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了,快醒醒,你昨天不是说要洗头吗?”我极不情愿地开始穿衣服,“你这个人工闹钟真是厉害。”
小小的卫生间里是一贯早起的同学,我把头伸向水龙头下的第一秒就清醒了,飞快地洗头刷牙穿鞋子戴围巾关上门的那一秒,整栋楼几乎就安静了。
我拉起舍友的手就狂奔起来,管它雾霾还是黑夜,响铃前跑进教室最重要。
等我们最后一秒到达教室的时候,老师已经背起手在监督同学们早读了。
我就心虚的不敢直视老师快速跑回座位,理理我带着冰碴的头发,就开始背单词了。
桌子上是成摞的书和励志又有点矫情的标语,桌斗里竖成堆的试卷,窗台上是那本红色的牛津词典。
数学老师还是往常一样爱聊天,同桌在练习册下面放着一本杂志读的津津有味。
等到一下课人们全都趴下了,饮水机那偶尔传来流水的声音。
今天是我打饭,提早就换到离门更近的位置把帆布鞋带系好,等铃响的那一刻我就弹出教室跑下楼。
等到楼下就不敢跑了,有老师监督着禁止跑步打饭。
如果你从教室向下看,仿佛是一波战士,整齐推进。
下午的自习前通常要去一次超市,课桌下是我们准备好的零食,课桌上是永远说不完的悄悄话。
多媒体上有时放老电影,有时放朗读者。
傍晚的时候我们慢悠悠地去喝一碗粥,走到操场上满是打篮球的男孩子,穿红色衣服的那个笑起来最好看。
晚上的时候就要做课业了。
数学题真难,每次都要做两遍才明白;英语做完总要和后桌对一对答案,谁让她英语那么好。
下了晚自习我拉上隔壁班的闺蜜,赶在超市关门前买两支热气腾腾的关东煮,一边分享着趣事一边慢吞吞地走向宿舍。
当我再次躺到我的床上的时候,我早就睡着了。
“醒醒啊,早饭还热着,我去上班了。”我揉着眼看了看手机,现在是2020年5月,因疫情在家的不知道多少天。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
那时候总觉得好难熬啊想快快长大,现在想来那样的日子就是最快乐最完美的。
后来和朋友们聊起,原来怀念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高大的梧桐细长的甬路,风吹过走廊和盘旋的楼梯,蓝绿色的碗里有四个勺子。
那个叫我起床的,那个和我结伴走的,那个总给我零食的,那个总讲笑话的,那个总和我吵架的。
我想你们了。
文 | 11号花店 西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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