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黄执中一次演讲中讲到,没有人希望被改变,请注意是没有人,越是说的肯定,人们越是倾向于反方向找例子。
举个例子,现场找到一位观众,询问你为什么要抽烟,回答就是喜欢抽烟啊,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抽烟有害健康呢?有想过啦,不过也不会那么损害健康。可是抽烟真的很难受的啊,尤其是烟味很难闻啊。也还好啦,反正不是我闻啊,没事的。
看到了没,上面这个例子展示了,如果我们不断的用理性对人加以询问,被问询的一方,回答就会不断强化自己观点,抽烟还好,不会伤害多少,烟味难闻也不是我难闻啊。我们不断试图劝说,却起到了反作用,让他强化了吸烟的理由。
黄执中再举出一个例子,他自创的“祝英台陷阱”。
假如我们现在是祝英台老母亲,不希望她和梁山伯一起,女儿最后变蝴蝶,我们应该如何劝说祝英台和马文才结婚?
如果我们不断跟祝英台强调:贫贱夫妻百事哀,你还年轻不懂事,男人有钱很重要,所以女人不要老是相信真爱。你要信妈妈,妈妈看过的男人比你看过的多得多。
每讲一句话,祝英台心中有一万个吐槽。
妈妈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女儿脑中第一个想的就是反例:不会,你看村口的王大妈跟她的老公不是也很穷吗?不是很开心吗?
男人一定要有钱,女儿脑中第一个想:不对,谁说的,你看谁谁谁,不是也很穷吗?最后就发财了。或者是没有发财,不是也很开心吗?因为他得道成仙了。
以上方法就是我们日常希望用理性的方式说服,但是大部分情况下,我们不是被理性说服而是被非理性打动。
首先非理性包含两个重要概念:“认知失调”和“确认偏误”。
认知失调是什么?我们每个人对待事物都有自己的看法,如果哪天出现了一个新看法,我们会做何反应,大部分人的反应是对抗,保持自己先前认知。
如同抽烟一般,尽管周围家人苦口婆心,掏心掏肺,摆事实讲道理,但是吸烟者总是有各种理由搪塞,成瘾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如果承认吸烟害处,这不就证明之前做的事很蠢,我很蠢?
另一个著名的例子是上世纪的外星人事件。
上世纪五十年代有个教派,相信某年某月某日是世界末日,而这个教派的教徒到时候会被外星人派飞碟接走,其他所有非教徒都得跟地球一起毁灭。结果很好预测,就是等真到了那一天的时候,飞碟没来,地球也没有毁灭。面对这个情况,理性的反应,应该是检讨自己是不是信错了。但是,如果承认自己信错了,就等于在很大程度上否定过去的自己,这个心理负担是很大的,所以大多数教徒们不承认自己信错了教,而是给自己找了个解释:并不是我们的信仰不对,而恰恰是我们的信仰感动了外星人,所以世界末日被推迟了。这就是“认知失调”。
那么确认偏误又是什么呢?
我们不是一件事情发生后才形成了观点,而是先得知情况后形成观点,再不断收集信息加以佐证。
古有疑邻盗斧,家里斧子丢了之后,看见邻居不管是神色还是日常行为,都变的鬼鬼祟祟如同偷走了家里的斧子一般,直到在后院找到丢失的斧子,再看邻居的举止,一瞬间又回归了正常,明明邻居并没有做什么,但是从原先正常行为,到怀疑他偷盗斧子,到最后又回归正常。我们的信念强大到能扭曲现实,把中立的信息解读成符合我们预期。
而现代在美国,有人认为特朗普跟俄罗斯私下串通,操纵了美国的选举。我们都知道,这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关键在于证据。结果,媒体上每一次有特朗普通俄的新“爆料”出来,特朗普的支持者和反对者都会把这个爆料当成支持自己观点的证据:反对特朗普的人说这个爆料证明了特朗普通俄;支持特朗普的人说这里根本就没有实际证据,你们拿一个没有实证的东西来说特朗普,恰恰说明特朗普是无辜的。这就是“确认偏误”。
那么知道这些非理性知识有什么作用呢?可以用来说服人啊!
如何说服,请看下期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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