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拥有一条小渔船,日出泛舟,日落满载归,落霞孤鹜飞,渔舟唱晚回,日食清粥,饮甘醴泉,种一桃花树,树下夜夜眠”。就是揣着这样的梦,独自去了象山,那是个边远的渔村,背离都境繁华,紧邻洋面寥寥,与世世代代捕鱼船民而居,才更能真切体会到另一种文化的新鲜和纯粹吧。
刚下车,微微斜雨伴着徐徐海风,空气中柚子花的味道蔓延的刚刚好,凝结晶莹的海盐颗粒拂过面庞,错落有致的灰白房屋隐于天色,一切像是镀了色,失了真,美好的不真实。
小镇很小,小的只有一条沿海而建的小道,当地就数海产最多,海鲜都变着法儿的做成佳肴,街道两旁摊贩林立,什么手打鱼丸、清汤鱼圆,雪菜黄鱼、烤香鱼、鱼滋面,个个新奇,鲜香浓郁,看来梦中夙愿只吃清粥小菜的想法是要泡汤了。
次日,天朗晴,稍白,提前联系好的渔夫大哥,想和他去体验下真正的捕鱼生活。
早上的小渔村,宁静安详得想睡醒的孩子,偷偷躲在海洋母亲的臂弯里。登上的旧旧渔船,是大哥一家的生计来源,渔船上的每一道斑驳都像是记载了历史,岁月的痕迹把舵手盘都磨得油亮亮的。船缓缓驶出港湾,发动机激起的碎浪润湿了发梢,迎面的海风鼓动起桅杆的旗帜,旗帜上的满载而归的字样寄托了一个个最淳朴的祝愿。
船渐远,远处的小岛慢慢现了形,一个个像极了蜷伏多年的老龟,安然不动。江面愈发宽阔,不久视线所及,只有一条孤船,远处的小岛也暗了下去,淡成一道影子,忽的生出一种“渺沧海之一粟”的感慨。耳边也只剩下发动机的轰鸣,偶然的海风吹起,带起的海浪层层堆高,船只随着浪花堆起,又骤然落下,惊险不已。海面原来也并非我所想的平静安宁,其中暗藏的汹涌可能早已镌刻在每个捕鱼人的心中。
由于船小,所以不能出外海,只能在内海的峡湾捕小鱼。听开船的大哥说,能出海的大船,一去就是两三个月,想想在这样神秘的海面,未知的风浪,长久的孤独,需要怀揣着多大的勇气和信念,才能满载而归,也正是这样的不易,每当大船出外海,都会举办盛大开船祭祀,祈求妈祖庇护,平安归来。在当地人眼里,能出外海的,都是英雄,当他们归来的时候,更是全村喜贺,鼓鸣炮响,老少齐聚,热闹的笑声据说能响动整个岬湾。
梦里的捕鱼人和眼前的小渔村,不同不同,漫长的人生不就是这样,去经历这些不同,把他们写在心上,铺就成你走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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