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盛夏风铃
01
今天突然想起了自己一年级的时候发生的事,班上有一个特别顽劣的同学。他长得牛高马大,足足比我高出半个身子。他特别坏,动不动就爱欺负班上的同学。但尤其喜欢欺负我,因为我特别好欺负,他长得又瘦又高,我又特别矮,性格腼腆,害羞,又内向,反正他欺负我我也不会反抗。
他欺负我的手段极其恶劣,我念书早那时才5岁,他应该都有8岁了。他竟然用他的脚使劲踩我的脚!你见过踩蟑螂吗?就是用脚发力左右摁的那种。我又打不过他,只知道哭,他每天都这么欺负我,后来我的脚都被他踩烂了,因为是夏天,发炎感染得流脓了,里面的组织液都流了出来。
即使这样,我还是没告诉我父母我在学校被人欺负的事,因为他告诉我,不许回家告状说他欺负我,只能说是自己不小心搞得。不然就不是现在这样容易了,否则他会狠狠地打我,把我打死。最后他更用力地踩我,直到我说:求求你别再踩我了,太疼了,我知道怎么说,我不告你,他才松开脚。
回家洗脚的时候,我害怕被爸妈发现,以前都是我先洗他们再洗,现在我故意拖到最后洗,遮遮掩掩,神神秘秘地躲避。趁他们不注意端到角落里洗,化脓了的水干了之后把袜子粘住了,脱袜子的时候特别疼,就像连同肉扯下来了一样。
就这样过了几天,刚开始还骗了过去,后来实在瞒不住了,妈妈见我最近的行为诡异,最终识出了破绽,问我怎么搞得?我说自己被东西砸了,自己弄破的。我妈说:自己弄得怎么可能,自己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脚弄烂了,你给我说实话。我死不承认,还是坚持说是自己弄得。
后来买了药膏涂,结果没有好转,反而一天比一天严重,又是夏天,流脓恶化。我妈生气地摇着我问:怎么搞得你?你给我讲实话,你自己不可能把自己的脚搞成这样。我害怕地哭了:妈妈,我害怕,是有人欺负我踩我的脚。
02
爸爸第二天就找到了学校,他拎起一本书狠狠地扔到地上,眼里充满着怒火,爸爸尽力克制着情绪,对那个男生说:“你父母怎么教你的,这么欺负我女儿,你看看她的脚都糜烂成什么样子,晚上脱袜子的时候肉都粘在了一起,要是你以后再敢欺负她,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哪个调皮的男生被吓唬地目瞪口呆,他似乎被威慑住了,一动不动。与我想象地恰巧相反的是,从那以后他好像并没有再来欺负过我,也没有如他所说要是我告状,就打死我,本来我十分害怕会报复我。但是他也来吓唬过我,也想再次那样欺负我,不过我回去告诉了爸妈,爸爸再次找了学校,并且找到了他的父母,其他的我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他,他转了学,现在已经没有他的消息了。我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是跟以前一样顽劣成性?我不知道他是否还在读高中,成绩怎么样?还是说他现在已经早早地步入社会,沦为社会的渣子?但我觉得,他肯定过得没有多好。
他从小就是那样一个品质败坏的人,能有多大的转变?我不知道他的家庭教育怎么样,他的父母怎么教育的,才会养出那样一个孩子。他就是一颗毒瘤,如果当时他的父母没有重视的话,没有好好教育他一顿的话,现在进入社会,简直就是对社会的一种危害。
03
当现在我的婶婶谈起这件事的时候,她半开玩笑地说:“小时候的你啊,太善良了,如果你吓唬吓唬他,他不敢怎么样的,他就是欺软怕硬,你看他就不敢欺负你妹妹啊。反正我们家里孩子在这里念书的又多,只要你说哥哥姐姐们都是高年级的,要是再敢欺负我,就让大哥哥姐姐来打你,你就不敢怎么样了。”
就是啊,如果当时我没有那么懦弱,只是一昧的委曲求全,忍让,当时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一切?可是我的善良多余了,太善良就是懦弱,我应该站起来反抗,就算打不过他,我可以告诉老师责罚他,告诉哥哥姐姐去警告他,告诉爸爸妈妈保护我。可我就一直那样隐忍,最后被一次又一次地被欺负。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柿子专挑软的捏。如果当时不是我那么懦弱,也不会酿成那样的悲剧。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他撞见了我,他还会记得我吗?还会记得以前那件事吗?他会愧疚吗?他会改过自新吗?如果他向我道歉,我想,我可能不会接受他的道歉,我可以不记恨他,不讨厌他,但我觉对不会喜欢他,不会原谅他,因为他给我带来的伤害,以及对我童年造成的影响挥之不去。
虽然我不会忘记这一切,但我也不会那样报复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太愚蠢了,我怎么能够能像他一样去做,他没素养,我不一样啊。
王尔德在《自深深处》中说过:为了自己,我必须饶恕你。一个人,不能永远在胸中养着一条毒蛇;不能夜夜起身,在灵魂的园子里栽种荆棘。
我记得刘涛曾说过他小时候他的同桌老欺负他,还打她。现在他们不记这些了,还开玩笑地一拳打过去说她现在要还回去。但是这种情况不一样,我所受到的不是小打小闹,是现在学校里所面临的校园欺凌现象,应该正视。
我想说的是,对于这种人,千万别忍让,你的善良必须有点锋芒,不然只会助长他的气焰,只会让他更加嚣张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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