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生机,一重死寂

作者: 二小姐的马 | 来源:发表于2019-04-26 02:00 被阅读12次

            (此文于2019年春节前夕有感而发写了开头,实在太忙乱,主要太懒惰,今日续写完稿)

    一重生机,一重死寂

            一年一年,年就这样来、这样去,人也这样老、这样去。

            病房是真正的江景房,陪护床椅支靠在“顶天立地”的落地窗边,紧挨着2号病床。我盘坐在上面,背对着已经熄灯的病房,望着窗外多彩的嘉陵江面在寒风中微漾。

            我知道,夜晚十点来钟,对于重庆这个最网红的城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更何况这个医院坐落于闹市中心,在著名的解放碑旁、红崖洞坎上,每天深夜12点依然是车水马龙、人潮涌动。

            父亲两天前手术,今日下午突发高烧,话语错乱、举止异常。母亲已经在医院陪护了几晚,目睹下午的情况有些心悸,担忧接下来是一场硬仗,便同意我们的劝告,今晚由我在医院守护,母亲回家好好休息。往常,父亲母亲是断不会答应,不会让我们在医院守夜的,二老只要能独立,绝对不会给孩子添一点麻烦的,理由总是你们还要上班、要在外打拼。今天,父亲已经有些迷糊了,母亲只得以孩子为主心骨。

            六、七点钟天擦黑的时候,父亲打完抗生素点滴,体温没有退的迹象,医生留置了针头,六小时后需要再次输液。此时父亲昏昏沉沉的睡着。病房还有一位与父亲年龄相仿的叔叔,早一天入院,早一天手术,今晚的情况也不算好。

            医院很安静,闭上眼睛,病房除了病人间断的呻呤声,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呼吸。父亲是脊柱上的毛病,躺在床上三五分钟就痛得难受,兴许换个姿式会好些,但一动就更痛,加之高烧带来的不舒适,增添了更多的痛苦。深夜12点,护士轻轻拍醒我,给父亲又输上100ML抗生素。大约40分钟时间,我一直半蹲在父亲的病床边,按拉着他输液的手。父亲说着糊话,乱挥舞着双手,输液管在空中晃来晃去。尽管是寒冬,一袋药液输完,我已经满头大汗。父亲又沉沉的睡了,父亲一身都是疾病,一个小时内要上一次厕所,几分钟要翻挪一下身子,每折腾一次都接近于虚脱,这样的夜间睡眠是没有什么质量可言的。好在上天眷顾,大约半小时后,父亲开始退烧,睡得也相对安稳些。

    一重生机,一重死寂

            此刻,窗外就是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今天是大年二十八,江两岸能亮的灯饰工程争相斗艳,江面倒映,水天一色。江对岸的江北嘴、大剧院是重庆地标性建筑之一,夜景金碧辉煌。医院周围的解放碑、洪崖洞更是闻名于世,还能听到游人的喧嚣声。

            我想象着,那些还在狂欢的人群,是有足够的力量吸引体内灵魂驻扎的,灵魂需要依靠生命的力量来维持。而病房里垂危的病人,身体虚弱,力气如丝游走,灵魂随时会飘摇摆渡。这一层落地的窗玻璃,究竟隔断的是什么。是空气?是喧嚣?还是安全?又疑惑是生死?

            已经凌晨三点,躺在陪护床椅上,很是困乏,却怎么也睡不着。夜越是安静,越是暗黑下来,周围病房的呻吟声越是清晰、响亮,每一声都是哀嚎,每一声都在控诉。是啊,每一个生命都曾年轻过,每一个生命也都会被抛弃,拥有的时候往往任意作践,面临失去时,拼尽了力气也握不住刹那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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