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天,再次失业的石头回到了工厂旁边的小山,山间依然桃花盛开,春风抚过,无比娇妍,只是人面已不知何处,坐在山顶,石头突然有些想家,想家里的大黄狗,想麦地里的草木清香,想家里的月亮,还有躺在院子里时可以看到的灿烂银河,至少,深圳再高的楼也看不到几点星光,这是石头一直不太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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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摇晃了二十多个小时后,石头终于踏上了家乡的土地,走下火车的那一刻,石头莫名的心安 ,像是背负了多时的枷锁突然卸下了,心中很是安乐,这就是家的感觉吧,很多时候,只有失去了才珍贵,经历过才知珍惜,但往往已失去了最初,石头庆幸拥有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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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父母也很是高兴,对于父母来说,只是平安就好,农村纯朴的生活让他们不再期望自己的孩子能够飞黄腾达,只是平平安安、不受人欺负就好,母亲张罗着包饺子,父亲抽着烟和石头闲聊,话里话外说石头年纪也不小了,同龄人有些孩子都会走路了,再不找年龄大了就更不好找,并且说已经和媒人约好邻村的一个姑娘家,过两天就去相亲,石头听的一愣一愣的,万没想到家里等着的是相亲,石头感觉头有些大也有些懵,看着父亲满是老茧的手熟练的卷起烟卷,刚五十岁却已满布皱纹的脸,虽然不想去,但石头怎也无法说出反对的话,至少去看看吧,石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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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春风并不温和,依旧有些凛冽的余韵,石头跟着媒人走进女孩的家,开门时嗡的一声,巨大的声浪带着屋内的热气扑面而来,却又瞬间静了下来,犹如被孙悟空使了定身法,只是十多双眼睛同时向石头看来,像是十多把激光枪一样来回扫射,本无所谓的石头也有些紧张,看着那些肆无忌惮的眼神,石头继而有一种莫名的愤怒和悲哀,愤怒石头自己可以理解,但悲哀何来,石头很佩服自己在这一瞬间还有心情想这些,于是些许的紧张也就消失了,石头和女孩单独坐在一间屋里,通过早已知道的姓名后,空气里飘着的味道都是尴尬,N次的不经意对视后,两人都莞尔一笑,随后的交谈就自然了,女孩也是刚从那个祖国的南方大城回来,已经褪去了农村女孩的羞涩,像城市女孩一样的落落大方,言谈中都是对大城市生活的向往,是啊,哪个年轻人不向往大城市的生活,两人竟然在城市里竟然住的并不远,这也让两个年轻人感到些许的亲切,当回到家媒人问时,石头表示愿意交往,父母也很高兴,后来两个年轻人也一直保持着这种朋友式的关系,两人很默契的没有谈关于爱情和婚姻,只是像朋友一样的聊天,也许他们都知道,在那个城市里的一颗浮萍,是没有爱情的,至少,像老张说过的,城市里没有农民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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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的生活开始无聊,归期终至,依旧是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只不过是两个人,路途不至于太难过,将女孩送回家,再赶到自己的小屋时已是深夜,石头坐在楼顶,看着远方的霓虹闪烁,一如自己刚到这个城市时的模样,天空依然没有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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