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粥店打工的日子相当艰苦。那时候室外温度30多,我们粥店室内温度也不比室外温度低多少,虽然有空调,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因为这家店生意兴隆,很多顾客围在那里排队等食物的,等位子的。加上我们这个操作间全部都是热气腾腾的,一只两米高的桶状自动搅拌煮锅立在中间,周围一排洗碗池。每一份粥都是砂锅滚开的时候才端出去,所以完全都是室外室内一样的高温炙烤,里间还热气蒸腾,像蒸笼一样。大部分时候汗都往下滴,有时候额头上的汗滴到眼睛里很痛,但是都没有办法擦掉,因为你的手不空,你得不停的在店堂里窜来窜去的,去把桌上的碗收拾到大盆子里面,那些糊满粥的砂锅完全洗不掉,还要用滚烫的开水去把它泡上半小时,一会儿又去洗。我的手先起泡,然后掉皮了,感觉就是每天掉一层皮。过一段时间,手都是白惨惨的,很吓人的呢,完全不敢伸出来,回家跟女儿开玩笑说自己是僵尸手。每一次出门都把手藏起来,因为天气热又不可能带手套,我觉得我都快熬不住了。
身体上的煎熬还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方面是我们是在新加坡,没有工作证,我们是打黑工,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有警察来抓人,所以我们在那一条街上,谁听到说快跑,然后你就得赶紧躲起来找一个地方藏身,这个使我们心里的压力很大很大!工作证很难申请,就是你交了申请报告,泥牛入海,音讯全无!
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是我觉得我在长城粥店打工的时候上班怕警察,下班完全没有尊严。为什么呢,因为那个粥店旁边的公共卫生间长期被顾客占用,完全是处于一种排队的状态,我们上了十个小时左右的班要回家,你要换工作服都没有卫生间,就换不成工作服,所以我们就穿着满是稀饭的那个衣服脏兮兮的就上地铁,头发乱蓬蓬的全是汗粘在一起。感觉是很糟糕的一个状态,然后出去就觉得自己像一个从疯人院跑出来的。
我每一次都觉得上了地铁就被各种人,各种眼光看来看去的,觉得好像是有一有很多台X光机在扫描,感觉自己的骨头里面都是没有尊严的,被暴露出来的一种被别人鄙视的目光。也说不上,也许别人不是那样的,但是你被他们衣着光鲜的人看来看去,你一个人在车厢里与众不同,你就觉得自己好像不对,就像我们这儿说四医院跑出来的,因为我们在成都四医院就是精神不正常的人才去的地方!
除了我们上班要躲捉打黑工的警察,害怕被他们抓住。下班我们要躲别人的目光,就是自己觉得自己在地铁上一点都不正常,而且新加坡的地铁人很多,很挤。他们都躲着你怕被你脏衣服给粘上,你想一想那种压力好大!还有一点就是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老板不让你走你就不能走,你得一直干到顾客吃完走了。另一个压力就是作为母亲,你的女儿在读书,你一天都不着家,她早饭午饭在学校吃(据她说都是印度饭,马来西亚饭)。所以作为母亲你也有压力,没照顾好孩子内疚难过。
这样我就边打工边想去另外的地方应聘,每天回家都买一份《联合早报》新加坡最有名的报纸!联合早报就是上面的招工和招聘信息最多,联合早报是我每天要读的,我就买一份联合早报专门看招聘版。突然有一天我感觉我的机会来了:一个台湾人(甲骨文公司的新加坡总),招聘一名会说普通话和英语的家庭教师要有工作经验,要回答他的面试几个问题就可以了,我马上就准备好去参加一个家教的应聘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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