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消融

文/一土

雪停了，一点点融化的地面上的雪，冻得坚硬无比。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这是个简单的物理现象，化雪需要吸收大量热，气温随之下降。北方有暖气，所以冬天不会有南方如此的寒冷。主要是屋里屋外的区别，北方虽冷，但屋子里是暖和的，而南方屋子里甚至比屋外还冷。我常产生错觉，觉得自己的双腿裸露着，刺骨的寒。

至少我是穿秋裤的，至于没穿秋裤的，大概更冷了吧。我不信那些不穿秋裤的人不冷，体质再好也经受不住低温的侵蚀。有一年我没有穿秋裤，度过了一个冬天。才发现那些说不冷的人，原来同样会冷。要说有区别，那就是每个人耐抗力会有不同。再怎么耐寒，感受到冷是差别不了多少。

数九寒冬始，我冬泳过。水里的温度是要比气温略高两三度，这是因为水能够起到保温作用。水中的温度不会出现较大的波动，而气温则容易变化。和化雪一样，冬泳出水后的那一刻是最冷的，这是最大的感受。这样的锻炼，除了毅力，更重要的是身体的承受能力。所以，这是不值得提倡的。需要有所甄别，时刻准备停止。

早先其它地方下过雪，武汉似乎有些预兆，终归没有落下来。几年了，没有见过武汉下一场大雪。云梦相距不过八九十公里，已经落了两场雪。气温也相差得明显，雪才能落下来。

泡脚的时候，全身的血液沸腾着。不过这样的温暖维持不了多久，最终还是在腿脚冰冷的被窝里结束了。我觉得我盖的这床被子太薄，有多余的被子，可没加盖。觉得可以锻炼自己不耐寒的能力，其实这明摆着是心理作用。冷，除了添衣加被，就没有其它方法了。

听过这样一个说法，在哈尔滨的冬天。如果喝啤酒的话，常温的啤酒会比从冰箱里冰镇的更冷。冰箱里不过零下几度，而通常的气温会在十几度二十几度甚至更低的状态下。相比冬天，我觉得夏天会好很多。即使酷暑，也胜过冬天的全幅包裹。

湾里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都翘首以盼，一个春天的故事。每个人都携带远方，归来故里。来来去去中，只有归来是不约而同的愿望。每年的年关将至，我都把所有的归来写进文字里。年复一年如此，却不觉得疲惫。果真每个人都是，无论多远都撑起返航的风帆。离岸近了，入了海港，靠在泊船的码头。

冰雪之后，融化着路面，更结出一层冰面。屋檐瓦片滴落的冰凌，如一根玻璃棒。风吹时，没有动静。随着一个孩子的敲打，冰凌被竹竿打碎了，落在地上。我小时候见过更大的冰凌，这细小的冰凌和那时候比不得。就算用竹竿敲打它，也得需要一些力气。岁月的变迁，变化出不同的自然景观。冰凌，晶莹剔透，慢慢融化，却是越来越粗壮，生长得更长。这倒是让我想起雨后春笋，都是努力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