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求知若渴,虚心若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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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 全书点评
- 前言
- 《叶芝抒情诗全集》译者序
- 《叶芝抒情诗全集》译后记
- 《两个月以前或以前更久》
- 《罗兰爵士》
- 《无法——无信——无乐》
- 《在果香和牛群静思的草地间》
- 《静静的在达吉斯坦河谷》
- 《鼓掌》
- 《衰老而孤独者》
- 《世界不过是奇异的传奇》
- 《灰发老人》
- 《圣诞卡题词》
- 《潘》
- 《儿戏》
- 《我坐在高大虬结的树根上》
- 《露水滴下来》
- 《流寇的婚礼》
- 《致玫瑰十字会一姐妹》
- 《路径》
- 《有关前世的梦》
- 《我不会在晦暗时刻》
- 《悲哀的牧人》
- 《论上帝》
- 《致所爱》
- 《蜉蝣》
- 《郭尔王之疯狂》
- 《茉儿·梅吉谣曲》
- 《猎狐人谣曲》
- 《战斗的玫瑰》
- 《湖岛因尼斯弗里》
- 《当你老了》
- 《白鸟》
- 《梦死》
- 《两棵树》
- 《致未来的爱尔兰》
全书点评
- 将诗歌翻译为白话中文则将诗意全部丢弃掉了,读起来毫无韵律感和节奏美,而且东拼西凑的语词读之不成句,无法理解作者想表达的含义。
- 叶芝里面的诗歌用典太繁多了,对于西方语境不了解的异域读者来说简直是场灾难,完全无法理解其具体含义,其指代到底是什么。注释里面三言两语的解释我们也无法了解其具体内容。
- 叶芝的诗歌里面蕴含了太多哲学思想,叶芝本来就在用他的诗歌探讨哲思。你说,哲学这学科本来就玄之又玄,你再放到了浓缩性极强的诗歌中,那简直是难上加难。
- 这本书根本不是给文学的普通爱好者阅读的,而是提供给专门研究文学理论和批评的学术性研究者使用的。因为整本书除了提供了晦涩的译本外,竟然没有最为关键的诗歌赏析,完全是靠读者瞎猜。你说你都能把诗歌翻译出来了,你对它的理解自然是非常深刻的了,那么你再多花两笔写点赏析又能咋滴?
- 吐槽下这本书的价格,这么薄本小册子还有大量空白页居然卖100多元,坑!比3000多页的战争与和平还贵。
- 诗歌要翻译的话,还是翻译为古诗比较富有诗意。但是相比于本书散文式的翻译,古诗的翻译更需要咬文嚼字耗神费力。但一旦翻译成功,却是极美的,比如《当你老去》的古诗译本。
《当你老了》叶芝
当汝老去,青丝染霜;
独伴炉火,倦意浅漾;
请取此卷,曼声吟唱。
回思当年,汝之飞扬;
眼波深邃,顾盼流光;
如花引蝶,众生倾狂。
彼爱汝貌,非汝心肠;
唯吾一人,爱汝心香;
知汝心灵,圣洁芬芳。
当汝老去,黯然神伤;
唯吾一人,情意绵长。
跪伴炉火,私语细量。
爱已飞翔,越过高岗;
爱已飞翔,遁入星光。
前言
凡我经手的,每次再版,我都要对照原文逐首逐字修改译文。越是流行的篇什修改的次数就越多。
叶芝人称“自我批评家”,对诗艺精益求精,几乎每首诗都是改了又改,直至一字不易的完美。能给别人改稿的是编辑,能给自己改稿的才是大师。
你们要学文学翻译,只需把拙译的新旧各版拿来对照着原文来比对研读,肯定会有所得。不传之秘即在其中矣,唯有心者得之。不过,在研读之前,如果自己也先试译一遍,效果会更好。
其中有不少作品的确有模仿斯宾塞和雪莱等前人的明显痕迹,大多抒写遥想神仙英雄骑士淑女之类的思古幽情,但也有不少作品已开始表现爱尔兰和诗人私生活题材了。
原作者的语言是海,译者的语言只是池塘,不禁哑然失笑。这是说,译者比原作者的词汇量差远了吗?
【我的诗评】
所有诗歌都译成了现代自由诗,弄得好像外国诗都是一个口味,乏味枯燥到了极点,超级变扭,根本感受不到诗歌的魅力。叶芝的那首《当你老了》翻译成古文才是最有味道的,能让人沉醉其中。翻译成白米饭就真的诗味全无了。
【原文】
原文的文体华丽繁复,而译文的文体朴拙单纯吧?实际上,我在翻译的时候,心中总是为读者着想的,生怕用词太生僻,太文雅,不合时宜,读者看不懂。可现在有一种不正之风,推崇绮靡、生僻甚至怪异词藻。例如今年高考,据说又有一位考生用文言文写作文得了高分,其用词之艰涩生僻令阅卷老师都汗颜拜服。实际上,在韩愈提倡“惟陈言之务去”的古文运动之后,古人也不会写那样佶屈聱牙的伪汉赋风或尚书体了。可见,掉书袋、弄词藻、尚文雅、喜意译是初学者易犯的毛病,而初学者还自以为是优点呢。
学国画,除书法基础外,先学工笔,后学写意是正途,否则易失之狂野粗陋。学译亦然,应先求精确,以直译为主,熟练后自会变通。以意译为主,不是初学,就是外语不够好,否则就是狂妄。
【我的书评】
诗译真的是门学问
中英文字句语境的差异
直译难免生硬晦涩
颠七倒八
译者说不想破坏原诗的韵味
但是如此这般翻译过来
逐字排列 拼凑 不成句
也是倒人胃口
【原文】
喜用华丽词藻、成语、熟语、生僻语、陈腔滥调的文学用语,甚至生造词语,都是初学者的表现。
译后最好放一段时间再看,不要急于拿出去发表。人说翻译是遗憾的艺术。我早年发表太快,后来译著一有机会再版就修改,改无止境。自己能修改自己的译作,是翻译水平提高的标志,创作也是同样;
我对译诗的要求是:不增一字,不减一字,不错一字,字字有着落;
译者如演员,好的译者应该是性格演员,千人千面;坏的译者是本色演员,千人一面。译者应隐身在译作后面,而不应突出到译作前面。曾见有译者把莎士比亚也译成现代自由诗模样,这就近于庞德所为了。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很多人在学习一项技能的时候总是看课程视频,比如说学习数学,大家看到老师在黑板上走笔如飞,思绪跟着老师一点点探索,最终把答案计算了出来,当时那一刹那觉得自己也会了,就没去自己亲自上阵操练过,等到考试时发现脑袋一片空白,老师怎么推算出来成了未解谜团,终于归还是败下阵来。
【我的书评】
现在很多大学搞学术性的老师,教授学生的时候全部都停留在玄之又玄的理论课上,连实践性质要求最高的计算机专业都还在偏重于教学生钻研那些一辈子可能都不会涉及到的理论课,而教授他们的老师却可能连最基本的代码都不会敲写,只是停留在口水层面。
【原文】
听过不如见过,见过不如做过,做过不如错过。就翻译而言,我更多是个实践者,而不是研究者。我做过,错过,改过。
《叶芝抒情诗全集》译者序
【我的书评】
有些地方我们需要亲自见过,踏上那片土地才能体会到那股震撼人心或者沁人心脾的美,这绝不是通过手机屏幕或者文字能够传达出来的,而是需要真真切切地去感受,置身其中,让自己被震撼,被洗涤,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明明在电视上已经看过风景片了,也阅读过别人的旅游摘记,但却并没有引起共鸣,唯有自己真正去了那个地方方才感受到了书上所言非虚。
【原文】
踏上爱尔兰绿色的国土,漫步首都都柏林街头,就好像重读叶芝的华章,以往觉得陌生的地名和朦胧的意象都变得真切而清晰起来。
