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石岩磊
成语“衣冠禽兽”用来比喻如同禽兽一样道德败坏的卑劣者，而它原本是指古代官员衣服上的装饰图案。明清时期，为区分不同等级的文官武将，便在他们的官服上缝缀各式各样的动物纹饰，文官绣仙鹤、锦鸡、孔雀等飞禽，武官则绣麒麟、雄狮、豹子等走兽。职位不同，其宅邸规模也会迥异，走进呼和浩特绥远城将军府，你就可以亲眼目睹清代一品封疆大吏的办公和生活环境。
呼和浩特在蒙语中是“青色之城”的意思，它在1954年以前叫归绥，其是归化与绥远两座城池的合称。1581年，努尔哈赤的后代阿勒坦汗在漠南修建了归化城，1739年，清王朝为巩固西北边防，于归化东北5里处建起绥远城，以屯住八旗兵，在城内中心鼓楼西侧设将军衙署，又称作将军府，先后共有78位绥远将军在此任职。
将军府规模宏大屋舍众多，由南到北共分为四进院落，它们分别具有各不相同的功能。步入仪门，便进入一个方方正正的庭院，左右分列着回事处、折房、官房和印房，相当于收发室、文书室、下级官员的办公室以及掌管印鉴的秘书处，院内花草送香、古树遮凉，并无衙门贯有的威严压迫感，只是甬道两侧摆放的几门铁铸大炮，似是在提醒游人别忘了这里是绥远军事首脑的驻地。
迎面矗立着正堂，其为议事厅。内有栩栩如生的蜡像，再现了绥远将军开会时的场景。头戴花翎的下属们正襟危坐，毕恭毕敬地聆听着首长训话。端坐在方桌后的大将军一派威风凛凛的模样，他两眼炯炯有神，投射出洞察秋毫的冷峻目光。而其身后墙上的壁画格外引人注目，所绘图案就是一品大员官阶象征的麒麟。这种集合了牛、马、鹿、狼、羊诸多动物特征的瑞兽，在现实中并不存在，但它被赋予了平安、招财等诸多美好寓意。
二厅又叫退思堂，是将军日常办公的场所，其名取自《左传》中的“进思尽忠，退思补过”，意为官员要谨言慎行，时刻反思己过。三厅是寝室，为将军的后宅。古代军政首脑住在“公寓房”里，虽说床榻用具全由政府提供，但离任时要悉数奉还，更不可多处占房，即所谓的廉生威、公生明。四厅又叫后罩楼，其侧有假山花园，为官员休闲安神之地。
现在的将军府是在原址上复建的，其中没有多少真正的古代遗存，大多是仿品或是从民间收集来的老物件，所以游人很难感受到它历经风雨的沧桑感，但院内丰富多彩的展品，还是能让人大涨见识，尤其是与官员有关的陈设，无言地诉说着“衣冠禽兽”们的真实故事。游览名胜古迹，无论其新旧，只要能透过它洞见一段精彩的历史，便不虚此行，绥远城将军府即是呼和浩特市内一处不容错过的景点。
2022.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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