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睡梦中又出现了我狗狗——贝贝的影子,它陪伴了我十几年,在我抑郁症最严重的日子了,给了我最无声的陪伴与温暖。抑郁症开始之时,也是我三观崩落,社交尽毁之时。我走不出那间屋子,除了莫名的悲伤与疼痛,无声的哭泣,再无其他,每当这时,贝贝总是将它柔软的爪子放到我的手心,舔舐着我的手背,间或它也会落下泪滴。
十几年中,除了爸妈,它是我唯一的朋友。它也不是总这么乖巧,有时候它也很傲娇,就像一个皇太子一样。
记得刚到我家里时,它瘦瘦小小,除了骨头摸不到什么肉,脏兮兮的看起来像个小可怜。爸爸用香喷喷沐浴液给它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总算有了点模样。几个月的时间,就变成了圆滚滚的肉球球。
宠惯,在一个狗狗身上也会发生神奇的效应。
如果今天你数落它,它一定会纵起自己的小鼻子,发出低闷地呜呜声,向你表示抗议,表达自己的不满。如果今天你用布偶在它的小屁股上打了两下,等到下午你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就会发现它已经把布偶撕得粉碎。
记得,有一次爸爸养了一缸金鱼,对它就有了忽略,某一日,趁着爸爸给鱼换水,把鱼放在水盆又外出之时,它把鱼一条条地全都叼出来了,回家一看,全都干死了。
若是赶上心里不顺畅,也会把没来得及从地上收拾起来水果,一个个的推到床底下,或者满屋子到处都是。
从来不喜欢和自己一样大小的狗狗玩,总是要去挑战巨型犬,每次我都要充当着姐姐保护弟弟的角色帮它抗争巨型犬,可是,每次我心里也怕怕的。终于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它从人家的嘴里解救出来的时候,它就会趁机在人家的狗腿上狠狠地咬上一口,撒丫子跑掉,撂下我一个人在那瑟瑟发抖。
它最喜欢吃牛肉、羊肉和瘦猪肉,不喜欢吃肝脏,鸡肉也只是偶尔才吃。喜欢吃桃子、葡萄、甘蔗,不喜欢吃苹果。喜欢吃栗子、花生、鸡蛋、坚果,不喜欢吃瓜子。只吃奶油雪糕,不吃冰糕和巧克力的。
每次不给它吃的时候,都会用愤恨的小爪子挠你。当你给它的时候,它又会狼吞虎咽,一点味道都品尝不到,却又美滋滋一脸幸福的样子。
每天都要出去玩3次,中午的时候,都要懒洋洋地午睡。你不陪它玩,它就会窝在自己的小窝里享受睡觉的快乐。如果你打扰它,它就会用眼睛斜眯着你,表达不快。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在生命最后的一年里,它开始了迅速地衰老。那一年,从开始走不动路了,视觉的能辨度开始降低,也不再听得清你对它的呼喊,牙齿脱落。
走路蹒跚,很多时候,需要你在半路上把它抱回,再到后来就出现了肾衰竭。再也无法吃坚硬的食物,再也不能一路上追着我跑,再也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在家里到处捣乱。它老了,只能安安静静地享受阳光。
后来的一段时间,我总是梦见它,每次都会哭着醒来,那个时候,我知道它已经开始走向死亡。它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想念我,呼唤我。
于是,我跟单位请了假,回到家,去看它。那个时候,它已经看不到我了。后来,我离开家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它眼里的悲伤与不舍。我对妈妈说,它活不长久了,我离开之时,也就是它的归期。
一语成谶,我离开家,不到一周的时间,它寿终正寝。
为了不让家里人伤心,凌晨5点多,它吵闹着爸爸带它出去。阴冷的冬天,街边的路灯都在摇摇欲坠。转身的时候,再也没有了它的影子。任你怎么呼唤,任你怎么寻找就是再也看不到它的身影。
其实,我回家的那几天,就已经了然它的心意。每当我带着它出去,它总是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走掉,可是,它又怎么跑得过我呢。每次,我都成功地把它拎回家,告诉它,如果生命真得不长,就在家里享受到最后一刻。可是,最后它还是以它自己的方式去结束。
离开,只是不想留下更多的悲伤。我一直都懂。只是,那也成为一种永远无法弥合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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