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来有孝的传统美德，养儿防老，养子送终是多少人根深蒂固的思想，所以在20世纪，计划生育抓得最为严苛的时候，多少人以生一个儿子为毕生的梦想，所以才有了那个年代特有的“超生游击队”等奇葩现象。
岁月在流逝，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也在不断变化，现在很多农村户口的人都可以生2胎甚至3胎了，但不变的依然是人们的思想：生个儿子来养老送终。
但儿子真的可以养老送终吗？我们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真的可以是我们年老时的依靠吗？在我们老得走不动的时候，我们的孩子可以送我们去医院看病，或者把熬好的汤药送到病床前吗？
未必，养儿未必能防老，养子未必能给你送终，越是优秀的孩子越指望不上。
01 2个儿子就像是跷跷板，让张老爹左右摇摆
和所有农村父老乡亲们一样，张老爹也希望自己多子多福，等自己老了，走不动的时候，可以有儿子在病床前嘘寒问暖。
老天爷也算开眼，张老爹，不，当年的张爹很幸福地前后生下两个大胖小子，张来和张福。
张来这小子，从小就聪明过人，虽然张爹没有多少文化，但张来却每次考试都在班上数一数二，家里黑漆漆的墙壁上贴满了奖状。
就是那些奖状让张爹觉得自己是全村最幸福的人，因为他们的张来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懂事乖巧，成绩好，同学喜欢，老师呵护，更别提当父亲的他了。
那时候，张爹经常在睡梦中笑醒：这辈子有儿如张来，足矣。
可惜，张爹的幸福日子没过几年，就被张福给打破了，因为张福生来就脾性顽劣，在家里一言不合就和哥哥张来大打出手，在学校也是如此，和同学打架斗殴是常事。
为此，曾经被村里人争相效仿的成功父亲张爹，顿时沦为村里人笑话的对象之一：因为张福总是惹事，张爹没少给左邻右舍道歉，出医药费。
如果是张福打架赢了，那么张爹要给别人家的孩子出医药费；相反，张福输了，张爹不仅要买药，还要去赔礼道歉，因为惹事的总是张福。
总之自从张福上学后，张福就没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唯一让张爹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有学霸儿子，张来。
02 儿子的出息，就是父母最大的荣耀
张来这孩子果然不负大家的众望，一路如有神助一样，在20世纪末顺利地考上重点高中，继而考上重点大学！
20世纪的大学生，而且还是重大大学，就像如今的孩子可以985的高校一样荣耀，所以张爹觉得，自己在张福身上所受的所有委屈都是值得的：也许这辈子，张来就是来报恩的，张福就是来讨债的。
因为张来让张爹享尽了，作为父母应有的荣耀：张来刚考上大学的那个暑假，一波波人来村里采访张爹，向他讨教育儿经验，让生性木讷的张爹显得愈发拘谨不安，但那堆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骄傲和自豪。
一个不足500人的小村子，在20世纪末就可以考上重点大学，张来绝对是父老乡亲们眼中的“金凤凰”。
果然，张来这只从小山村的金凤凰没有让大家失望，他居然一路翱翔，几年后就飞到了大洋彼岸：美国底特律，并且很快就在那里定居了。
张来的成长经历，再次刷新了小山村的乡亲们的三观：张爹了不起，张爹的大儿子，张来更是人中翘楚，人中龙凤，非一般人可以企及。
03 张老爹走了，不知道是遗憾还是无憾……
优秀的张福在异国他乡越发优秀，优秀的人的时间往往不属于自己，他的时间总是被各种重要的事务所填满，所以，他无暇顾及还在国内农村的父母。
张爹，不，已经是张老爹了，因为劳累过度，张老爹的身体一体不如一天，人老了，总是希望有人照顾，希望有人陪他说说话，更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和下一代。
但张来忙，很忙，忙到连接父亲的电话都不会超过三句话。
“爹，有事吗？”
张老爹不知道咋开口。
“是家里没钱了吧？我给你打2万过去？”
听着张老爹没有说话，张来说了最后一句话：“2万不够？那我让秘书给你打3万吧，爹，没事我挂了。”
电话这头的张老爹早已泪流满面，这还是他日夜想念的来儿吗？来儿他张开闭口不是钱就是忙，难道来儿就不能和他这个当爹多说几句话吗？
也许，在底特律的来儿早就忘了，今天可是他娘去世三周年的纪念日啊！他却连多说一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来娘去世时，张来刚好赶上一场特别重大的会议，他没法抽身回国，张老爹表示理解，毕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三年前的张老爹选择了理解，但今天是来娘的三周年祭日啊，难道来儿连过问一下都不要吗？
从此，张老爹再也不轻易打越洋电话了，费钱更伤心，哪怕他在梦里一次次地喊着“来儿，来儿”，倒是身边当年那个不成器的福儿，对他关心有加。
自从张老爹生病后，福儿夫妻俩就不再外出打工了，而是在村子附近打零工，和媳妇一起尽心尽力地照顾老爹的生活起居，只要是爹想吃的东西就买，县城没卖，就网购。
听说张老爹想吃小龙虾，镇里没卖，福儿就骑着那辆破摩托车去城里买，吃过福儿媳妇煮出来的小龙虾，张老爹过瘾地摸着满是油腥的嘴巴说：“城里人都说小龙虾好吃，其实它还不如俺们村里的小河虾呢。”
听他这么一说，福儿笑了，张老爹也满足地笑了。
当张老爹吃着从未见过也从未吃过的榴莲时，终于说出那句久违的心里话：“福儿，爹对不起你！这些年来，爹总以为你哥才是爹的荣耀和骄傲，没想到临了临了，爹才知道，你才是爹真正的小棉袄！”
福儿哭了，泪水流得比爹脸上的小河流还欢快……
几天后，张老爹走了，为了了却爹的遗愿，福儿一直用水晶电冰棺保存着爹的遗体，只为了让大哥见爹最后一面。
没想到，三天后从遥远的底特律回来的来儿，他已经十多年没有踏进这个家门了，没有见过家人一面。
张来连走进爹的遗体都没有，他没有呼天抢地，没有痛哭流涕，甚至在他脸上找不到一丝悲伤的神情，大家看到是他笑容满面地在胸前比划：“万能的主啊，求您在天堂给我的父亲留个位置吧，让他去天堂享福。”
他的“福”字还没说出口，福儿就扬起巴掌重重打了下去，真不知道这巴掌是替父亲打的，还是他自己的情不自禁……
真不知道张老爹，收到曾经让他扬眉吐气了大半辈子的来儿的祝福没有？也不知道上帝是否收到了来自张来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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