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气象更新。随着开学季的到来，近期关于国家教育政策变革的热点——“减负”一词再次成为了时下的焦点话题。与此同时，2月17日一则让无数父母揪心的“上海学生返校三连跳”的新闻刷爆了微信朋友圈，当那些芒然不解的困惑和摇头叹息的点评随风飘逝，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我们熟悉的喧嚣和沉默中。对于这样的悲剧沦为教育话题的背景素材，我们究竟是应该庆幸“减负”观念提倡的及时呢？抑或是遗憾“减负”观念从来就没有被认真对待过呢？
笔者由于近几年从事少儿美术教育的缘故，随着与不同家长的交流以及翻阅各类教育有关的书刊，开始逐渐关注起当前社会的教育问题。从百度词条搜索得知——“减负”即减轻负担，多指减轻中小学生过重的课业和心理负担。也许有不够严谨的定义之嫌（成人更需要减负），但貌似针对性的指向很明确地对准了中小学生群体。然而，教育部门口号喊了N年也未见其效，反而陷入了“越减越负”的怪圈中，究其根本，似乎仍然是国内的应试教育制度结下的恶果。学过历史的朋友大概都知道，一千多年前隋朝兴起的科举制度在今天看来有着始作俑者的极大嫌疑，读书做官成为了人生成功的唯一途径和不二法则，及至清末国门被西方世界武力打开后随着改朝换代而没落终止。其后的百年风云，一大批接受了西方现代教育思想的先驱者通过融会贯通中西文化精髓而萌发构想了符合中国的现代教育思想，并且在不同的领域身体力行地实践着。其中，北大校长蔡元培先生于其著作《中国人的修养》一书中写道：决定孩子一生的不是学习成绩，而是健全的人格修养。现代心理学定义的所谓人格是指人的性格、气质、能力、道德、思想、灵魂、行为、态度及社会责任等的具体统一，是人在社会化过程中形成和特有的自我。人格是身心统一、内外统一的整体，它包括人的各种心理过程、认知能力、行为动机、情绪反应、人际关系、态度信仰、道德价值、审美情趣等人格构成要素。可惜，关于健全的人格修养为教育之根本这样的真知灼见以及有识之士的激昂呐喊，却被陈习陋俗的仕途文化以及历代主流的功利思想所长期漠视或充耳不闻。
某种意义上可以说，科举制度并没有真正死去，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今天的应试教育只不过是换了一件马甲罢了！悲催的是，在当前急功近利的社会氛围下，在这个造富时代的狂热中，一切都围绕着应试教育造就的“唯成绩论”大做文章，结果学校、家长、社会乃至国家层面都施施然地成为了推动畸形的教育产业的胜负手。由此，应运而生的则是“校内减负，校外增负”的那种掩耳盗铃般的自欺欺人。 其实，“减负”已经不仅仅是教育部门所应该整改的聚焦点，大到国家社会，小到家庭个人，都应该清醒地意识到我们负的是什么？真正的负担是什么？记得台湾著名作家林清玄在阐述“人生之美”的时候曾说过：“爱和美，都可以减轻许多人生的沉重。”他举例说：当你回到家中，看到你爱人的时候，你可以用一种充满爱的感动把她抱起来，转上一圈。然后，你再去找一块五十公斤重的石头，也抱起来，也转一圈。结果呢，你会发现石头很沉，比爱人要重好几倍。为什么？那是因为你对石头没有任何感情任何爱意。石头的重量是纯粹的重量，而爱人的重量则是一种幸福的重量。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只要每个人听从内心的感知，遵从爱和美的引导，你就能分辨出那些是你应该拥有的负担，那些是你应该放弃的负担。同理，由此推彼，我们可以了解到在每个人的物质生活中、精神世界里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或大或小的石头。由小见大，家长、学校、教育部门也能够相应地认识到在每个孩子的成长过程中、在每个成人的一路走来中、在每个政策的推动执行中，因为对于孩子成才的理解偏差、对于人生成功的定义偏执、对于仕途政绩的好大喜功等因素，使得利益占据了逻辑思维的主导，而把对于人格的基本认知丢之脑后，这正是当今社会中的矛盾冲突所在。古今中外的先古圣贤对此早有洞察之见和解决之道。譬如，孟子的取舍之道正是每个人都应该一生修炼的大学问。又譬如，卢梭在瓦尔登湖边说的一句话——一个人越是有许多事情能够放得下，他越是富有。因此通过汲取先哲们的智慧养分以及吸取成长得失的经验教训，我们一定能够学会怎么“减负”。
我认为，教育的思想观念也应该正本清源，还其本质和初心，这样才能扔掉阻碍孩子自由成长的大石头，这样才有希望扭转当前的教育困局。 然而，在利益至上的当今社会，积重难返的教育改革谈何容易？所以，我们不能够只是寄望于教育部门一时兴起的“减负”提倡，也不能只是观望国家社会有始无终的“减负”措施，而是应该从每个家长、每个个体做起，来一场唤醒全民意识觉醒的持久战，来一场全民参与的大反省，通过重新学习，然后重新认知什么是人生的负担？认真思考教育对于每一个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只有经过刮骨疗伤的煎熬后，“减负”才能逐步真正地做到行之有效和恰如其分，惟有经过痛定思痛的觉醒后，“减负”才能真正成为人生路上的一次“增富”。
也许会有麻木不仁的人对此不屑一顾，也会有自私自利的人觉得事不关己。但是，任何事物都会像硬币一样，总会有不同的两面性。你会欣喜地看到周围的人群里，那些为了健康身心奔跑的人们，那些为了环保理念骑行的骑手们，那些为了超越自我修行的瑜伽达人们，那些热心慈善公益的义工们。。。。。。等等，他们不正是减负的体验者或者探索者吗？让我们为他们喝彩！为他们鼓掌！希望有那么一天，每个人都为自己成功地学会减负而骄傲地为自己喝彩和鼓掌！
最近在看丰子恺先生那篇《给我的孩子们》的文章，全文的字里行间都表露了对孩子的赞美。我觉得体会孩子们的心理，去发现一个和成人世界完全不同的儿童世界是多么的快乐和有意义。虽然还未能领略精要，但对于以上关于孩子教育话题的思考和感悟通过文字予以记录下来，让这篇文字成为一个实施个人教育理念、追求快乐艺术的行动准则，也希望在艺笔艺画工作室的未来岁月里，不仅能在美育方面付诸实践帮助更多的孩子和家长学会“减负”，也能得到更多关爱孩子成长的清醒者们的鼓励和响应！
吴书涵 写于艺笔艺画工作室
2017年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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