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塞意味着拒绝沟通。
拒绝与这个世界互动。
不想吸气,也不想呼气,潜意识里吸气是索取,呼气是付出,或者排泄废物垃圾。前者羞愧,内疚,罪恶。后者受害,罪恶,内疚。这是在我小时侯反反复复经历的感觉。这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活在小我里,没有万全之策,没有幸福可言。
来回,里外都是不好受。那么拒绝来来回回的交往,互动,或许是儿时认为的最佳寻求舒适,安心的办法。
妈妈在家中是一个爱抱怨,爱发泄情绪的女人。她对她的付出有着无限的委屈。这些委屈全部发射给了四十平方的空气。而这空气中生活着四口人: 我妈,我爸,我弟,和我。
这里仿佛一个空气炸锅。妈妈的情绪在这里狂轰滥炸。
我曾经想跑到厨房把手剁下来,还给她。我想我这样就不欠你的了吧!但幸亏有一丝理智留存。
我不知如何才能不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不知怎么办。不想像妈妈那样一边付出一边苦大仇深,小时候我曾一遍遍地对母亲说: 没人让你这么做。我们不需要你付出,你也不要这样对我们苦大仇深了。然而,母亲怼我两个字: 放屁!
在母亲这一边的家族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家族,感觉主要就是我妈和我姥俩人。主旋律就是吃苦受罪。她们的生活充满了贫穷苦难,孤苦无依,势单力薄,被欺负被可怜,被瞧不起。
我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拯救母亲,好好学习,听话,做家务,劝导母亲,当倾诉的对象。我做了我能做的一切,但是没有管用。
慢慢地,我的心里也充满了苦楚,怨恨。我也活成了一个受害者。
慢慢地也放弃了拯救母亲的“热情”,一切都是那么无望。家中的空气依然是乌烟瘴气,鸡飞狗跳。我对这个家感到绝望,无奈,心灰意冷,不知所措。不知从几何时,我就在家里越来越沉默。心门关了起来。
我觉得这个感觉很对应我的鼻塞症状。这是一种沉闷,憋气,窒息。我想通过考研逃离这个家,这座城。一个渴望与世界互动却最终失败而归,正式形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自己。离开家乡来到青岛的我在空间和身体上形成了物理独立。精神上依然没有完全独立。孤独却又粘着,边界不清。依然是在一个前个人的阶段里。
再说回鼻炎。
肺开窍于鼻。肺寒是对世界和关系深深地绝望,心寒。故不再愿呼吸,不想与世界发生关系。其中除了绝望,也有居高临下的傲慢与批判。
当问题得不到解决,就会一再出现在你的面前来提醒你。
鼻塞的症状是堵死自己的症状。它让我再一次看到一个陈旧性的不适用的思维模式。
但是我看到,自己好喜欢躲在这里面要清净。都这么难受了也不想改。宁可死肉一团也不愿意理睬这个世界。
先看见吧,在这里,我想再待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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