伦敦“诗人角”位于泰晤士河畔古老的威斯敏斯特教堂中,它是英国文豪们长眠之所。
康奈尔大街上的纪念雕像、市立美术馆里的绘画作品等等历历在目,无不令人想起叶芝的那些著名诗句。
【我的书评】
千百年来,叶芝雕像矗立于此,哲思与长须一起飘逸,心神和时光上下飞驰。
【原文】
那里古风犹存,镇中心矗立着一尊青年时代的叶芝全身铜塑立像,颀长的身体上铸满他的诗句,被风鼓起的衣襟仿佛梦想的翅膀。
【我的书评】
以梦为马,不负韶华。
【原文】
这似乎是他完满的人生之旅的象征,而他的灵魂仍驾着飞马珀伽索斯,超越生死,驰向永恒。
【我的书评】
殖民主义下的作者无不有此心境。这是弱势群里的失语,这是被压迫者的不甘和卑屈,但殖民者同时也带来了世界语言,让保守的国门得以见到世界的广袤无际,每一个有这样经历的先贤肯定都思考过这样的问题,为处于这样尴尬境地而脸红。
【原文】
他恨英国人造成了他不能用爱尔兰的民族语言盖尔语写作的事实,同时又爱使他得以直接学习莎士比亚等大师并且使他自己的作品得以更广泛流传的英语。正是处于这样一种尴尬地位,才使他在从事文学创作伊始就感到确定身分的迫切需要。
【我的书评】
既要寻找自己民族的风情,也要融入到所在国家的社会。
【原文】
他既必须背离英国文学的传统,退回到爱尔兰的本土风景中去寻找灵感,又必须把所获纳入英语的包装。
叶芝本想借戏剧的形式教育群众,在现代人中间恢复一种高尚的民族精神,但他以爱尔兰神话为题材的风格崇高的象征主义诗剧不像格雷戈里夫人和辛格的现实主义剧作那样受欢迎。而且,小市民的庸俗反应常常令他失望和愤怒。
诗集《苇间风》问世,获当年最佳诗集“学院”奖,确立了叶芝作为第一流爱尔兰诗人的地位。有论者认为这部诗集标志着现代主义诗歌的开端,犹如一百年前华兹华斯和柯尔律治合著的《抒情歌谣集》标志着英国浪漫主义诗歌的开端。
在叶芝眼里,贵族是人类文化精华的保存者和传承者。与此相对的是保存和传播口头的民间文化的乞丐、浪人、农夫、修道者,甚至疯人们。叶芝有许多诗作就是以这些人物为角色,或者干脆是他们所说所唱的转述。这些构成了叶芝的智慧来源的两个极端。然而,在现代风云的冲击之下,这一切都在渐渐消亡。
他似乎又恢复了对现象世界冷眼旁观的态度,不辍地在变化中寻求永恒。然而他对社会现实的敏感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深刻了。
不得回报的爱升华成了一篇篇感情复杂、思想深邃、风格高尚的诗,它们贯穿于叶芝的第二本到最后一本诗集中。
很可能最初还是出于对其肉体美的爱悦,但青年人耽于理想的气质使他的爱在诗创作中向灵魂的境界升华。
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叶芝一生执着追求建立超乎诗之上的“信仰”体系,而不像一般现代派诗人那样热衷于诗艺技巧的实验。
但由于该书近乎荒诞不经又驳杂晦涩,遂赢得了“庞杂而古怪的伪哲学”或“粗劣而无价值的自制品”之讥。
《叶芝抒情诗全集》译后记
【我的书评】
老实说,诗歌翻译确实困难,可是我更希望你在翻译完成后有个诗歌赏析呀。你都会翻译了,赏析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吧,但是对我们这些普通读者可不一样,那是解题的关键呀!不然,鬼才看得懂呀。
【原文】
在北京大学英语系上三年级时起,开始动手翻译叶芝的。当时并不太懂,也不是很喜欢,只是不无野心地想把这位名家作为研究现代英诗的一个起点和做英诗翻译练习的一个对象。记得那时国内对叶芝的译介尚极少,好象只有袁可嘉先生等的几首译诗问世。
叶芝风格典雅,喜用古奥和含义模糊抽象的词语。译文的风格当然反映译者写作的措辞习惯,但我在风格上也有意识地向原文平行靠近。
叶芝的句法复杂,但又与韵律体式巧妙地重合一致;译文首先要把逻辑关系捋顺,然后依据汉语的韵律重新安排分行和押韵,的确很难讨巧。
有论者说:翻译水平的高低,归根结底决定于译者的能力大小。诚哉斯言。这能力应该是综合的,不仅包括两种语言的知识和训练,还包括各方面的素养和翻译实践经验。还要有自我批判的能力;能够自行发现和改正错误,就说明自己的综合能力提高了,用叶芝的话讲,起码是智慧“随年岁长进”了。此外,还有翻译方针的作用。译者是以忠实于原文为第一原则呢,还是不顾原文,而以译文的华美,甚至超越原文为目的呢?方针指向不同,结果就可能不同。故我在实在无法照顾韵律的时候,决不轻易以辞害义,只好暂时依义译出而已。
努力后仍达不到要求,只能怪自己功力不济,除了态度不够认真,偶有疏忽之外,再无别的借口。
叶芝在《假如我二十四岁》一文中自称年轻时有三大兴趣,其一在于民族主义,其二在于诗歌,其三在于哲学。似乎这些兴趣在他一生中从未减退,而是互相交织、融合,最终被“锤炼统一”,形成体系。而他的全部作品就是他追求自我完善的一生的象征,也是他创造的个人神话的结集。
他想做爱尔兰的维克多·雨果,用诗来赞美爱尔兰古代的英雄和相关的地方,以唤起当代人的自豪感。
按照叶芝的标准,一位天才诗人应当是读众趣味乃至生活方式的创造者,而非迎合者。他就是这样一位喜开风气,敢为天下先,而且颇有预知能力的人。
叶芝出生于都柏林一个画家家庭。祖上是信奉新教的英格兰移民。他在英国伦敦上过四五年小学;中学毕业后,不考大学,而是在都柏林上了两年艺术学校。在校期间开始痴迷诗歌和各种秘法。其后,他决定献身艺术,毕生写作,而不从事任何以谋生为目的的职业。
起初,我发现许多诗作措词古奥、句法曲折,而那么多的凯尔特和神秘法术典故更是令人费解。为掌握诗人真意,我决定诉诸翻译。到了大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已经翻译了近百首叶芝诗作。在这一初步工作的基础上,我还撰写了一篇题为《浅论叶芝》的论文,并在一次学术会议上作为惟一的本科生代表宣读了。
我的研究逐渐加深着我对叶芝其人其作的理解,不时帮助我从翻译中减少着错误。
较诸前几次较为仓促的小修小改,这次的修订应当有质的改进。首先,我按照丛书规格要求,从“全集”中甄选了相当数量的译诗,取舍标准是译文的质量,而非原作的重要性。其次,我对照原文逐首逐字逐句地修改所选译文,实在不能满意的就只好放弃。
语言略带爱尔兰英语特色;措词稍显古旧,但极精当;句法与音律配合得恰到好处,节奏却灵活多变,不拘一格。相形之下,拙译左支右绌,顾此失彼,尤其是句法与音律的配合,绝难做到像原作那样天衣无缝。尽管如此,我还是尽现有能力改正了旧译中以前失察的理解错误,删减了可有可无的冗词赘语,调整了不够严整的音韵形式,并且据研究所得添加了一些新的注释。但愿修订后的译文读起来少些乖舛,多些凝练与和谐。
《两个月以前或以前更久》
两个月以前或以前更久
我写给你一封长信,淑女,
它走丢或者恼了您,也许,
现在我想要知道是与否。
那时王座上垂死的夏季
悄然寂然在歌声中枯萎;
现在冬季的箭矢飞呀,飞,
秋季的黄叶已飘然落地。
风华正茂的可怜诗人啊,
长夏里踏着荒凉的歌路,
在某个新来者唇上醒寤:
“一个可怜人曾住此,死啦。”
假如红唇上仿佛花楸果
在空闲时间令我们欣喜,
不挂上一丝半点的笑意,
那我们怎会一里里跋涉?
