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这是七年前的一篇旧文。
因为今夜不打算写什么了,就找出它来。
旧锣旧鼓拿出来敲打一下,弄点声响自己听。
当作是个不成规矩的仪式。
晚上,煮了几个早几天包好的饺子。
芹菜馅的饺子没有大葱馅的好吃,但却用它来做了2018年的收官晚餐。
没有吃完。
剩了几个放在盘子里。
再过几个小时,它们就会变成去年的食物。
再过几个小时再端过来吃,也会显得很有余庆。
烤了鸡脯肉给WIFI和蓝鲸宝宝吃。
鸡脯肉烤得很香,咪咪也凑过来蹭了好几口。
它们的年过得比我好。
不过,过西历年不叫过年,叫跨年。
过农历年才叫过年。
就这篇旧文而言,跨年跨年,一跨七年。
就这一生来说,跨年跨年,一跨半生。
真不打算写什么,也不作什么年终总结了。
回顾了一下,好象的确也有没什么好总结的。
没看几本书,没写几篇文,没挣几个钱,也没玩多几个地方,还长了不少肉。
耳鸣也没见好多少。
一人两狗一猫咪。
一昼一夜一两餐。
跨年随笔:2019,你好!2018,再见! 跨年随笔:2019,你好!2018,再见!旧年如流水,新年亦如流水。
这就叫似水流年。
在日子里泅渡,或许最后,我们都会找到自己的岸。
不多说了。
时光如沙漏。
2018的沙所剩不多,粒粒可数。
不用多时,沙漏会翻转过来,以新的命名重新开始。
我们在沙粒落下的声音里,迎来送往。
时间到了,该来的来,该去的去。
万物的来去都有它自己的时间。
也包括时间它自己。
在时光和万物的来去中,好好活。好好活着。
不管什么样的日子。
只要能好好活,好好活着,就是人生的胜利。
这个年,我就不费神去跨了。
我等着它,自己跨过来。
2019,你好。
2018,再见。
跨年随笔:2019,你好!2018,再见!《旧年,再见》
双柄弧形锅。
直径16厘米。
刚好放下一只圆形的面饼。
其实放下去空间还有点富裕,但富裕得也是刚刚好,让人怀疑这只锅就是为了这只面饼量身定做的。
出门进门,下电梯上电梯,大约花去了直筒洗衣机用标准档洗一床毯子的时间。
出去的时候,手机放在右边口袋,钱和钥匙放在左边口袋。
回来的时候,腋下多了一张80厘米方的红底地垫,卷成一卷,左手多了那口弧形小锅,右手提着五袋一装的泡面。
沙发上堆满了曾经摊在地铺上的棉被和毛毯,衣物。
因为要拖地板,推开的地铺收了起来。
沙发上太阳花的软垫就像出国办理签证一样经由洗衣机一趟,然后就集体爬到阳台上的晾衣绳上去看窗外的风景去了。
用新买的锅煮了新买的面。
锅和面,新婚一样热热乎乎了好一阵子。
拉上客厅与阳台之间的双层帷帘。
拉上厨房的宽幅百页窗帘。
拉上卫生间的百页窗帘。
为什么人们喜欢在晚上把能关上的东西都关上?
一定是要想松懈和打开另一些东西了罢。
比如,纽扣。
比如,内心。
比如,梦。
跨年随笔:2019,你好!2018,再见!
但也不想彻底关住那些成为过去或即将成为过去的时光。
所以,给双层的帷帘留了一条缝。
这样就可以看见一年来点点滴滴的时光排成长队,秩序井然地从面前经过,离开,和你招手示意。
象在一场歌舞剧中渐次谢幕或华丽或黯然退场的演员。
电视里的跨年演唱会已经开场好一会了。
主持人和歌手们忙得不亦乐乎。
都是为了“跨年”这两个字。
而这两个字,说得就好像是一个时光和另一个时光之间隔着一样什么东西似的。
是的,那东西就是那一秒钟。
那个瞬间。
而其实那个瞬间,就算你啥都不做,它也会过去,但一说“跨”,就显得人们有豪情,有脚力。
显得我们和它之间有沟壑。
那么,到底是它从我们身上跨过去,还是我们从它身上跨过去呢?
很多事,无论你做或不做,这个瞬间都会到来。
但有些事,你此时不做,不用多久,便会在时光中成为不可逆。
比如,你若在23时58或59分上厕所,撒一泡长尿,你出来便有可能跌入时光的另一个轨道。
意味着你在这一年进了一趟厕所,但是你在当年硬是没能再出来。
我现在就面临着这样的时刻。
我想留些文字。
这一年里最后的文字。
因为不用多久我就不可能再有机会跌进这一年的时光,去与这些文字相遇,虽然我是那么期待我可以具备穿越的能量,能回到任何我想回去的时光。
但这几十年,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没能有过一次成功的穿越,所以,我放弃。
所以,哪怕是挤牙膏,我也要尽量在那个瞬间来临之前,把这些文字挤出来,堆放在这里。
然后,把尿撒出去。
跨年随笔:2019,你好!2018,再见!
而其实。
我又是多么想用一些美妙的词语来描述身后的这一串时光啊。
像诗人那样。
但在这里,我却只能象写一份述职报告一样写下我的这一年经历。
因为在这一年里,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挂在北边的月亮。
“挂在北边的月亮”,与方位和日月都没关系,它只是我在这一秒钟突然发明的一个谜语。
一个字谜。
你能猜到吗?
要不我提醒你一下它的读音?它读作:波~诶~波诶~背。
嗯,对,它就是一个“背”。
人常说,人背了,喝水都塞牙。
这句话其实是不可信的。
喝水都塞牙,那得是需要一副多么紧密严实的牙口呀。
有一个早晨。
我专门花了两分零三秒的时间,在镜子前把嘴巴张成一朵盛开的喇叭花,检查我的牙。
最后确定,它完全可以塞住另外一些更有分量的东西,比如肉和青菜。
水是绝对是不可能塞住的。
那个早晨之后,我心情特别好。
确认喝水不可能塞牙。
不塞牙也就不可能背。
于是放心大胆去相亲,去约会,放心大胆去应聘,去加班。
得意就会忘形。
不是忘了自己的形,而是忘了身边这个社会的形。
以为都是坦途,就算不是坦途,那一些小沟小坎,简直就像生活的调味品一样嘛。
但生活这个调味师,肯定是在一个资质不全的地下厨校还没有混到毕业就私下里溜出来逛这花花世界了。
总是一不小心,就放多了盐放多了酱,放多了花椒和葱蒜,不但口味重到你心里堵,满口苦,还要薰到你泪花花在心里打着漂。
2011年12月31日
跨年随笔:2019,你好!2018,再见! 跨年随笔:2019,你好!2018,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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