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爱追剧的莫小北,最近迷上了港片。
上世纪老电影,确实蛮值得回味,可如果盲目入迷,后果还是挺严重的...
“胖仔,我下午请假,你跟扛把子说一声。”莫小北披着件没穿好的风衣,急三火燎地朝门口跑去,瞬间没影了。
她最近飘了?怎么老请假?莫非...
“二胖,安总喊你去办公室。”
我一激灵,下意识回道,“好嘞,知道啦。”
安宁的办公室,门虚掩着,我忍住推门而入,咚咚咚,冷到没有温度的年轻女声灌入耳朵,“进来吧,给你留的门。”
沃特?这台词不对号啊...
顶着满脑瓜子黑线,一溜小跑,来到宽敞的办公桌前,备注:门还是虚掩的。
皮肤本来就很白的安宁,可能因为长期熬夜,精气神儿不是很足,这样看上去,先前那股盛气凌人倒萎靡许多。
键盘哒哒声不绝于耳,她整个人缩在旋转椅里,盯着屏幕的头,抬也不抬,“坐吧。”
冰凉坐椅,很快被捂热,忙于回消息的安宁,似乎把我忘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我快坐出虱子时,她终于把键盘推开,直起腰,一张俏脸从电脑屏后探出来。
“我需要你的帮助。”安宁一改往日的命令口吻,这话听上去,似乎更像是恳求和商议,虽然本该如此。
“请讲。”我波澜不惊回道。其实内心想说,上刀山下火海,胖爷都在所不辞...但这画风,实在难以出口。
这瞬,想了很多,错综复杂的社交网中,这画风只有莫小北,值得说。
“嗯...”安宁面带犹豫,如葱玉指变着花缠绕,半晌才露出甜甜的微笑,“这周六的家长会,能和我去一下吗?”
“应该...可以的。”我努力地控制面部肌肉,尽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比较自然,虽然我知道那是徒用功。
“嗯...”安宁再次陷入犹豫,抿抿嘴,瞄了一眼门口,确定没人,才压着身子向前一靠,“小宝没有父亲,确切说,从来没有。”
安宁说完,平静如水的眼眸,直视着我,直到我将“从来没有”这四个字消化完成,才发现她在注视。
为免尴尬,心中反复酝酿,才试探性问道:“我能知道为什么是我吗?”
安宁收回身子,再次缩回旋转椅中,这时才注意到,她似乎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坚强高大。
“你比较符合小宝的口味。”
2
青春期的矛盾,往往在起床出现,躺下即能结束。而成年人的矛盾,往往因琐事而起,因生活而锁在心里。
莫小北吃完最后一块炸鸡,意犹未尽地吸吮着手指,丝毫不介意破坏下午才做的美甲,“你刚才说什么?”
“啊?”我一愣,从她手指和嘴唇的联想画面中拔出来,脆弱地小心肝,你今天受苦了。
啤酒罐哐当砸在茶几上,莫小北披散着长发,一个虎步约过沙发,眼神玩味地捉着我躲闪的目光,那架势活像咬住肥鸡的狐狸。
“啧,恭喜高升,苟富贵,莫相忘哦~”莫小北捉了半天,大概觉得这场面太过暧昧,索性用俏皮话收场。
一时间,我不知如何应对,习惯性看向挂钟,见我要回屋休息,莫小北打着哈欠,慵懒地抻抻懒腰,继续追她的《赌神》系列...
待我关门刹那,透过门缝,发现她一直朝这边瞄,这机灵鬼见门不动了,立马头一甩,抄起抱枕,自顾自看剧。
黑夜里的天花板,似乎住着田螺姑娘,每当夜半时分,便会从中跳出来,祝你理顺凌乱的人生。
充斥着滤镜美化的年代,人与人建立关系很快,有时仅仅因为觉得牛仔裤好看,都可以成为稀罕的理由。
辗转反侧中,对安宁犹豫的过去,充满无限好奇与遐想...
嗡,一条新消息:
胖仔,明天中午双排吗?
不盘不散,胡椒还是咖喱?
胡椒,要不要我去接你...
要字去了,饭票没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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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啦~
安(¦3[▓▓]
3
“喂,你今天能来吗?”
电话那头的安宁,语气十分不善,虽然她之前一贯如此,但隔着电波也能感到,她被爽约的强烈失落。
“还有五分钟车程。”我拉开车门,在莫小北惊愕的疑问声中,穿过因车祸而拥堵不堪的公路,“这边有点堵,我徒步过去,准时到。”
电话那头的安宁,明显也是惊愕,草草回了声好,既不挂电话,也不说话。
横行穿越马路的我,引得一片喇叭声,还有性急的司机,忍不住探出车窗破口大骂。
挨到路边,我才长松一口气,手机竟传来微弱人声,安宁没挂电话?我忙把手机挪到耳边,还未来得及问你说什么,就被一只人字拖砸到脑袋。
“谁?™有病啊!我...”愤而转身的瞬间,莫小北赤着一只脚向我走来,后半句未出口的话硬生生咽回肚子。
我习惯性看向手表,刚想安抚小北几句就溜,谁知她一字一顿的冷声道:”明天我搬家,中午我请你吃散伙饭。“
说完,一甩尚未梳理的长发,倔强地穿过车海。
追,安宁那头必然会耽误,不追,傻子都知道莫小北是什么意思。我掏出手机,给莫小北留言: !
短短十分钟奔跑,让常年蜗居办公的肺腑,几乎全部挤在嗓子眼,干呕难受至极。
随着铃声响起,有说有笑的家长,牵着孩子手径直往各自教室走去。
一身红衣的安宁,在人群中格外扎眼,她今天真美。
“打架就打架,脱裤子干嘛?”肥腻的中年大妈,掐着腰冲着安宁,好一通唾沫丁,当喘气时候,一旁冷眼的大叔便会接力继续。
安宁把哭泣的儿子,紧紧揽入怀中,当我赶到她们母子跟前时,中年夫妇已经开始由喷变成推搡。
“小孩子打架,大人别参与!”我见两个小鬼都没有受伤,便趁乱切入禁区,大妈似乎找到发力点,腰一挺挤上前来。
安宁扫了我一眼,眼神中满是坚强与理智。
我抱起小宝,拽着安宁的手向教室走去,懵逼的夫妇见我们要走,连跑带撵赶上来,非要理论清楚。
“小孩子打架,大人别乱参与,叨叨半天烦不烦?不行报J解决!”安宁惊讶地望着我,她似乎从未见过佛系青年的另一面。
中年夫妇火势锐减,他们也不想去局里喝茶,安宁抓住机会,有条不紊开始处理,瘪掉的钱包和真诚歉意,打消掉他们最后一滴火。
往教室行走途中,安宁眼圈微红的向儿子嘱咐,“以后再和同学比大小,妈妈真会罚你的。”
赖在肩头的小宝,一脸不乐意冲我吐舌。
离开幼儿园,我借放水遁走,留下一张纸条给安宁:往后余生,总有人会看穿你的逞强。
奔忙的的士,似乎没注意到我的招手,在我失落之时,一阵劲风忽从脑后生气,啪嗒,一只熟悉的人字拖落在地上。
-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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