所以当然我将会知道喽
我的信落得的下场,淑女,
它走丢或者恼了您,也许,
一个月以前或以前很久。
《罗兰爵士》
一
熟透的七月临近末尾的时节,
一个绚丽的黄昏降临我故事——
诗韵的激情不会从苦难岁月
或战乱大地获得——一首歌应是
一艘涂着彩画又如画的船只;
充当它漫游日子导航的船员
是哀婉爱情和变故这对姊妹;
她们总是凝视着彼此的双眼
她们总是窃窃私语在彼此的耳边。
二
在寂静大海边上的忘川河谷,
一如苹果花轻柔地向下飘落,
一如被覆盖起来的悲惨小路,
藤蔓没有遭嫉妒的镰刀收割,
用花的薄雾笼罩着李树棵棵;
在似影之物不时从树林里面
冒出之时,在巨浪沿沙滩逃脱
之处,在点点浪沫的瞥视中间,
林妖的身影往来舞蹈了片刻时间。
三
在不毛不实的沙滩边缘上面,
有一个面容憔悴的老人走过;
时光给他的额头缀了许多线,
一枚圣殿红十字在上面缝合。
他肩膀瘦削,眼光只微微闪烁,
时不时因想起这事忆起那事
而微笑,但过后就又恢复本色,
一副朝圣者面孔——道路孤寂兮
且独行。我知道他的同伴大都已死。
四
他走近一处地方,在朝南方向
覆盖着一片榛树和柠檬树林,
闹鬼谷口在妖怪果实间张望。
声音微弱他开口把古诗唱吟——
长波轰鸣是相和的合唱乐音——
凄凉的歌声唱一位淑女窈窕
在那久已被遗忘的野蛮年份
在黑铁挪威爱一个已死海盗,
愿眺望茫茫大海直到她玉殒香消。
六
此刻他来到谷口的范围之内,
耳畔的太阳被夜色涂成白色,
裹挟着大片火焰向海中沉坠;
河谷中蜿蜒的火光沿着壮硕
果实逶迤;绝壁上古人加筑了
墙垣之处,雏枭们从那里呼叫
大群可怕地不断增多的同伙,
除了这些其他的一切将睡着——
绕着悬崖、残墙和朽木啼叫的鸱枭。
八
于是罗兰说:“老骑士,来到此处,
我找您并非为寻求崇高名誉。
最近我骑马走上漫长的路途,
但为了让马歇歇我跳下马去,
正想要沿着棕色的海滩徒步
前行,因为马已经实在走不动,
可突然一阵巨浪巅峰上冲出
一条海蛇来,我的马受惊发疯
跑掉了,因此来到这灰色河谷之中,
九
我寻求您的帮助,圣母保佑者。”
梦中人闻言起身,低垂的一枝
苹果花轻如仙子的睡梦似的
顿时泼洒了梦中人满头胭脂;
这时候透过河谷的悄然静寂,
这两人继续谈下去。爵士罗兰
急于了解河谷的历史,我估计,
尚未及问——这故事却迅速抢先,
额头清明的梦中人在这空谷所言。
十
“从前我统治一方领土,城堡
无战事,与农田牛圈共处相依
——喜庆的领土——治下快乐的臣属
常常聚集在我的城堡寨墙里,
冬夜听某个皮肤黝黑的浪子
讲航海故事:他跟随长船队列
跨越大海去寻找商品或金子;
汪洋之上有香料之岛似鸟窠,
狂风与极地巨浪在黑暗之中肉搏。
十一
我最有福气,因为我拥有一切:
荒丘孵卵的羞怯野生云雀般
自由,迅捷无畏的鹰隼般快乐——
独自找寻难得僻静处以思念
高贵亲戚“忧伤”的爱情——亲见
我领土边界,知其宽广的森林
流水——但在白浪翻滚的洪水边,
这些我全都放弃,当时一群群
回家猎人把我独丢在沙滩上逡巡。
十三
从船上下来一人似传说中来,
他眼中满是绵绵无尽的倦意:
非人的愁郁和着非人的光采——
一只渡鸦,天空中最黑的东西,
在他前方飞,总是在他前方飞;
他朝我跟前走来,手中抱持着
一把竖琴,我听见响起了优美
乐曲,但我的灵魂燃起一团火,
直烧到世界的末日来临才会熄灭
十四
他唱茵姬菠那美丽已故少女,
她足迹踏遍那片丰收的平原,
那永不凋谢的水仙盛开之土,
啊,那远在急雨激流外的田园。
他唱远在汪洋大海的那一边,
在葡萄满藤、夏季安居的山谷,
天色昏黄时她会不时地降临。
然后停止了歌唱——我凝望,目睹
海浪起沫如烟雾,耳闻涛声似哀哭。
十五
可是没有黑船在拍岸惊涛中,
我眼前也没有伴随渡鸦之人
曾经在附近河谷——遍地似羊绒
铺满令羊群欢喜的厚厚绿茵,
或者在垂柳丛生的河边游吟。
边沉思我边大步踏上回家路;
城堡上无精打采悬挂着旗旌。
蜜蜂们辛劳忙碌了一天之后,
正在灰色的老墙下蜂巢之中暂休。
十六
突然间我召集他们到我身边,
大海养育的每个黝黑的人手,
挑选了一群意志坚定的壮汉,
装备了一艘船,万事俱备之后,
我们从海岸的阴影之中驶出,
离开哀戚的人群扬帆去航行,
直到陆地的嘈杂声丝毫不留,
直到丰收的谷物香无踪无影,
跳动的星星在头顶,海鸟欢叫啼鸣。
十七
从浪尖到浪尖,出没浪花之间,
我们航行过汪洋包围的陆地
和无尽长夏所居、葡萄藤蜿蜒
所在的海岸;大海翻腾不息,
巨浪似洪钟敲击敲击再敲击,
环绕飘摇的船只;一人接一人,
受大海折磨的水手死去,葬在
遥远海岛的口岸,在那里他们
周游世界的人生归于寂寞的终尽。
十八
现在我住在世界宽阔的表面,
永不再得到安慰者所居之地,
在此处欢乐和忧愁没有家园,
不像回声住在浪淘的螺壳里——
只是不会讲故事的翩翩梦呓;
我相信我的岁月将流到干涸,
直到我默默离开这寂寞谷地,
到那宁静的漫游之岛上生活,
陪伴那已故挪威女王秀发茵姬菠。”
十九
他说完——空旷河谷的阵阵回音
把心爱之名那可爱读音爱抚,
回荡在整个幽谷中,渐渐退隐;
树枝间缭绕纠缠的繁花簇簇
在中魔的朦胧地面之上仿佛
用无数细小的甜美嗓音歌唱:
“你心爱之名降临与我们同住,
我们把深深快乐聚在花瓣上,
如蜜蜂在我们明艳花瓣之上临降。”
二十
犹如在一棵柳树的阴影里面,
倦于爱情与轻蔑,睡着小爱神,
直到有盛名传扬自他的诗篇,
前来在磨损的熟睡耳边造梦,
于是他抄起弓矢把火炬高擎,
迅速前往无风的河谷那一带,
硕大的果实如在晨曲中觉醒,
全都在空气中摇摆摇摆摇摆,
每一颗里面都闪着鬼火又野又怪。
二十一
他们站起来——那些永远把耳朵
贴在地面上聆听的幽谷铃兰
在路旁围绕他们的脚边闪烁。
罗兰说:“您肯定就是那位好汉,
他的大名已经在全世界传遍,
丹麦英雄欧拉夫。”“不错,我正是,”
另一位说道。此刻在深邃林间,
二人来到一处,罗兰在幽暗里
看见了一堵不可逾越的绝壁升起。
二十一
这块土地上一切有声的群族
在无月无风的夜里归于寂寥,
都睡了,我想——除了无常的沙漏
仍自爱情中挤出不祥的征兆,
别的一切——不不,我希望每一道
山溪都不会不在意放声哭泣。
那绝壁看来似不可逾越,直到
他们走近那林木环绕的崖底,
眼前才现出直通绝壁高处的梯级。
二十二
沿着那通往绝壁之巅的梯级
他们爬到如鹞鹰翱翔的高处——
高处的鹞鹰凶猛的灵魂构思
梦想在胸中酝酿已久的猎捕,
驱使它越来越快地俯冲猛扑——
在接近崖顶处发现一个洞穴——
群星与他们为伴——大地已远去,
那洞穴向着倾听的群星倾泻
不满的隐蔽溪流的一曲沉闷音乐。
二十三
隐逸骑士欧拉夫就住在此处。
两边各有一尊黑石像,用厚实
肩膀扛着沉重的巨石,支撑住
那悬在洞穴上方的宽阔顶盖;
通过洞顶上裂开的一道缝隙,
一股流泉汩汩地喷涌而下注;
一尊跪伏的雕像永远用手臂
指向须发灰白的水瀑,就仿佛
他在计数着飞流直下的颗颗水珠。
二十四
另一位目不转睛注视着天际,
不眠的愁苦眼眸黑暗如夜色。
他静观恒星和行星璀璨熠熠
漫游的光亮在眼中闪闪映射,
不断地升升降降如潮起潮落。
群星一千个世纪中升升降降……
二十七
哭泣的风儿仿佛永远在唱歌,
向着那总也听不厌足的河谷
低声讲述久已被遗忘的传说,
那曾经美丽如今不幸的命途。
最后如下这些话渐渐变清楚:
“我名叫无法,我永远寻找快乐,
哦,她肯定在某个隐秘处等候,
海边山麓或树荫浓密的湖泊——
您可曾见过快乐?”然后风声渐衰弱
二十八
而静止。快嘴快舌的接话茬者
那寂寞大海接着唱出这些话:
“我的浪涛常吻的河谷岸滩哟,
你认识我吗?每具浪淘的骨架
都熟知我的名字无信;我冲啊
冲啊,总是想到达尘世寻快乐。
告诉我,默默过着日子的你呀,
葱郁的谷地,你把她藏起来了?”
