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篇,我靠着记忆写下来。
意思是对的,即便现在我不再为之感到震撼,但听到这些叙述,当时心中的涌动仍然清晰。
这种叙述不是当代人的语气,至少不是80年代后的表达。
如此空谷足音,很稀奇。
少见,所以我想拥有。试着去拥有,也是种自我努力,向上够。
大概是这样的——
“捏着钢笔墨管放开的时候,墨水冒上来的时候,摊开信签纸的时候,想着怎么起头的时候,笔尖在纸上摩擦出声响的时候,写到一张信纸满满都是字的时候,落款的时候,叠信纸的时候,写信封的时候,涂胶水的时候,贴邮票的时候。
真快乐,你说。
想着打开信封时,想着暗夜的心事漂洋过海被注视,被了解,真快乐。
我们从未寄出过那些信件,但不代表心之烟火从未盛放,不代表一切都已消亡。
你喜欢一切有可能,薛定谔的盒子如果永不打开,我们就拥有无数可能。我们会在沙发上在窗台上在栏杆上在天空中,看到无数只猫,它们跳跃,它们飞翔。
猫是会飞的吧,你说,不然为什么我们总抓不住它。
你喜欢猫,因为你抓不住它,你抓不住它,你和它之间就有无数可能。
有可能这件事让你快乐。
你的快乐太自我了,和别人的快乐都那么不同,于是你也因此愈发快乐,像是守住了一方小小天地,像是保留了一个让人脸红的秘密。
你喜欢秘密,因为不成其为真相而显得格外诱人,于是你陷入疯狂的迷恋,迷恋秘密坍塌之前它可以生发的一切剧情。
所以你想去看看那只引发海啸的蝴蝶,它如何轻巧的煽动如纸的薄翼,如何以一丝流动的空气造就奇观,也同时引发灾难。
灾难是坍塌的一部分,它不是最终的结果,所以你不会停滞于祈祷和悲恸,那让你不得不接受某种结局,
你无法接受任何确定无疑的结局,
因为结局扼杀可能。
从前我们暗藏心事,积累成孤魂般的词句。飘荡在一切可以承载的纸上和显示器上,黄沙上,雪地上,在一切人人都看得到,却不一定人人看得懂的地方。
我们有时趋向透明,没有秘密需要隐藏,摆在面前的人生,也不需要挫骨扬灰去那么壮烈换得一个完成。
只是轻巧的坐在月色明亮的小船,想着要去的地方,水就流动了起来。
偶尔泊岸,有人靠近。
这让人有些惶恐,却也快乐异常。”
记忆抹不去的,
想来是真的好,我才记得如此完整,
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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