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翻阅余昔日所摘之文,其长长短短、大大小小,仍有不少篇章,于今读来依旧兴味不减。现摘录一则如下:
某公畜有花猫一只,其毛斑斓而目炯炯,虽张牙舞爪,然其威仪凛然。公甚宠爱之,壮其名曰为‘虎猫’。某日,有远客来访,见此猫,问其名后,客慨然叹曰:“虎凡兽耳,不若龙之灵异也。”乃建言应更名为龙猫。
不料有闻者曰:“龙虽灵异,然失云则坠,足见云之为贵也,宜更号云猫为上。”复有非议者论:“云诚飘逸绝伦,然则劲风吹之则消逝殆尽。鉴此,风之胜云乃不刊之论。冠名为风猫可也!”
有讥讽者笑论:“风何足道,遇土墙阻之即哀嚎不知所为,胡不以墙猫名之?”怎料争议之声未息,突见有一硕鼠穿墙而出。众议者见之,皆哗然而言:“此乃真强者也。鼠猫之名可定矣!”
嗟叹间,突见花猫腾跃而起,须臾,见其衔硕鼠一枚抛掷于阶下,擒纵戏弄玩其栗怵垂死之状。众瞠目惊煞,良久,皆叹服曰:“我辈鄙陋,竟不知猫为神勇之最,当进尊号为猫方可息众议。某公大悦,乃命其宠猫之名为“猫猫”。
其妇哂曰:“猫即猫耳,复称何为?”公不屑曰:“愚哉妇人。此乃时尚之举,安有不明之人。前“猫”乃众人所尊之号,后“猫”乃其身之实。名实不可偏废,故余命其为“猫猫”可谓恰如其分也。”
余以为,以此“猫猫”来比照“人人”,真可谓长话短说,寓意无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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