然后地上骤降下一片不祥的静默,
二十九
直到在充满精灵的幽谷深处
响起了朦胧歌唱的甜蜜声音,
越来越洪亮而急促,漫山遍谷
崖畔林间苇塘边都急切回应。
你啊,山谷的精灵,歌曲的魂灵,
把带泪啼鸣投向萎缩的地上,
夜莺啊,你用你的歌无疑确定
传达着如此回答:“翻卷的海浪、
翅膀收起的风哟、风的飞蛾般翅膀,
三十
海和风你们到底为何打听我?
沉思烦恼乃是我日常的工作。
不受约束而任意搜寻的二者,
你们不知道我其实名叫无乐,
名同那逝去已久的异教小伙,
但万事万物中我只懂得此理:
除了快乐没有什么是神圣者”——
歌曲灵魂的歌唱在下方沉寂,
从石刻雕像那里传来了回音低低。
《无法——无信——无乐》
【我的诗评】
当风吹过花园的时候,诗人耳闻目睹了一场幻境。他听见了永不停歇的风儿和波拍浪打的海浪的声音,他们在寻找快乐,每个人一生总在追寻或者等待着什么。
话说滨海一处花园中,
风和日丽美好的一天,
一度绿丛中吹来阵风,
拂过雏菊点缀的草地
上面那一朵破败、苍白、
污点斑斑的百合之时,
耳闻目睹的一个幻景。
永远漫游的风儿高呼:
“我叫无法——我寻找快乐,
锁链拦不住我的道路。”
海浪高呼:“许多曾丰满,
如今潮拍浪打的骨干
都知道我名,无信;永远
寻找快乐,我不断起伏。”
《在果香和牛群静思的草地间》
在果香和牛群静思的草地间
在果香和牛群静思的草地间
游荡着我的小小溪流。我喜欢
她胜过那些路过的疯狂歌者,
沿着她荫蔽的岸边,我将歇息
在她在那樱桃园内蒲苇床上
永远对着她自己歌唱她自己——
可爱的自我中心论者——之处。
《我听见一株玫瑰》
我听见一株玫瑰
我听见一株玫瑰在幽暗
林间道旁的苔藓边缘
一块岩石畔——
乌鹊在那里叫喳喳相聚,
松鼠的爪子在那里紧刨——
伴着柔风的吹拂吟啸
一支愚蠢而甜美的歌曲。
“亲爱的风,我渴望歇息
在您载歌起伏的胸臆,
西方的风气!”
我看见风的手指狎昵
那横遭摧残的娇艳姿色;
我看见花瓣被纷纷吹落。
玫瑰啊,可怜害相思的玫瑰!
《静静的在达吉斯坦河谷》
一
静静的在达吉斯坦河谷,
我独自躺着,被铅弹射穿,
鲜血从冒烟的伤口流出
在我沉重的头颅下蜿蜒。
二
近旁是层叠的黄色悬岩,
阳光灼烤着嵯岈的陡壁,
也灼烤着我,在沙滩中间,
我陷入无知无觉的沉睡。
三
我躺在那儿做了一个梦,
梦见家乡河谷的野餐会,
年轻主妇在艳阳下围拢,
嗲声嗲气地讲我的故事。
四
有一人在那里面色凄惨,
她不在嗲声嗲气的圈中,
但在她用双手沐浴之前,
她的灵魂沉浸在幻觉中。
五
她看见一具熟悉的遗体
在遥远的达吉斯坦河谷,
乌黑的血液一滴接一滴
从撕烂绽开的胁下流出。
《鼓掌》
勿求所有人喜爱而鼓掌,
诗人哟,平息渴望之火吧;
掌声消歇,你高高在上
享黄金自由之处就涌来
喋喋不休的愚蠢的智者。
你平静生活吧,尽管冷漠
群氓会抛掷短暂的笑声
在你宝座前,深沉的梦境
才孕育你的时日的成果,
天生有自身悠扬的赞歌。
你是个吹毛求疵的男人,
裁判的裁判,总是对自身
抱有满足感,就让你的心
命在你之下蹒跚的暴民——
若你已尝到满足感——嘲弄
你的辛劳,对,命他们摇动
圣坛,把圣坛挪走并隐匿
在曾经由祭司亲手主持
点燃过圣火之处,对对对,
神圣三足鼎站立处唾啐。
《衰老而孤独者》
他们说我傲慢又孤独,对,傲慢,
因为在不断变幻的人群中间
我的爱与恨永远都保持不变
直到长眠,高傲的灵魂永不变。
嘲笑我的人群,他们的爱与恨
在世上流浪,找不到固定家庭,
两个在许多门前乞讨的游魂,
啊,它们比风中的浪花还要轻。
从前的日子我往往爱到狂热,
可我爱的人总是变心,从热恋
有的到冷淡,有的到仇恨——而我
始终如一,高傲的灵魂永不变。
我在爱恋中往往也乐于憎恨,
憎恨中也为爱找到一个家庭,
虽然最近变老了却没有变更,
可是它们比风中浪花还要轻。
因此之故我永远傲慢而伤感,
直到长眠,高傲的灵魂永不变;
群众,他们的爱与恨永无家庭,
啊,它们比风中的浪花还要轻。
《世界不过是奇异的传奇》
我不过是一个游吟歌手,
研习那林地知识的学究,
研习着鸟雀鸣唱的歌声,
花朵儿窃窃私语的话音,
风铃草随微风把头摇晃
发出的丁丁东东的声响。
《灰发老人》
我正坐在树林中,忽然
一灰发老人站在我面前,
两眼燃烧着熔炉的烈火,
一手把银色的竖琴弹拨。
那就像流泉的声音,
他相和着如是唱吟:
“许多人歌颂过美貌女子,
许多人歌颂过金色发丝,
许多人歌颂过蓝色眼眸,
我也来歌颂高贵的少女。
所有少女中她无与伦比,
凡间哟无如此姣好容颜,
男人颗颗心都缠上发丝,
她闪亮的秀发长及脚面。
她的嗓音是惑人的回响,
她的眼神是黄色的焰光,
《圣诞卡题词》
在这冬青泛红时
我送这问候给您,
沿途满径的红花
尚未经蜜蜂尝品,
紧邻它孤寂的家。
愿古昔牵手唤您
到林妖翩翩嬉逐
飞过您面前之处。
尘世为黄金疯魔,
愿您知足常快乐:
财富不求任自然,
平和孤寂乃至善。
岂不闻潺潺流水
出鬼谷滚滚滔滔;
岂不闻山神女儿
在千条溪中大笑;
咆哮山泉岂不会
打湿燕子的羽翼?
