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李宗盛发布了一首写给父亲的歌刷屏了。
在《新写的旧歌》中,我看到花甲之年的李宗盛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经历的沧桑纠葛都拧成皱纹。尽管在他心里,对父亲的拧巴情绪已经释怀。
中学时,我们都读过朱自清的《背影》,很多人也被字里行间的父爱所感动。
但其实,朱自清和李宗盛以及我们很多人与父亲的相处模式,仍旧没有逃脱传统父子关系的束缚:
是啊,幼时依赖,少年叛逆,成年淡漠,直到中年或自己成为父亲时,才明白父亲的不容易。
偶然的机会,我在悟空问答看到一个提问,“和父亲从事同一种职业是怎样的体验”?
我忽然发现,这些网友所讨论的父亲和子女的“另类”关系更让人触动。在这些“长大后我就成了你”的故事中,我们会发现,读懂父亲除了在漫长岁月洗练中顿悟,还有很多不同的方式。
80后 作家
继承也好,命运也罢。
自己体验了其中的甘苦,也更加从心底佩服他。
以前的我,打死不愿意被称为“作家”。谁想背这个文二代的包袱?
写得好,人家说理所当然。写不好,人家说“姜还是老的辣”。但怎么办呢?不知不觉的,现在的我,竟然走上了非常类似的一条路。
我们两人的对话,时常在比“谁的资料比较新”,有时候还会在餐桌上产生激烈的辩论。但这些辩论都是“有趣的”,我们会大小声,但不会发脾气,毕竟能够相互补益,让思考更加完整。
就前几天,父亲请师父来家里做推拿(他每周一的固定行程),我刚好经过房间,看到他趴在按摩床上,叫了一声“嘿,老爸”。
他说:“儿子还好吧?老子光是听你的声音,就知道你今天累。”
我回:“唉!正在赶稿呢!”再补一句:“跟你当年一样!”
他哈哈大笑,笑得都岔气了。我也跟着笑了起来,像是两个男人下班后在酒吧里抱怨老板时会笑的样子。
“好!”父亲说:“儿子要不要推拿?老爸请客!”
——悟空问答@刘轩
90后 警察
第一次,我感觉和我爸的距离那么近。
记得小时候,总觉得我爸很严格而且样子总是凶凶的,所以最怕他。有啥事都是跟我妈聊,犯错了不敢告诉他,受表扬了更不愿意跟他说。
一天回家吃饭,老爷子脸上带着一股蜜汁微笑,搞得我莫名其妙。吃完饭,他掏出了一张报名表:“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条路是我们砸锅卖铁供你出国留学;另外一条就是……报警校。”
再后来,一切水到渠成,我走进了警校的大门。第一次,我感觉和我爸的距离那么近,他的话题竟然多了很多。
他会给我讲警察世界里的故事,而我也更愿意去听。慢慢地,我变得越来越像他。
现在工作表现老好了。毕竟爸爸当老师算什么,你总会毕业;但爸爸当警察,那就管你一辈子没商量。
有一次起晚了,又赶上堵车迟到了一刻钟,领导当时并没多说什么,我还很侥幸。没想到回家之后老爸就教育我一通。搞得在单位打个喷嚏,都觉得是因为我爸在关注我。
不过,经历了几次停休加班,总也回不了家,逐渐也开始理解我爸的不容易。
和爸爸同一个工作,痛并快乐吧。但不管怎么说,我以老头子为荣,也以作为一名警察为荣。
——悟空问答@巧克力牛奶
80后 毛猴手工艺人
进入他的工作室的那一刻,说没感触是假的。
决心师从父亲一起研究制作毛猴,源于一次机缘巧合,父亲让我帮忙照看工作室。
进入工作室的那一刻,说没感触是假的。看到满屋子生动鲜活的毛猴作品,我忽然开始理解了他对艺术的追求——尽管小时候曾经抵触他“不务正业”制作毛猴,甚至有几年不和父亲交流。
在他的教授下,我们一起创作了毛猴八大系列,从根本上颠覆了毛猴技艺题材表现单一的传统。
以前一直觉得他有些倔强、固执。他平时很少说教,但却反复跟我讲,就是做这一行要“耐得住寂寞,耐得住清贫”,做工艺强调的是“成功在于细节”。
有时候我做一件作品,他认为不够精细,会让我打烂重作,我坚持说“不用打烂,可以贱一点卖”。
他毫不客气地说:“你糊弄别人,就是糊弄你自己。今天打碎的不是一件次品,而是打碎你的不负责任。”
他给我的最深刻、最有意义,让我铭记终生就是这句话,“作艺就是作人”。
——悟空问答@肖静
60后 医生
父亲对我的影响,是一辈子的。
15岁开始父亲教我学医,我跟他学医的时间最长,吃的苦头也最多。
父亲会要求我背很多医书。小时候,《药性四百味》、《汤头歌诀》、《医宗金鉴》这些书背不会就挨打。
学做手术,他从来不告诉我方法,而是让我用手去摸,直到摸的位置跟他一样对才行。父亲说,“‘悟’比‘教’要学得快,记得牢。”
现在回想,父亲带给我的也不仅仅是技术上的指导,很多精神层面的东西影响着我后来的从医生涯。
父亲还在世时,方圆五六公里所有人在我们家看病都是免费,坚持“不收挂号费、诊疗费,不多收病人一分钱”的行医原则。
我也一直在不断践行他的这种观念。十年来,我们没有一起医疗纠纷,没有一起病人不高兴。
——悟空问答@宋兆普
也许“长大后我就成了你”,就是一首“新写的旧歌”,献给所又伟大的父亲。原来,没有谁是必须等到中年才和父亲和解,最重要的还是多一些耐心和交心。
年幼时,在你宽阔的身影下顽皮地撞个满怀。
长大后,可能在职业传承,也可能在更主动地闲聊中,我们不再“相爱相杀”,舍得把埋在心底的爱,一点点抹掉灰尘,适时地向他回应几分。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初闻不识曲中意,听懂已是曲中人。
不过这一次,我们还来得及,可以像当初父亲耐心教我们一样,教会日益老去的父亲网上购物,通过BBM这个暖心平台,关心他们的日常生活,爱护他们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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