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三月,制科结束后,赴京举子千余人竟无一人及第,玄宗得知后很是吃惊。为此,李林甫率群臣朝贺,并上表:祝贺陛下野无遗贤。玄宗昏聩无道,竟信以为真。最终,这次制科会考便成了一大笑话。
正因如此,那些赴京会考的学子们都倍受打击,一个个都愤懑不平。奈何,他们终究是读书人,斗不过那权相李林甫,也便只好忍气吞声,等待下一次的科考机会。
当李存善怏怏不乐的回到家时,李常青顿觉不妙。
“善儿,此次会考结果如何?”
李常青一把拉住儿子急切地问询道。
“爹,别问了!孩儿太累!”
李存善说着便要回房去休息,可那李常青硬是不松手。
“儿啊,你倒是说句实话!是不是你没有考中?”
李常青顿时提高了嗓门追问道。这时,正在厨房做饭的李氏与儿媳听到那问话后也一起赶了出来。
“善儿,你回来啦!”
“夫君!”
两个女人同时对着李存善喊道。
“爹!这次制科会考纯属笑话,没有一个考中的!我们这些举子都是去被人戏耍的,当今皇上就如同那周幽王般,耍了一出‘烽火戏诸侯’的好戏!”
李存善说罢依然是气愤难平。
“混账东西!怎可说胡话?”
李常青随即松手要打儿子,李存善见机赶紧跑开了。
“唉!”
李常青见儿子跑开后,不由得仰天长叹。
话分两头,李存善赴京之前,严肃便已经得知了此次制科会考之大概。因为他早已拜入了李林甫门下。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借机设局算计李家。
三月初五辰时左右,刘安派人将李常青约到了云雾茶楼。那是新城县最大的茶楼,主打庐山云雾茶,此外也有西湖龙井、洞庭碧螺春以及安溪铁观音等名茶。
大约半个时辰不到,李常青便来到了云雾茶楼,然后径直上了二楼,随即走进了一号包厢。此时,那刘安正坐在包厢内品茶。
“哟!李兄来了!快请坐!”
刘安抿了一口茶水后,见李常青进来了,他便笑着打招呼。
“刘师爷,你约我来不会就只是喝茶吧?”
李常青走近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哈哈!李兄果然聪明!那在下便不用兜圈子了。听闻贵公子已经回来了,所以,严大人便派我来问下情况。敢问李兄,你家公子此次制科会考究竟考得如何?”
刘安先是放声一笑,接着,他一边捋嘴上的八字胡一边回应道。
“这……刘师爷,听我儿子说,此次赴京会考的无一人上榜。这种情况你看能否通融下,等下次科考……”
李常青正要接着往下说时,却被刘安直接打断了。
“下次科考?李兄,咱们可是有言在先的,白纸黑字你都签过名画过押。再说了,严大人秉着向朝廷举荐人才之心,这才将你儿子选进了此次制科会考名单中!可……你儿子竟未能中榜!这不仅是让严大人脸上无光,更还让严大人背负上荐人不明之恶名。这也太令人失望了!或许你儿子此次会考是遇上了什么特殊情况,又或许是他自己没发挥好,还或许……但这都只是或许!谁敢保证他下一次科考就一定能中呢?弄不好又是这些或许?此外,这一等便又是三年,变数太大!”
刘安顿时站起来直接明了地说道。
“刘师爷,我家情况相信你也清楚!我确信我儿子有能够考取功名。所以,还请您通融通融,再延缓几年。”
李常青对着刘安拱手请求道,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来时的底气。
“哈哈!通融不是不可以,但通融也是有条件的。如果你能答应我所说的条件,再延缓几年没有问题,且这延缓的几年里也不用再算利息。就不知李兄意下如何?”
刘安随即笑着接过话来,只见他那双小眼睛在李常青脸上不断打量着。
“只要刘师爷能通融下,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李常青毫不迟疑地回道。
“哈哈,好,好!有你这句话就行!其实条件很简单,只要你儿子休妻即可。”
刘师爷这才道明了真意。
“甚?这……这究竟是为何?”
李常青顿时大吃一惊,倒坐了下去,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般。
“李兄,实不相瞒,那徐家得罪过严大人。所以,这笔账就记在了其闺女头上。再说了,娶妻要娶贤内助、旺夫女,你觉得那徐家闺女旺你们家吗?我可听说你儿子当初就是因为她差点连府试都放弃了,还有,她嫁入你们李家已有两年多了,也未曾给你们家添个一男半女吧?这种种迹象表明,她是来败你们家的!如此败家女留着何用?更何况你儿子乃人中俊杰,将来又何患无妻?”
刘安紧接着煽风点火道。
“这……这……可否容我再想想?”
李常青听罢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见他眉头紧锁,双眼微合,右手摸着额头,一副痛苦难言的思寻模样。
“哈哈!这还需要想?实话告诉你,严大人已经发话了,只要你儿子休妻,不仅接下来几年的利息不用算了,就是这两年多的利息也可以一笔勾销。倘若你们家不答应,那我们就只好公事公办了,你李家的那点田产估计就只够付利息了,而你们的祖宅也将被县衙没收。到时候,这白纸黑字也容不得你抵赖!为了区区一个败家女,闹得你李家声名狼藉,且还无家可归,值得吗?”
刘安说着话锋一转,直接将了他一军。
“罢了,罢了!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唉!”
李常青说着便放下了右手,随即睁开双眼,并努力的坐直了身体,然后长叹一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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