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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彭春祥
他，从押解犯人走向被人押解……（九）
当公.安方面掌握了张联芳新的犯罪细节和相关证据后，心里想到，这次她总没什么可狡辩的了吗？她总应该会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地交代自己问题了吗？
当时那个时代，在一些人眼里，女性本来就是社会的弱势群体，而作为弱势群体的女性犯罪，在那时就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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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公.安方面本着善意和挽救的初衷，经商议决定，起初并不倾向用手头已经掌握了的新证据，以“挤牙膏”似的方式，“逼迫”张联芳被动地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
还是希望作为“弱势群体”、且还十分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的她，对自己的未来从长计议。
希望她能够主动地如实供认自己的问题和为何“翻供”以及“翻供”背后的“隐情”，以便为日后对她的审判具备一些“坦白”的从轻情节，给“从宽”处罚量刑留下一定回旋的“态度空间”。
基于这样的考虑，预.审人员来到看守所，再一次提审美女人犯张联芳，双方在隔着铁栅栏的预审室坐定，开启了预审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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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审人员问：张联芳，这又过了这么长时间，你对自己的案子有什么新的考虑吗？
张联芳：缄默不语。
预.审人员问：考虑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新想法和新问题需要交代吗？
张联芳：还是缄默不语。
预.审人员问：（带有暗示性地提示）我们对你的案子又作了一些工作（侦查），了解了一些新的情况，难道你不想知道？也不想跟我们说些什么吗？
张联芳：（她翻了一下白眼）仍然缄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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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审人员问：（明示）你认识县农机修造厂的王某某吗？
张联芳：（一脸惊愕，满眼警惕，浑身紧张）……（沉默好长一段时间）不认识。
预.审人员问：那你知道文庙山吗？又可曾知道山上那棵最大而又苍劲的翠柏树吗？那个地方你熟悉吗？
一听到文庙山、翠柏树这些字眼，她本准备继续惯性地说“不知道”的，但只说了一个“不……”字，后面的字她又咽了回去，没说出来。
因为她知道，文庙山就坐落在该县城关镇西北角，离县城仅1.5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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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当年该县县城解放战役时解.放.军与国.民.党.军队最后的决战之地。
在那次战役中，不少将士牺牲，将自己的生命年轮永远定格在了那里……
新中国成立后，当地政..府为了纪念革命先烈，将在那次战斗中牺牲先烈的尸骨集中掩埋于此，并将此地辟为烈士陵园，作为后人追思和祭奠先烈之地，也是该县重要的红色教育基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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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棵最大的翠柏，就是为当年在那场战斗中牺牲的一位师长而栽，且就立在他的坟前，这位师长也是那次战斗中牺牲的一位最高级别的军官。
平时不少群众自发祭奠和单位组织人员到那里进行革命传统教育，尤其是每年清明节，为革命先烈扫墓的人员更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络绎不绝。
为教育青少年，一些少先队和共青团组织，更是把入队入团宣誓仪式搬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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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联芳，入队入团都在这里，举着自己的右手，向革命先烈宣誓后，先后加入到了少先队和共青团组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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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烈士陵园，全县人们都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如果她说不知道，那不太假？太令人怀疑她是在刻意隐瞒什么吗？太容易给人造成“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印象。
可能是基于这样的考量，所以，她只说了一半，转念又将下面的字吞下去了。
这里要补充一点背景资料，预.审人员之所以在审讯美女张联芳时，要提起文庙山和大翠柏呢？
那是因为公.安方面在侦办王某某案件时，王某某交代了文庙山大翠柏下面，是王某某和张联芳共同贪污案中，王某某将用手绢包裹的5000元赃款交予张联芳的地点之一。
一次交给她这么大一笔巨额赃款，这在当时可是逆天之举啊。
预审人员将时间、地点、赃款数额、人证、交款时的对话、交款动作等一系列细节掌握的清清楚楚。
此时的美女人犯张联芳，不知是她有意为之，还是预感到了什么，又或是大脑受到什么刺激后的强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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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间，她浑身一软，身体向后一仰，两手垂直向下，瘫软在预审椅上，全身哆嗦，颤抖不已，且口中唾沫星子乱飞，犹如癫痫病发作一般。
由于张联芳身体突然发生强烈变故的意外状况，审讯人员从未见过这种“阵势”，弄得公.安人员一时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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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县看守所还没有卫生站所之类的救生机构，更没有狱医，人犯有个头痛脑热等大病小灾的，都是将人犯押解护送到定点的县城关医院看医生。
所以，张联芳出现情况后，审讯人员慌慌忙忙自己动手“急救”，有略懂中医的审讯人员说：“赶忙按穴位”。
于是，有的捏虎口，有的掐人中，一阵忙乱之后，人犯张联芳略有舒缓。
出于人道主义考虑，此时的继续审讯已经“华丽变身”为不可能。
于是，公.安方面只得再次停手，大家七手八脚地将张联芳抬进监舍，放于地铺让她休息。
此时，公.安人员的心情都是期望张联芳身体能够尽快恢复，待她身体好转后，接续办理她的案件。
希望能尽快地将她这个一波三折、跌宕起伏的案子办完，尽快结案后，腾出人手和时间去办理其他案件，因为局里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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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出乎所有公.安人员意外的是，情况不仅没有像大家期望的那样，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反而变得越发糟糕了。
2020年3月3日于湖北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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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个性名片
作者： 彭春祥。网名：东南西北风，寓意春夏秋冬四季变化之风。春日东风习习，酷夏熏风清清，金秋禾风细细，严冬朔风咧咧。因为有了风，四季才变化；因为有了风，世界更美妙。
东南西北风，一只热爱文字的“九头鸟”，已有几十万字散落“平媒”和“网媒”。他的文字朴实、深情、纯洁，尤以细腻见长。他唯一的梦想，就是愿自己的文字，给您带去春季东风一样的温暖，夏季南风一样的清凉，秋季西风一样的舒爽，冬季北风一样的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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