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金林的双胞胎儿子大学毕业回到家里。是夜,金林让妻子炒了四个菜,叫来不屑和他坐在一起饮酒的儿子。半斤酒下肚,金林已有七分醉意。不知是高兴还是激动,金林流着眼泪说:“你们大学毕业了,父亲的笔终于‘解放’了!我要写我想写的文章。”
一说到文章两个儿子顿觉不自在起来,大儿子说:“爸,你早该封笔了,别再写那些乌七八糟的狗屁文章了!”二儿子说:“爸,算我求你了,别再写那些让同学们戳我们脊梁谷的文章了!”
父亲突然嚎啕大哭,边哭边诉:“那龟孙想写这样的文章,还不是为骗稿费供你们上大学……”父亲说着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身边的报刊,一边“刺拉刺拉”地撕着书页往火里扔,一边哭诉:“什么狗屁‘企业家’、什么‘大师’、什么‘公仆’……老子的笔再也不会为你们吹喇叭了!”
父亲突然又抓起酒瓶灌进肚里二两酒,然后就倒在火堆旁驴一样打起了滚,边滚边哭诉:“金林——你个断了脊梁骨的作家,为了赚钱交高额学费,你一味媚俗奉谀,上写丰乳,下写肥臀,‘胯下文章’、‘床上游戏’……高尚的职业变下作,含辱蒙垢枉做人……”
父亲滚着哭着伸出右手使劲扇打自己的脸,嘴角淌血,长发被火舌吞噬,嘶啦嘶啦地响。
两个儿子把父亲抬到沙发床上,泪流满面地跪在床边。父亲是个固守传统的文人,至今还不肯用电脑写一个字。泪眼蒙眬中,大儿子摩挲着父亲右手三个手指头间因握笔磨出的厚茧,二儿子按摩着父亲手脖出鼓起的金疙瘩(腱鞘囊肿),二人几乎同时哭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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