这全是您的财富。
《潘》
我歌颂潘和他美妙的牧笛,
阴凉和阳光里面的王者,
在麦子火苗中跳舞的形体;
我也歌颂骏马的蹄子
践踏处迸溅而起的露水。
我歌颂孤寂之处,
那神秘祭司一族曾庄严、
奉献给潘的神殿;
他们见过那大神,面对面,
他们听过潘,那音乐之王,
在树叶中间已沉寂的言谈,
他们听过溪流把故事唱:
曾有天使族生活在大地,
奉慷慨的潘为他们的王。
一位恨人类的新神崛起;
他们死去,魂附于大地,
慷慨的潘就逃到森林里。
《儿戏》
【我的诗评】
寻常人眼中的平凡景物在儿童眼中都充满了奇异,那是因为他们的想象力在燃烧。但是如果你嘲笑他们,不信他们的言谈,他们的兴致就丧失了,也就失去了接下来向你描摹的兴趣。
我知道一处快活林,
从未遭人类烦扰败坏,
那是个疯狂快活林,
没有整修的坦途存在,
只有荆棘到处蜿蜒,
长满又大又甜的黑莓、
真会呼号的铺地石楠、
我脚边围绕的柔软青苔。
还有一些四脚的生物,
树桩下毛皮光滑的兔子,
还有一些长翅膀的生物,
它们巢居在榛树丛里。
茂密青草覆盖的岸堤
里面根本没有白顶鸡,
曾是栖身枞树林中客,
常蹲着眼睛直眨巴眨巴,
从来不为我动弹挪窝,
太勇敢我想是遭了枪打。
我常常躺在那里的苔藓上无所事事,
梦想并且假装
我是个猎户。我要告诉你远离俗世
感觉究竟怎样:
我一想就立时变成猎户,
寻常物看起来好异常:
树桩变成了一座棚屋,
红人在森林里游荡;
现在我人称白熊,
因那里人人都有细鬃;
朝附近那树丛蠕动之物,
你说是蜥蜴我说是麋鹿;
那噪声是一块草地的飒飒声穿过林间,
不,我说是清风中滚动的一片草原;
远处是落基山脉的蓝色,
还有——可是你大笑,我就不跟你多说了。
《我坐在高大虬结的树根上》
【我的诗评】
《怦然心动》里的小女孩喜欢坐在树梢上眺望远方,虽然她只是呆呆地坐在那,但是她眼中见到的景象也许在她天真的脑海里已经演绎了无数个奇思妙想的故事,就像这里的诗人和小鸟的对话,听到玫瑰弹奏的竖琴。
我坐在高大虬结的树根上
数着树液与果实的歌唱,
忽然从生长在山谷中的
一棵又直又高的松树上,
一只小鸟把猎物掉落,
就仿佛它要回忆某支歌,
就像鹪鹩那样。
于是从松树永恒的脚下
我朝它喊出合律的这番话:
“愿你平安,兄弟,
愿你平安,金冠者,
祝你平安,黑脯者,
蓬茸松间的居士。
你那歌哪里去了,
你那支乡曲野调?
在精灵欢喜的林地,
在山中梣树洒下的
柔和紫色的阴影里,
别的鸟都已遗忘处,
你那歌才得以生出?”
然后那鹪鹩作答如是:
“不是在精灵欢喜的林地,
别的鸟都已遗忘处,
我这歌才得以生出,
而是当大太阳纵情恣意
畅饮炎热七月的热血时,
我寻觅林地的美妙领地:
在那里西风敛翅栖息;
溪水在神秘睡眠中奔流,
倦怠地打着甜美的节奏,
一路唱啊,唱;
平静的树叶边欣赏
边抚弄那一阵阵
甜美的夏季歌声。”
于是一个奇妙的小仙子
从一朵野玫瑰灵魂中升起,
手握一把金色的竖琴,
每个音都是颤动的火星。
我颤抖着凝视他冷冷的蓝眼睛,
那眼光是遥远天空的光明;
他为我唱元始事物之歌,
古代泉水精灵的传说;
我想许多隐蔽之处,
松树橡树的内心里
那些小小野生仙族
都珍爱这节奏拍子,
但我在此坐在阳光里
想到那也许什么都不是,
只不过是远处瀑布
有如号角的啸呼,
就不禁悲伤痛苦。
《露水滴下来》
【我的诗评】
思想一点一滴积累,便能够汇聚成智人圣哲。美德一点一滴积累,便能够以德服人。一点一滴是轻柔缓慢的,而不是喧嚣,成果是达到阀值后的质变,这时候再为自己付出的汗水欢呼雀跃未尝不可。
露水滴下来
落在榆柳上,
轻柔不停息
如泪流枕上——
轻柔滴落哟,
音声如号角
回响山谷丘,
或音韵如水
露滴纷飞急,
一滴一思想
从天上下降
到黄昏心里。
《流寇的婚礼》
【我的诗评】
在《卧虎藏龙》里喜欢冒险,向往江湖生活的玉娇龙喜欢上了戈壁滩上的流寇头子小虎,将自己的身子给了他。大多数女孩是怕那种颠沛流离的危险生活的,但是这种每天都处于冒险故事中的生活状态也会对某些追求刺激的女孩产生致命的吸引力,因为人总是害怕单调乏味,所以Bad boy才会那么讨喜。
难道你不怕流寇的凄惋爱情?
永远跟着他,年轻的低地女儿,
他在西海边杀死了他的兄弟,
是一个依山傍水而居的游民。
难道你不怕流寇的洞穴?
那里没有温顺的枕头供你躺,
只有流寇的胳膊和干草当床,
最终是一个流寇的墓穴。
难道你不怕不倦的獒犬之仇
到每处沙漠泉源边追寻我们,
沿石楠丛生的山坡追寻我们,
把我戴铁的额和你柔弱的头
惊醒去面对共同的运命?
难道你不怕不倦的獒犬之吼?
从爱走到无爱的天堂或地狱
从欲乐之梦到亡魂之梦?
你每次接吻都会怕他,看见他
金色晨曦中佝偻而行的幽魂;
在水池旁边梳洗打扮你自身,
为了我修饰妆容的时候怕他。
难道你不怕,难道你不怕
寒冷黎明时点缀蘑菇的草莽?
那里无海豚喷泉,无平滑草场
和舒适宅邸令你心情佳。
女孩,难道你不怕爱如此孤独?
没有朋友的眼看你柔发飘然,
因为他们都死了,我的老伙伴——
风吹呀吹过每一块白色胸骨。
在露湿树林或光秃山丘,
剑或箭追上了他们,他们完蛋。
乌鸦把他们的血肉当做盛宴,
强悍的鹰隼也吃饱喝足。
你若是想要流寇的凄惋爱情,
那就跳上来坐在鞍上我前头。
驱驰已久,就让布赖恩在溪头
刨刨疲惫的蹄子。在铁盔头顶
我永远佩戴着你的手套。
可是听,难道你不怕獒犬之吠
滚滚回响在遥远的空谷之内,
滚滚回响在山间的小道?
