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寒冷的气流里静静的流淌着,寒假已经来临,学生陆续返家了。淑女报了新东方高级口译教程。新东方的课程安排紧凑,每天五个小时,口译,听力,阅读,翻译老师轮番上阵轰炸,淑女有被炸晕的感觉。淑女觉得说是通过口译的借口并不充分,也许只是想一个人埋在人群中默默的感觉。
每天早晨骑着自行车从虹口区穿梭到杨浦区给了她极大的惊喜。仿佛是从新古典主义,一下子穿梭到后现代主义,前者阳光,单纯,后者丰富,冰冷。
春节时,淑女实在没有不回家的借口。但也只是来去匆匆,总共花了四天 时间。也许是离家太久了,回去后呆哪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最后干脆躲在被窝里看带回去的那本《生活在别处》。
“ 最美妙的时刻,是一个梦尚在继续,另一个梦已经临近的时刻。”
这是淑女坐在回上海车上那一刻想到雅罗米尔的那句话。因为她发现此刻自己竟是如此放松而欣喜的。途中的三小时,不用牵挂家里的一切,也不用面对上海的一切。这难道也是别人喜欢旅游的原因?以前对于在上海要面对的一切之中,她都没来得及考虑除了毕业之外还有什么。但此次这一切之中的一切包括了一种寻她而来的意外。
在此刻的状态下,她第一次觉得属于了自己。甚至想哼首歌来表达内心的愉悦。她微笑着看着窗外一路风景的变换。路边排列着光秃秃的树,根部用白灰粉刷到统一高度。这统一高度犹如每个人的童年,大抵差不多的意识状态。可是白灰以上的风景,也就是长成一棵什么样的树,全凭脚下踩的黑土和头顶争夺的阳光。
田野黝黑而空旷,天气晴朗得让滑过去的每一帧画面都是一副绝美的田园乡村风景画。随着车向南方行进,建筑物逐渐增多,工厂也越来越密集,更密集的是高楼大厦。过了收费站,到了上海,钢筋水泥扑面而来,便彻底闻不到一丝田野的气息了。
回到公寓,只有一个没有回家过年的简在吃泡面,看到淑女象见到了救星。淑女将家里人打包的年货放到桌上,她便扑过去翻腾了起来。
“回上海了么?”淑女收到兽的短信。
“回了”淑女一边整理行李,一边简单回复他。
“将你高级口译笔记带过来我看看吧,树也在,上次都没打招呼,今天认识一下吧。” 听说树也在,淑女一下子倦意全无。
“你们过来吃晚饭吧,我带了很多好吃的东西。你一定没有回去过年。”
“OK,地址发给我!”
“欧阳路##号” 淑女放下手机后,又后悔起来,自己已经很久不烧菜了。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要请客吃饭。她赶紧招呼简和她一起去菜场买了些菜,拣好,洗净,切碎。并且将汤炖上。准备好之后,淑女发现自己蓬头诟面,冲进浴室将一身疲惫与灰尘洗干净。洗完后,包着头,刚躺上床休息,电话来了。
“烧好了么?我们早就饿了。”兽问道。
“差不多了,你们过来,炒下热菜。”淑女汇报。
“那到楼下接下我们吧。”
淑女放下头上的毛巾,都没来得及吹干,就顶着一头湿发下了楼梯。 虽然有打过照面,可对于树的具体长相还不是很清楚。淑女每下一个台阶都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一拍。下到最后一个台阶,淑女没有立刻走出去,而是顿了下,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探出半个脑袋。
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每想起各种神奇的相遇与偶然,或者想感恩什么时,淑女总是将这么一个停顿放在自己心中的头版头条。 就那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并没有向上帝祈求什么,但上帝给了她一个绝妙的角度去观察迎面走来的人。
一呼一吸,整个世界步入傍晚的安静与迷醉。晚霞在空中如火如荼的燃烧着,铺在鲁迅公园郁郁葱葱浓密的大树上面,空气干净,清新,弥漫着桔色的浪漫与温暖。 那俩个人,树与兽就在这样的温暖里面微笑着走了出来,浑身被渡了一层光晕。树穿了件暗色的休闲外套,脖子上银色的十字架挂在黑色的鸡心领毛衣外面很醒目。
“淑女”兽喊了她一声,坏坏的笑着,“你在看什么”
淑女微微一怔,没有告诉他们背后是什么样的景象。
“HI!” “这就是传说中的树。”
“久仰大名!”淑女不知道该怎么问候了,竟然抱拳问候了。
“哪里哪里。”树也抱拳回礼。
“哈哈,你们这是来自江湖中哪派?”
“恩,我闻到香味了,好饿!” 树拍着肚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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