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立,便是人生最大的枷锁与谎言。他觉得。
他今年三十三岁了,头发逐渐开始地方支援中央,只好把地方的头发蓄起来,盖过中央再梳向另一方,储的最长的头发,比老婆的头发还要长,工位又偏偏在空调出风口,小风一吹还真有点飘逸的感觉,夏天热的实在受不了,他开始扎起辫子,还别说,所有的头发往后梳,还很大程度上遮掩住了中央的不足,发量显的多了,还带那么点小味道,一丢丢文艺范。
三十岁之后多少会沾点尴尬,味道和油腻的界限很难把持,也许不难,前提是有钱,金钱的包装,哪怕带着铜臭味,可也不失为一种味道,抑或岁月沉淀的韵味,那玩意太深刻,也是可望而不可得的。他想。
他没有钱,为什么没有钱,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原生家庭的原因,还是性格的原因,或是工作的原因,或是老婆孩子拖了后腿的原因,反正他就是没钱,他也不太想深究这个到底为什么没钱的问题,想了也是白想,也想不太明白。为了头上稀疏不多的头发,他想还是不要想了。
不过他的生活还是要过的舒服的,三餐准时准点,即使早上迟了到,也必是拎着早餐保温杯的,早餐营养要均衡,面包牛奶,油条豆浆。人嘛,总是要对自己好一点的,人生在世,衣食住行,不然还为了嘛呢。
他老婆这几天回老家了,他们去年一直异地着,他在他乡工作,老婆在家里带孩子,宝宝三岁多了,男孩,讨人嫌的时候,满屋乱跑不说,稍稍不注意,就与危险为伍,登高上远,碰热水壶,薅电插头,总之你错下眼珠也不行。
孩子淘的厉害,对老婆的身材倒是一大助力,那些生过孩子的女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身材走样,可老婆那身材,那叫一个纤细,好处就是领出去有面,坏处就是浑身纤细,必然少了很多乐趣。对于这点,他常常觉得有点遗憾,偶尔出神忍不住怀念曾经的过往和陪领导应酬的灯红酒绿,环肥燕瘦。
老婆比他小了快十岁呢,一米七几的身高,纤细,白皙,一点不像生过孩子的样子,前些日子下班陪老婆闲逛,偶遇同事们,同事们羡艳的眼神,吃惊的表情,还真大大的满足了一下小小的虚荣心。
不过其实这也没什么,想当初自己也算的上是情场浪子,前任一双手指是数不过来的,过去的女孩吃他这一套,喜欢他的细致,温柔,她们夸他温文尔雅,而现在好像越来越多的女生对他这一套并不感冒,就如单位东北那个傻大姐,来单位的第二天就吼他,让他大点声说话,粗鲁的女人懂个屁。打心里反感那东北的傻大姐,一天咋咋呼呼的,虽然脸长的还说得过去,但也是离过婚的二手女人了,没事调戏一下她,打打牙祭,她倒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看她和她领导闹起来那没个矜持的样子,那一本正经也不过是装装样子算了。还有就是那坐姿,简直比男人还要豪迈,永远不懂的并和着双腿坐着,这样的女人还是想想就可怕,但打打牙祭,撩撩闲还是可以的。
前些天空降了个直属领导,他其实觉得有点可笑,直属领导这是换的第二个了,比他要小上五六岁吧,他常常忍不住在心里骂他“傻叉” 每天比比划划,远大抱负,牛皮吹的不比上一任差,但是上一任半年没开出两单,自己不好意思拿底薪,灰溜溜的辞职。他瞧着,这个也必定是一样的下场,来了一个多月了,业绩没有,除了开会,吹牛皮,布置任务还真没看出有啥了不起。
论业务,他们都是弟弟,他想,他开始跑业务的那年,他们还在学校睡大觉呢,他年少挫学,辗转多少个城市,街道,发传单,地推,电话销售,还是朋友介绍,一路走过来,走过的桥比他们走过的路都多。
现在大环境不好,他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已经尽量满足客户的要求了,但是吧,他那边尽量满足客户的要求,这边设计做单的又嫌他许诺客户太多,领导们又嫌报价太低,一个个厉害的呦,你们行你们上阿,都听你们的饿死老子不成,他想,不过幸好所有工作流程他都会,他都懂,毕竟公司前期创业没人的时候,他就在,各各流程也都熟悉了。借着这个优势,偶尔自己拉来的单子,自己就做了,自己设计,自己订货,看自己这么辛苦,多挣捞点油水也是应该的,他想,偶尔也会拿公司的招牌出去接一下价格低公司不做的活,接下来签上公司的合同,再找小厂家,中间挣点好处,这都是无可厚非的,他想。毕竟公司老总是他同学,虽然事情败露,谁也不会真的拿他怎么样,看,之前贪下的尾款,现在不也就那么地了么。说是叫他还,那就等他有钱呗,不然能怎么办呢。
马上到时间下班了,还有半个多钟头,但是不能到时间马上走,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做的,门口打会视频跟老婆说说话,就差不多了,谁像那东北傻大姐,到时间就冲,不知道领导们背后对她多大意见呢。
想想新买的沙发今天也到了,他还是觉得生活不能亏了自己,虽然房子是租的,但家具得备齐全了。想想一会下班就可以靠着新买的沙发,给自己泡杯茶,追个剧,打打游戏,孩子老婆不在,真是一种清闲。他想到这,不禁心里乐开了花。
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大地,他收起视频准备下班回家,他背起背包,看,又是加班工作的一天。想想回家的惬意,走向公交站的步子都轻快了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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