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脸

为应付接二连三的一省和多省联考

我倒出仓中所有的陈谷

还拿一把毛刷连同四角的粮末

也扫出来，根本无暇补仓

一日有学生说：老师，看您那清瘦的脸色

怎么看都有七分的徐志摩和八分的郁达夫

我不认为这是对老师杜鹃啼血的怜惜

心虚之下，我一头扎进离骚和诗经的墨池

有些时日了

渐渐的我在课堂上的舌头重又圆转起来

一次在街上偶遇旧同事，同事笑说

变是没变，好像身上多了一点雅气

脸上一阵发热。不久

家事缠身，连晨练都中断了

我把原本放得杂乱的书叠得分外齐整

好像这种乱会影响酒局的另一种乱

本来堆在枕边的书却像跳水的孩子的手

我竟然没有抓住任何一只

近日，一远房亲到家做客

他大吃一惊：你没想过改行吗？

你太适合当乡镇干部了

事后老婆对我说：

你当时的脸比猪肝色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