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春运,所有的中国人脑子里都会出现密密麻麻的人头蠕动在各个交通枢纽站的影像,他们被塞进了各种铁皮形状的盒子里,一车又一车,所有人化整为零,从被集中起来的一些地方分散到各处,到了时间之后,又化零为整,从四面八方集中起来。所以春运可以被称之为全人类最大的人口迁徙现象。
小尤有幸从未经历过春运,只听历史老师在课堂上说过他亲历的春运。他陪他父亲回老家探亲,买到两张硬座票,因为知道是春运,人一定很多,于是只带了随身行李,还有一袋子苹果上了火车。因为坐的不是始发站的列车,所以当他们上火车时上面已经人满为患,坐着站着全是人不说,连行李架上和座位下面也都是人,让他们瞠目结舌,知道人多是一回事,看到是另一回事,入目所见之处全是人,根本无处下脚,要怎么到达自己的位置上呢。
历史老师说,他们经验了艰苦卓绝的跋涉,衣服被扯得歪歪扭扭,鞋子更是脱下拿在了手里,行李顶在了头上,而拎的一袋子苹果呢?上去时一袋子苹果,坐好时一袋子苹果泥。历史老师幽默诙谐地描述引得所有同学哄堂大笑,虽然其中有夸张的成分,但也从侧面说明了春运那令人窒息的人潮。
话说,这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这几十年,随着科技的发展,人民的生活质量大踏步地前进,变化日新月异,交通运输事业同样是天翻地覆,现在的春运还能和几十年前一样吗?
小尤觉得肯定是不一样了,但当她踏上火车的第一时间还是不得不怀疑人生,而当有人第N次从她身处的狭窄走廊里挤过时,她突然有了小小的春运的既视感。
因为没有买到坐票,她和朋友只一人买了一张站票,买票的时候想着行程只有一个小时,站着也不是不能忍受,但现实给了她一个暴击。
当看到长长的排队进站的人潮时,小尤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站台每一节车厢口都排满了人,她上车时已经被挤在了门口走不动道了,而列车员还在门口大喊,前面的人再往前走一下,还有人没有上车,车门关不上,这到底卖了多少站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浑浊的热浪,还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呼吸恨不得直接凝固住。人贴着人,行李绊住双脚,带刀都拔不出来的笑话是真的!
而当火车开出车站后,小尤以为终于能松一口气时,更令人崩溃情况发生了,不停地有人在车厢里穿梭,高矮胖瘦各不同的乘客,还有火车上的工作人员,每个人都在人肉堆里龇牙咧嘴地探测各自肉身的弹性。瘦子虽然能见缝插针,但无力扒开肉墙,胖子虽然孔武有力,但空隙实在有限,最绝的竟然还有餐车!谁有心情在这样的环境下吃东西,但职责所在的售货员不怕任何艰难险阻,硬是推着餐车在肉山里杀了个三进三出,哎呦哎呦的声音不绝于耳,有谁被压了脚真的太正常了。
这川流不息的一小时既难熬,又过得飞快,小尤还没想出这么做的所以然来时,火车到站了,她飞也似地逃下了火车,有些体验一次就够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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