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会越飞越远,远到海角天涯,远到异国他乡,但绝不会将故乡遗忘,不管它身在何方……
01
那天我拿着一片木条走入磨切间,调好尺度,打开电圆锯开关,锋利无比的齿轮立马就飞滚起来。可能是昨晚加班熬夜的原因,今早上班有些力不从心,为了将木条锯切得更薄一些,我将手指按压在薄薄的木条上。
飞速轮转的电锯将已经薄如纸皮的木条迅速地切开,可能因为手按的不够用力,使得木条晃了起来。在圆锯的带动下手指竟迎了上去,那一瞬间手指像被毒蛇咬了一口,我立马收手,但还是被割开一道口子。
我的脸煞地白了,捂着手指就冲了出来,向管工说被电锯割伤了。
管工立即作了应急止血措施,包扎了一下伤口建议我去医院。但是管工没有办法抽身送我去,必须待在厂子照看大家的进度。我自己也不能开车去。管工问工友们谁可以帮忙送我去一趟医院,显而易见的是大家看起来都不是很情愿,毕竟工钱是按小时算的。
在我感到很无奈也很无助的时候,一个身影走到了我面前,对管工说:“我带着他去吧。”
02
他叫阿呀
阿呀其实只是厂里十几个工人之一,本来这类事情都是由管工负责,工友通常只是凑热闹的份。但阿呀却出人意料地站了出来。阿呀一直在医院跑前跑后,直到我的伤口包扎好后我们一块走出医院我才第一次看清他的样子。
阿呀是我的同乡,貌不惊人,身材短粗,一双总是眯朦着的小眼睛好象总给人狡黠的感觉。我初来家私厂的时候阿呀已是厂里的老员工,他给我第一印象并不好,吊儿郎当,口气呛人。虽知道他是我的同乡,但也不乐接近,所以始时双方关系并不融洽。阿呀还因此遭其他工友取笑:“阿呀啊怎么你的同乡兄弟不理你呢?”
直至后来,在一次休息时间下棋时我们找到了彼此的共通点,一次棋赛,令我们消除了隔阂,熟落了起来。与阿呀共事一年,阿呀在工作上给了我不遗余力的帮助。
尽管家私厂实行计件制,每人必须完成规定的数量才可以拿到相应的薪资,每个工人的时间都是很紧张宝贵的。但阿呀经常在我需要他帮忙时二话不说,放下手头的活儿就跑过来。
后来,因家私厂经济不景裁员,我被迫离开家私厂,但仍和阿呀保持着联系,每次找他帮忙,一个电话阿呀便立马过来,从不推搪。
03
人与人之间总有一种缘分与感觉维系着,在异国他乡,同乡的情谊变得份外的难得宝贵。而彼此的关心互助,更是令这份同乡之谊变得更热诚融洽。
时光荏苒,转眼间好多年悄然过去了,我与阿呀各自奔波,无甚机会谋上一面,但相信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我们之间的真挚情谊也不会变。
当你身处异国他乡,听到,或者看到某一个画面,或者某一段文字,你的脑海会浮现出心底最深层的记忆。到那时,你才会明白,原来当初那些平淡的记忆,对你们如此重要。
撰文:振兴
编辑:阿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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