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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的读法》——西川

《唐诗的读法》——西川

作者: monvhh | 来源:发表于2018-10-07 18:46 被阅读0次

    这两年经常看到西川的名字,于是很好奇是多厉害的人物呢?
    在某微信公众号推送的文章里看到《唐诗的读法》的节选,颇有收获,于是买了此书(依然是京东免配送费凑单……)。
    此次中秋过后西藏旅游,想带本纸质书,这本书最轻,于是带了它。
    从拉萨到上海的飞机6个多小时,终看完……

    主观总结:

    也不是系统的讲“唐诗的读法”,而是找了几个切入点,如每章标题。但所要提倡的唐诗读法,是这一样:
    把自己当做古人的同代人来读。
    他的几个切入点都是从当时的文化、历史、社会关系等角度出发。

    作者对此书的介绍:

    本书不是对唐诗的全面论述,而是针对当代唐诗阅读中存在的种种问题,从一个写作者的角度给出看法,同时希望为新诗写作和阅读提供参考。

    列出每章标题:

    《孟子 万章下》曰:“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是尚友也。”

    《全唐诗》。随身卷子。进士文化

    纵观《全唐诗》,其中百分之七十的诗都是应酬之作(中唐以后诗歌唱和成为文人中的一种风气)。读《全唐诗》可以读到整个唐代的社会状况、文化行进状况、唐人感受世界的角度和方法、唐人的人生兴趣点和他们所回避的东西。这其中有高峰有低谷,有平面有坑洼,而读《唐诗三百首》你只会领悟唐诗那没有阴影的伟大。
    ……
    如果我们拿《唐诗三百首》作为讨论唐诗的标准材料,其结果:第一,我们是以清中期的审美标准作为我们当下的审美标准;第二,这也相当于我们以当下中文语文课本所选文章作为讨论文学的标准。谬之至也。

    “凡作诗之人,皆自抄古今诗语精妙之处,名为随身卷子,以防苦思。作文兴若不来,即须看随身卷子,以发兴也。”

    对今天的许多人来讲,所谓古典情怀,其实只是容纳小桥流水、暮鸦归林的进士情怀。

    这种相信明天会更好的乐观主义、相信昨天也更好的悲观主义,有一个共同的基础,那就是无知——对古人生活的无知,对当代生活的无知和对自己的无知。

    进士文化,包括广义的士子文化,在古代当然是很强大的。进士们掌握着道德实践与裁判的权利,审美创造与品鉴的权力,知识传承与忧愁抒发的权力,勾心斗角与政治运作的权力,同情、盘剥百姓与赈济苍生的权力,制造舆论和历史书写的权力。

    唐朝成为诗歌的朝代,是付出了代价的。
    唐朝为它的诗歌成就付出的代码就是,没有大思想家的出现。

    和尚们的偈颂与非主流诗歌创作

    慧能和尚—>王梵志—>寒山

    但是其论述又太过局限于所谓“白话诗”的范围,而对王梵志诗歌戏谑与说理之间看似不搭却搭出了特殊风格的关系讨论得不够深入。王梵志严肃的济公式的吊儿郎当、可疑的诗歌抱负、有趣的俚俗恶趣味、写法上的以文为诗,以及他那说不清是佛教大智慧还是面对愚夫愚妇的醒事陈词,对胡适这样的君子学人来说太过分了,所以他选择看不见。

    安史之乱。儒家道统。杜甫和韩愈

    和尚们都是非历史化思维,他们超然于历史之上,就像今天一些号称有思想的人全是哲学化思维,而不屑于历史化地看待世界和我们的生活。

    安史之乱之前是青春、慧敏、统一、安定、富足、高歌的唐土,安史之乱以后,唐朝元气大伤,艰辛、危机、动荡接踵而至,党争、宦官政治、藩镇割据的局面形成。

    而安史之乱居然为中国推出了最伟大的诗人:杜甫。

    杜甫的写作成就于安史之乱,没有安史之乱,他可能也就是个二流诗人。他被迫走进了安史之乱,将周身的感觉器官全部打开,记录下自己的颠沛经验,接通了一己“天地一沙鸥”的存在与当下历史、古圣先贤的坎坷,将自己的文字提升到日月精华的程度,同时解除了王维式的语言洁癖,靠近、接触、包纳万有。

    杜甫在安史之乱中发展出一种王维身上没有的东西:当代性。
    杜甫的当代性是他与复杂的时间观兵圣在一起的。他让三种时间交叠:历史时间、自然时间、个人时间。而如果说王维的风景也贯穿着时间之纬的话,那么那只是一种绝对的时间。所以在这个意义上王维是一个二流诗人。

    拿韩愈和与之同朝为官的大诗人白居易做个简单比较,我们就能看出韩愈所推动的时代性思想转变、写作方式的转变其力量有多大:对白居易来说,安史之乱只是提供了他写作》长恨歌》的题材而已。而且这题材还被约束在贵妃杨玉环和玄宗皇帝李隆基的绵绵无绝期的爱情悲剧之上。
    韩愈的儒家道统上溯到孟子。
    宋儒由此提倡孔孟,再往后,官员——文人——思想家们最终将宋化的儒家提升到国家哲学层面,这就是传道系统的延续。

    唐人的写作现场。诗人之间的关系

    初看,古代这些构成我们文学坐标的人物,他们都一个样。我们有此感觉是因为古文死去了,不是我们的语境了。但你若真进到古人堆儿里去看看,你就会发现他们每个人之间的差别很大:每个人的禀赋、经历、信仰、偏好、兴奋点都不一样。他们之间有辩驳,有争吵,有对立,有互相瞧不上,当然也有和解,有倾慕,因为他们都是秉道持行之人。

    晚唐诗。李渔的说法。窝囊,别扭的协作

    杜甫心苦,但并不窝囊,李白更不必说,韩愈也是,白居易也是。王维晚年虽然窝囊,但王维选择不写。孔、墨、老、管、庄、孟、荀、韩都不曾论及窝囊,《吕氏春秋》《淮南子》《论衡》也不曾论及;屈原郁闷、悲愤、绝望,但他浩浩荡荡地表达了出来。……一般来说,窝囊带有世俗性,古人肯定免不了窝囊,但它见于文字表达,多为现代之事。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杜牧、李商隐——尤其是李商隐——的窝囊感受应该接近于现代人,只不过它的写法是唐人的。

    李商隐从他的抑郁并且纠结的心绪里发展出一种独特的处理当下的方法:他诗写眼前景物,却又总是拉出另一个时间点,要么是未来某个时间点,要么是被赋予了当下因素的某个过去的时间点。换句话说,他总是以古喻今,以今为古;他总是包纳明天,又从明天看回今天。今天,对他来说,不是,或不总是今天。他的此刻,不仅是为此刻而存在,而是为将来的追忆、怀旧而存在;仿佛他的此刻不是现在时的而是过去时的或者过去进行时的,或者将来现在时的或者将来现在进行时的。仿佛他的此现场总是通着彼现场。

    以古人对唐人写作的总体描述作为不是小结的小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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