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的冬季,我在小院里陪儿子上课。周老师的小院从盛夏的繁华变成如今的凋零。
我在正房西屋,阳光时隐时现。眼前是一套好看的茶具,青绿的杯壶整齐码放。我啜饮着杯里的淡茶,思绪信马由缰。
昨晚和儿子聊天说我和他爸的童年。我们聊吆喝。
我家住在一个古城,整个城在一个高坡的位置,从东到西窄长。主城区东西横贯,街道南侧在坡下,老城在坡上。爷爷家住在老城,从坡下起一路朝南地势走高,我家的门在最后一排巷子里。
记忆里这条巷子,又窄又弯,从一个门出去,无数条小路可以通到目的地,羊肠小道里、九曲回肠,你就会消失在路的尽头。我们最爱玩捉迷藏,因为每一次找人似乎都会失败,黄昏上灯之前才敢有勇气在胡同里玩,天黑了,这些道对我们而言就是迷魂阵,不敢越雷池一步,害怕无常、害怕鬼神、害怕谁家的大狗。
冬天的时候整个街道就是一个冰面,所有胡同是一条主街连着的,一条南北的渠道常年流淌着各家的管道排出的废水,一到冬天,这些水就是溜冰场。记忆里,每年的初一肯定是要去舅爷爷家拜年,他家比我家地势还要高,在北极山的山脚下,我们的南部主街是共有的。初一这天,家里的男人们都会畅饮,妇女孩子们美食一天。天擦黑前,酒局一定结束,因为没有一个妇女和孩子们扶得起摔在冰面上的醉醺醺男人们。
年初一的黄昏,那个叫小什字的街道里,到处弥漫着,“走了,慢着点啊!”“扶着点,冰硬着呢。!”“赶紧着,又摔了一个”从南到北,顺着坡,我们这些孩子们在十里左右的胡同里,小脸通红、带着冬鼻涕一跐溜滑下城里。年初一早晨新穿的衣服和鞋子在快乐里,早已经忘了早晨爸妈的叮嘱。
吆喝。最有念想的是悠长。凌晨五六点钟,北方的太阳还没有wan
走到街口,“卖———豆腐,打———奶子”第一个字大爷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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