驾!驾!他们要追上了。尽力跳跃,
布赖恩!从黑暗裂谷之上一跃
而过!抓紧,亲爱的,此刻将赢得
爱情的长久日子或永久安歇。
吻我吧,恐怕你得到后者。
我们安全了。听巨石相撞坠下
裂谷的嵯岈崖壁,在我们脚下
哐啷响——我们踏过时松落。
驾——驾——现在他们有许多里之遥。
在柔波拍岸之处,我们把马辔
放松,沿灰色沙滩漫游。在那里
我杀了我兄弟;我们刀剑相交
仅仅为嬉戏,战斗的狂热
袭来,我下了杀手。他是我帮里
第一和最后一位。现在我午时、
早晚都遭受上帝的谴责;
跟我一起走的人都总是迷路,
出外到满载悲哀的坟墓世界,
难道你不怕上帝的谴责,女孩?
你的眼回答,无论天堂或地狱,
你在此同享我凄惨人生。
抓紧,亲爱的,让我感受你和平
靠近我灵魂,永无星光的无情
黑旋风在那里与日俱增。
走过海滩,聚集的群山合拢来
紧围着我们。我们的路在那里,
天光渐放亮。我们扭曲的影子
随我们飞奔。云洗的山峦拔地
而起,在平原上高耸千尺——
我若不曾称你为良马,以伟大
布赖恩为你命名,现在就轻踏
西洋白分时巨浪的拍子。
月光下面配置着森林的阴暗;
常常在雷霆的吼叫震响上边,
战神谈论着我国长久的争战;
此处有我们的石灰岩洞,悲惨
厄运从离他切近的巨怪
云团降到人类的疲惫精神上;
我们将住在此,远离盾牌刀枪,
远离一群群讨厌的武士
《致玫瑰十字会一姐妹》
【我的诗评】
没有宗教信仰的体会,我只是感受到了一种摆脱愚昧无知,对美好未来充满希冀的热切之情。
不是铁器时代的女儿,
神圣的未来召唤着你;
它的声音在滴落的露珠里,
在静默的星光,在这些诗句里,
在这慢慢消磨的忧心里——
把一切平庸的好希望丢弃,
因为我看见了奇幻的日子,
听见了清晨号角的劲吹。
《路径》
【我的诗评】
最真挚的爱情和亲情可以让一个人牺牲自己去成全另外一个人,你踩着前进的红毯正是我用自己的生命为你铺就的道路,希望你踩下的动作轻柔一点,对我的态度更温柔一点。
【原文】
我只有生命可以献给你;
轻轻地踩啊,最轻柔地踩,
你悲伤的脚下是我的生命。
《有关前世的梦》
【我的诗评】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
爱情中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求之不得的苦涩,爱情中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在喜欢你的每一天里你同样喜欢着我。
山谷中带露的青草、那低吼的大海母亲、
林地里跳跃的绿叶、天空中星星的光焰
你前来靠近我一点,仪态又动人又温和,
脸上混合着倦意和秋天悲伤的玫瑰色;
在柔和的黑眼照耀下,我的世界毁灭了,
它已经等待了一千年,现在消逝终结了!
“你对我比往昔荒漠里的一位兄长更亲。”
你说得多温柔,多温柔——“我只拉手做友人:
在此生开始前,他们把我们一起卖为奴,
但爱神比日月更古老,不听任何人吩咐。”
九个世纪前我与你相遇,彼此目光交织,
一瞬间又分离,沮丧就降临我们的日子;
我们走各自的旅程,竟羡慕草盖的死人,
因爱神头戴繁星冠,掠过了没注意我们。
《我不会在晦暗时刻》
【我的诗评】
当表白被拒绝时或者分手之时到来时,这就是感情中最晦暗的时刻吧,在这样的时刻,以前甜蜜时候送去的礼物是否应该要回,接收到的礼物是否应该丢弃?我认为是不应该的,因为正是这些礼物承载了你们生命中共同经历的一段美好时光,多年以后偶然看到也还能回想起她的美好。
在光明时刻馈赠的礼品,
我不会在晦暗时刻收还,
在诽谤气息把我的愚蠢
拽紧了的线绳弄断之前;
那脆弱希望造就的细线
捆绑住两颗孤寂的心灵,
但光明的爱必渐渐暗淡,
直到人类的命运都缠尽。
馈赠的礼品我再度馈赠,
因为你可能会来到冬季,
但你美貌的白花会永生
在一册可怜愚蠢的诗里。
《悲哀的牧人》
【我的诗评】
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诉无人能懂。窗外更深露重,今夜落花成冢,春来春去俱无。
【我的诗评】
“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隔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而已集·小杂感》鲁迅
【我的诗评】
我们对陌生人,做不到悲欢与共;即使表面上做得到,我们内心也知道在自欺欺人。
有一人被“哀愁”点名当做了朋友,
他,梦想着“哀愁”,那高贵的伙伴,
沿着那光闪闪、潮声隆隆的沙滩
慢步行走,那里有风浪在巡游。
他朝着群星大声呼喊,求它们
从银色宝座上俯身来安慰他,可
它们自顾自不断地大笑和唱歌。
于是那被“哀愁”当朋友的人
哭喊:沧海啊,请听我悲惨的故事!
大海汹涌,喊着她古老的嘶喊,
睡梦中翻滚过一个又一个山峦。
他从她的壮美的折磨下逃离,
到一处遥远、温柔的山谷中驻停,
向晶莹的露珠把全部的故事哭诉。
可它们什么也没听见,因为露珠
永远在倾听自身滴落的声音。
于是那被“哀愁”当朋友的人
又回到海滩去,找到一只空螺,
思忖:我要把沉痛的故事述说,
直到我自己的话语,再度回音,
把悲哀送过空洞、珠润的心底;
我自己的故事重新为我讴歌;
我自己的低语令人感到慰藉;
看哪!我古老的重负就可以脱离。
于是他对着珠润的螺唇轻唱;
可是那孤寂海边悲哀的居民
在她那迷人的螺旋中把他的歌声
都变成了模糊的呻吟,把他遗忘。
《论上帝》
【我的诗评】
正如这些动物一样,我们人先入为主地认为上帝就是人的模样。站在不同物种的角度,用他们的思维来看待,每个物种都会以为自己是高贵的且独一无二的,所以造物主理所当然应该是他们的模样。就像池塘下面的鲤鱼和池塘上面顶着他们看的人,二者虽然只有一水之隔,但在鲤鱼的眼中,它从未见过人类,更不可能想象造物者为人类的模样。
我在潮湿的树木下沿着湖岸漫步而行,
我的魂魄摇荡在暮霭里,双膝深陷在水草中,
我的魂魄摇荡在睡眠和叹息中;看见水鸡
成群湿淋淋在草坡上踱步,又见他们停止
彼此绕圈嬉逐,听那最年老的开口演说:
把世界衔在喙间,把我辈造就得或强或弱者,
是一只不死的水鸡;他居住在那九天之上;
月光洒自他的眼,雨水降自他的翅膀。
我继续向前走不远,听见一朵荷花在高谈:
创造并且统治世界者,他悬挂在一根茎端,
因为我就是依他的形象塑造,这叮咚的潮水
不过是他那广阔的花瓣间一颗滚动的雨滴。
不远之处的黑暗里,一只雄獐抬起他那
满含星光的眼睛,他说:重重天穹的铸造者
是一只高雅的獐鹿;否则的话,请问,他怎能
构想出多愁善感,像我这样的高雅生灵?
