地抬起手捂住耳朵。当她回过头查看时,迷乱的神志已经将视线拉扯成了长镜头。
一位赤裸身体的男人,它站在斯蒂芬妮身后不远处的地方,脸上是因为兴奋而极度扭曲的笑。
当斯蒂芬妮在恐惧里僵硬地站起身时,裸体男人的胸口突然分裂成了几瓣,它的内脏和肠子上覆满了外生的獠牙。
仿佛是一株从胸口盛开的巨型食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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