我又继续向前走不远,听见一只孔雀说:
创造百草创造千虫创造我悦目的羽毛者
是一只巨大的孔雀,他整夜在我们头顶上面
挥动疲倦的尾羽,上面闪亮着亿万个光斑。
《致所爱》
【我的诗评】
不太明白一件事。无论男女在结交为伴侣之前,基本的社交圈子都是和同性在一起,但交往之后却突然要和一个思维方式和生活习惯都迥异的异性相处,而且二者还能在相处的过程中感受到蜜糖一样的甜,导致无时无刻不想黏在一起,而把之前的同性朋友全然忘记。爱情这种魔力真的让人惊异。
海岛在晨光之下做梦,
粗大的树枝滴沥着静谧;
孔雀群舞在柔滑的草坪,
一只鹦鹉在树上摇摆,
朝如镜海面上自己的身影怒啼。
在此我们要泊孤寂之舟,
手挽着手漫游到永远,
唇对着唇细语柔柔,
世俗中惟独我们两人
远远在宁静的树下躲藏,
我们的爱情长成星辰,
一颗燃烧之心的流光,
《蜉蝣》
【我的诗评】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
以前那个在我眼中闪闪发光的男孩如今也变得平庸且无奇了。
“从前你的眼从不厌看我的眼,
如今却忧愁地低垂在眼帘下面,
因为我们的爱情在枯萎。”
“尽管我们的爱情在枯萎,让你我
再一次在那孤寂的湖畔伫立,
共同度过那段温柔的时刻——
那可怜的孩子,疲倦的情热,睡去时。
群星看上去多么遥远;多遥远呵,
忧郁地他们踏过褪色的落叶;
他手握着她的手,缓缓地回答:
“情热常消损我们漂泊的心。”
树林环绕着他们;黄叶陨落,
就像夜空中暗淡的流星
如今他们俩
又一次在这孤寂的湖畔伫立:
蓦回头,他看见她泪眼晶莹,
把默默掇拾的死叶,狠狠地塞进
胸襟和头发里。
《郭尔王之疯狂》
【我的诗评】
今天被简书的智障机器人恶心到了。发完两篇文章后,锁了,寻求人工客服解锁,解开了,过了半个小时,智障机器人又他妈锁上了,如此重复了四五次!我的耐心都快被他抹干净了,要是个活生生的人我都想揍他了,草!在其他平台从没遇见过锁文的事件,在简书平台却老是遇见,之前忍忍就算了,今天第一次被彻底恶心到了,妈的智障般的错误识别率,纯粹的瞎捣蛋,净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扰得人心烦意乱。😤😤😤
让混世的海盗丧胆惊心;
动乱和战祸都闻风远遁,
再不敢侵犯儿女和人畜;
田野一天天变肥美丰盛,
空中的野禽也增长无数;
我静坐沉思,啜饮着甜酒;
从潺潺河谷和滚滚山峡
我调集冲锋陷阵的兵将,
驾起轰鸣如雷的铜战车,
身披着点点闪烁的星光,
猛扑向海边集结的贼寇,
把他们抛进沉睡的海沟
我隐秘的灵魂深处生出
一团盘旋而飘荡的火焰。
我站定:头顶上星光耀熠,
四周闪烁着晶亮的眼睛。
我放声大笑,又继续追击,
跑过岩石岸,越过蒲苇丛;
我大笑,只因为群鸟惊起,
因星光闪耀,因云朵高飞,
因海潮翻滚,因蒲苇摇曳。
把淡淡幽香向风中抛洒。
我的手滑过根根琴弦时,
琴声叮咚像滴落的露珠
把盘旋飘荡的火焰浇熄;
如今却发出悲哀的唏嘘,
可亲的琴弦已扯断无声;
我只好流浪在荒山野林,
历经暑热和寒冬的凛冽。
《茉儿·梅吉谣曲》
【我的诗评】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围到跟前来,小孩子;
别因我边走边自语
就朝我扔来石头子;
要可怜我茉儿·梅吉。
我男人是个穷渔夫,
往海里下钓把鱼捉;
腌鲱鱼是我的活儿,
一天到晚地不停做。
整天都呆在腌鱼棚,
我几乎寸步也难挪,
有时去有福的月下
沿卵石街道踱一踱。
我一向体弱又多病,
我的宝宝又刚出生;
白天里邻居照看她,
夜里我守她到天明。
我压在宝宝的身上;
乖乖的孩儿,你们想,
到清晨结霜且明亮,
看我的宝宝已冰凉。
困乏的女人睡得死!
男人脸变红又变白,
他给我些钱,教我滚,
回我的娘家金塞尔。
他撵我出来关上门,
背后还送我一顿骂;
我一声不响走开去,
看不见一个邻人家。
家家户户的门窗闭,
只一颗孤星闪绿光,
细碎的干草翻滚着
掠过那荒凉的小巷。
我一声不响走开去:
在老马丁牛栏那边
看见个好心的邻居
正在吹柴火做早饭。
她问出了我的故事——
我的钱已不剩一个,
她眼含怜悯和轻贱,
还是给了我吃和喝。
她说我男人肯定会
来把我重新接回家;
可是,我到处忙活着,
在人家门里或檐下,
在堆垛木柴或泥炭,
或是去井边打水时,
总是在想念我宝宝,
自个儿伤心得哭泣。
有时我肯定她知道
啥时候上帝开天门,
点亮那星星,他的灯,
照看天下的受苦人。
那么现在呢,小孩子,
就不会朝我扔石子;
脸蛋儿放光围拢来,
而可怜我茉儿·梅吉。
《猎狐人谣曲》
【我的诗评】
有些人虽然在社会各界中没有容身之地,但在自然的怀抱中他却与万物为邻。瞎眼的老猎狗和死去的猎人,二者相依为命,这种镜头在电影里有看到过,比如《忠犬八公的故事》就挺类似的。
他眼皮垂下,他头低下,
老眼昏花梦朦胧;
那普照一切生物的太阳
落进沉睡的溪水中。
一只瞎眼的猎狗只远远
躺在日晒的草地上;
它与他的心深切地相通:
时光在点滴流淌。
瞎眼的猎狗一声哀号,
缓抬起苍老的头;
仆人们把遗体抬进屋里;
群狗为死者号哭。
《战斗的玫瑰》
玫瑰之冠,举世共仰的玫瑰!
思绪编织的高帆,舒展鼓荡在
时间的浪潮之上,搅动着空气;
上帝的钟声浮起,令海水忧思;
同时,因恐惧而沉寂,或希望而喧哗,
队伍将集合,长发任风吹浪打。
可以的话,就逃避前所未有的大战,
他们一个个走过我身边时,我叫喊,
对听见爱情在她那扫净的壁炉、
安静的阴影旁歌唱不止的人物,
危险无庇护可言,战争无和平:
只集合起那所有人马——没有爱情
为他们编织过沉默,或只来把一支歌
抛掷在空中,然后歌唱着走过,
朝苍白的黎明微笑;你们也集合起——
你们曾寻求,多于雨水或露水里,
或太阳和月亮里,或大地上的所有东西,
或在那漫游的、星光下的欢乐中叹息,
或大笑着来自大海忧伤的唇边——
在那灰色的长舰中为上帝作战。
悲哀者、寂寞者、不满者,对这些人士,
古老的黑夜将告知她全部神秘;
他们那不会生不会死的忧心喊声
微弱,上帝的钟声把他们认领。
玫瑰之冠,举世共仰的玫瑰!
你,也来到这里,看浊浪摔打在
忧愁的码头上,听海潮鸣响那招呼
我们的钟声;那美妙遥远的事物。
因自身的不朽而变得悲哀的美
用我们,用苍茫的海洋造就了你。
我们的长舰落下思绪之帆篷
待命,上帝令它们分担同等
命运;最终,在他的战争中被击败,
它们在同一群莹白的星星下沉没时,
我们将不再听见我们那不会生
不会死的忧心发出的微弱喊声。
《湖岛因尼斯弗里》
【我的诗评】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
用树枝和着泥土,在那里筑起小屋:
我要种九垄菜豆,养一箱蜜蜂在那里,
在蜂鸣的林间空地独居。
我将享有些平和,平和缓缓滴落,
从清晨的面纱滴落到蟋蟀鸣唱的地方;
那里夜半幽幽,正午紫光灼灼,
黄昏织满了红雀的翅膀。
我要起身前去,因为每夜每日
我总是听见湖水轻舐湖岸的低音;
站在马路上,或站在灰色人行道上时,
我都在心底听见那声音。
《当你老了》
在你年老,头灰白,睡意沉沉,
挨着火炉打盹时,取下这书,
慢慢诵读,梦忆从前你双眸
神色柔和,眼波中倒影深深;
众人爱你欢快迷人的时光,
爱你美貌出自假意或真情,
惟有一人爱你灵魂的至诚,
爱你渐衰的脸上缕缕忧伤;
然后弓身凑在熊熊炉火边,
喃喃,有些凄然,说爱神溜走
到头顶之上群山之巅漫游,
把他的脸庞藏在繁星中间。
《白鸟》
【我的诗评】
陆地和海洋都有遮挡,唯有天空无边无际,朝哪个方向都畅通无阻,要是能成为一只白鸟,振动雪白的羽翼自由翱翔于蓝天,感受到风儿托起身体的力量,看到旭日在头顶升起,让云朵的水滴为自己洗澡,那该是有多美妙呀!
我情愿我们是,亲爱的,浪花之上一双白鸟!
流星暗淡陨逝之前,我们已厌倦了那闪耀;
低悬在天空边缘,暮色里那颗蓝星的幽光
唤醒了我们心中,亲爱的,一缕不死的忧伤。
倦意来自那些露湿的梦想者:玫瑰和百合;
啊,别梦,亲爱的,飞逝而去的流星的闪烁,
或那低悬在露滴中滞留不去的蓝星的光辉:
因为我情愿我们化作浪花上的白鸟:我和你!
我心头萦绕无数的岛屿,妲娜居住的海滨,
在那里,时光会遗忘我们,悲伤也不再来临;
很快我们会远离玫瑰、百合和星象的不祥,
只要我们是双白鸟,亲爱的,出没在浪花上!
《梦死》
【我的诗评】
即使年少时拥有倾国倾城的美貌,老来也不过是红粉骷髅,招人嫌弃,正如叶芝的《当你老了》里面吟唱的,能够找到即使你容颜消逝后望向你的目光中仍然情意浓浓的人才是最美好的。
我梦见一人死在一个陌生地方,
身边无故又无亲;
他们钉起木板遮盖了她的面庞,
那些当地的农民
好奇地把她安葬在那荒郊野地,
又在她的坟头上
把那两根木头做的十字架竖起,
四周种柏树成行;
从此把她留给天上冷漠的星辉,
直到我刻下此话:
她从前比你初恋爱人还要美丽,
如今却睡在地下。
《女伯爵凯瑟琳在天堂》
【我的诗评】
这个葬礼充满了一种圣洁感,有白鸽在飞翔,有圣水在洒落,有牧师在吟唱,有阳光透过斑斓的教堂窗户洒落进来……
所有沉重的日子已过完;
留下那遗体的斑斓装饰
在杂芜丛生的蒿草下面,
还有那双脚并放在一起。
浸在炽燃的责任之泉里,
她并不要求高贵的服装;
搬走那一切悼亡的美丽
塞进那馥郁的橡木衣箱。
圣母马利亚的亲吻曾否
使她的脸上荡漾起音乐?
她依然小心地款款移步,
优雅中透着尘世的羞怯。
在七大天使的脚步中间,
有一位献舞者神采奕奕!
诸天的神使朝上帝礼赞,
光环罩光环,羽翼连羽翼。
《两棵树》
我的诗评
看见过有的女孩天天在寝室楼下,对着镜子……各种搔首弄姿,顾影自怜;
看见过有的女孩把P得像福尔马林浸泡过似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再配上岁月静好的文字;
看见过有的女孩扯着公鸭般的嗓子分享她刚录制好的天籁歌曲;
看见过有的女孩拖着笨重的身体迈着沉重的步伐穿着洛丽塔的裙子向我奔来的场景,吓得我惊呼饶命,赶快让行;
看见过涂抹到让我误以为是遭受了血光之灾的嘴唇,让我误以为是熊猫逃出了园区的眼睛;
看见过身披1米风衣眼神冷酷无情走路势如闪电的1米5女孩;
看见过声称自己热爱旅游的女孩,朋友圈里9宫格风景照全是她的自拍;
看见过无论何时打开朋友圈都能看到她身影的生活丰富多彩的女孩,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晚上7点的新闻联播,无论你换到哪个频道都能和它再次相遇;
看见过宿舍里纸屑乱飞,全天靠外卖续命的女孩,发出来的自拍照让我误以为自己不小心混进了网红圈;
看见过大众颜值的小女孩让舍友到学校表白墙上吹嘘自己的盛世美颜,比武招亲,奉旨征婚;
看见过店主兜售商品时随口称赞的那些需要按吨计算体重的美女们张着血盆大口回眸一笑的表情;
看见过那些在书店和图书馆拿着《茶艺》这本书花10分钟拍照10分钟修图5分钟翻书看看大纲和图片的智慧女性;
看见过发自拍照作为商品配图的微商,让人实在搞不清她到底是想卖人还是卖物;
看见过一边吊着追求者不放一边将修图照发到表白墙说自己单身寂寞寥寥;
看见过在星巴克里手捧咖啡觉得自带格调,说黄油非得讲成butter的上流女士;
看见过前一步还和男士交谈地彬彬有礼,后一步就对招待不周的服务员大声吆喝大发雷霆的所谓淑女;
看见过妆画得像狐狸精一样,和男友睡过无数次了,在偶然被陌生人赞了句腿细真好看,就立刻招呼一批人将他团团围住,骂他是色狼玷了纯洁的她的单纯女孩;
看见过一身潮牌发型时髦的酷女孩,和她旁边拿着扫把清扫大街的同龄女孩,路过她俩的时候,我很好奇当时她俩看着彼此内心各自的想法。
正文
亲爱的,凝视你自己的心里,
那神圣的树在那里正生长;
欢乐中生发出神圣的繁枝,
颤巍巍的花朵缀满枝头上。
那果实变幻的斑斓的色彩
用悦目的光给群星作嫁资;
它隐蔽着的根须实实在在
已经把寂静栽种在黑夜里;
它满头的繁叶频频的摇曳
赋予了海浪以澎湃的旋律,
也使得我的唇与音乐结合,
为了你低声唱迷幻的歌曲。
在那里众爱神绕着圈起舞,
把我们的青春火一样缭绕,
旋转着,缠绕着,反反复复,
沿着那树荫下无知的大道;
忆想起那长发簌簌地抖开,
那带翅的凉鞋如何地飞驰,
你的眼就充满温柔的关怀:
亲爱的,凝视你自己的心里。
不要再凝视那苦涩的镜面:
众魔鬼心怀着狡诈的诡计,
高举着它走过我们的面前,
要不然只凝视它片刻一时;
那里面长着个致命的影像,
它享受着风暴之夜的款待,
根须在雪下半显露半埋藏,
枝干都断折,叶子已焦黑。
因万物都变得不育而贫瘠,
在群魔高擎的昏暗的镜中;
那外部世界的烦恼的镜子
是远古上帝在沉睡时造成。
那里面,在断残的枝桠中间
穿行着不安的思绪的乌鸦;
飞翔着,啼叫着,往往返返,
饥饿的喉咙,凶残的脚爪,
要不然就抖动破烂的翅羽,
兀立着猛吸那狂风;老天,
你温柔的眼神都变得冷酷!
不要再凝视那苦涩的镜面。
《致未来的爱尔兰》
【我的诗评】
文之思也,其神远矣。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
四大元素的创造物
往来于我桌子四周,
从混乱的脑海冲出
去洪水和大风中怒吼;
而踏着韵律者跳舞,
必会以注目换注目。
人永远与她们同前进,
追随那镶红玫瑰的长裙。
在月下舞蹈的仙女,
啊,巫之国,巫之曲!
时光”在天上点的灯
和往来于我桌子四周,
在黑夜里来临的灵物,
都不断地流逝到那里:
在真理渐衰的狂喜里,
全无爱和梦的容身地;
神走过,留白色足迹。
我把心铸入我的诗,
好让你,在渺茫的未来,
知我心曾如何同它们
追随那镶红玫瑰的长裙。
续文见下篇:读书笔记:《叶芝诗全集·下》叶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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