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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最赞的歌手】周传雄——也无风雨也无晴

【我心中最赞的歌手】周传雄——也无风雨也无晴

作者: 高柳乱蝉 | 来源:发表于2017-12-07 15:29 被阅读0次

    无意间在简书上看到这个征文活动,真是没由头地就燃了。当这么个问题抛出来,一思量下,第一个跳出来的,我相信就是答案了。

    周传雄,是的。那个小虎队候选队员的偶像派;那个独自生长,用着乳名“小刚”出道的奶油小生;那个蓄起大胡子重回周传雄的微胖大叔;那个因为胃溃疡暴瘦却可以慢下来的纸片人。对了,还有“情歌教父”。

    现在的年轻人怕是少有人知道他,但他之于当年的我们,是个传奇。

    周传雄在内地的爆红,竟然是始于盗版;而我听到他,无例外的,也是始于盗版。记得那是我读初一的时候,2002年,我姐买了个单放机,然后又买了一堆磁带。在那个年头,最流行的盗版磁带都是当时流行歌曲的大糅合,一位歌手的专辑很难像周杰伦那样首首好听,这样的混搭让大家听到的都是经典曲目。就是这样,第一次听到《黄昏》《记事本》《我的心太乱》。

    很奇怪的是,在那个既难言忧愁,又没有情窦初开的年岁,会喜欢上《黄昏》这样的苦情歌。如果说对歌词中“忧伤”“疲倦”“伤害”“昏暗”“伤心欲绝”“热泪灼伤”“割断幸福喜悦”“相爱幻灭”的感触都是“少年不知强说愁”,那旋律却实打实地流进我的心田,从周传雄2000年专辑《tranfer》里《黄昏》首发,如今17年过去,我还是会唱,真是奇妙。

    虽然对《黄昏》很熟,但周传雄其人,彼时却并不熟悉。然后就进到了初三,班里有个同学就叫“小刚”,超级迷周传雄,刚好又是室友,每天被他外放周传雄的歌无情“洗脑”。即便周传雄在1998年就以周传雄重新出道,但市面上往往还流传着“小刚”和“周传雄”两种称谓,而我那个同学,因为他的个人原因,仍然坚持叫“小刚”。那是个信息闭塞的年代,我好几年都以为“周传雄”和“小刚”是两个人,虽然他们长得挺像的,但是两个人,我心里对自己这么说着。

    那时候印象最深的是《男人海洋》,就是因为“小刚”同学天天唱。真不知道他当时哪来的情伤,唱着“温柔的男人像海洋/爱在关键时隐藏/而心酸汇集都敞开胸膛/做远远看护的目光/不做阻挡你的墙/我的爱是折下自己的翅膀/送给你飞翔……”,现在想想,跟中二的那句“不是说好要做彼此的天使”一样的感觉。

    不过周传雄或者说小刚在我心里的印象无疑是加深了。

    高一,我也去买了张他的磁带,《星空下的传说》,仍然是盗版的,两三块钱一张,按时兴的说法,我应该也是欠周传雄一张磁带钱的。

    然后就被点燃了,点燃我的就是《寂寞沙洲冷》。2005年,那是个情窦初开的年岁,班里的那个女孩子总是没来由地走不出我的视线。她是向学的,总是认真学习的样子,我就在她前后左右偷偷地喜欢着她。喜欢一个人,最痛苦的,无疑她就是你的全世界。我和她同桌过、坐过她前面、坐过她后面。同桌不消说,平时会有很多聊天的机会,每次都难从容;坐在她前面,老担心自己上课不认真或是什么的,让她嫌弃,也因为个头比她高,有时候挡着她看黑板,她就用笔戳我一下,以至于很多时候都乖乖地趴在桌面上;坐在她后面,本以为能消停了,然而也没有,黑板再也不用看了,每天看她拢头发发呆都能发半天。

    当时,喜欢《寂寞沙洲冷》,完全是自己这种暗恋中患得患失感觉的真实反映。《寂寞沙洲冷》里的“憔悴”,是我的“为伊消得人憔悴”;“离人”,是“点点泪是离人愁”;“伤感”是“感时花溅泪”;“慌乱”是“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孤雁”是“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徘徊”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直到多年以后,才知道,原来“拣尽寒枝不肯安歇微带着后悔”和“寂寞沙洲冷”,是来自于自己最喜欢的苏轼的《卜算子.黄州定慧院寓居作》。传闻当时有个女子,读了苏轼诗词,仰慕其才华,又听闻其有妻室,竟然抑郁成疾,郁郁而终。苏轼听闻此事,为其所作。当然传闻未必为真,只是我自己太愿意相信罢了。

    高中同学三年,从2005—2008,有了《寂寞沙洲冷》,也有了2006年的《快乐练习曲》和《灵药》,有了2007年的《青花》和《弱水三千》。

    我相信忧郁的人有为自己开解的倾向,就像海明威和《太阳照样升起》,海子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快乐练习曲》里宣扬快乐,可能本质上可能也只是“快乐/隐瞒着一种悲”。《快乐练习曲》里夹杂了一段贝多芬的《欢乐颂》,创作《欢乐颂》时,贝多芬已经全聋,与其说是“颂欢乐”,不如说是“求欢乐”。

    《灵药》则是在对爱情消极时的一种热望,希望能有一种外力能让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上自己。为此,“我愿意为你/换回真心/千山万水踏破/希望爱情在你心中/死去的感觉/从此又复活”,然而,清醒过来后,“我的眼泪/划伤了夜/那么地脆弱/无法挣脱/不懂为什么”,然后追问自己“不再爱了吗”,又“一边找/一边伤/一边躲”。

    《青花》的主题是“信物”。那时候,她送过我一个石膏小男孩的雕塑,我把它当作是一种信物,只可惜后来让我外甥给打破了,和《青花》的歌词倒是契合了,想要“紧紧握着青花信物/信守着承诺”,无奈被“打碎信物/取消来世”。

    《弱水三千》,“重复着思念/无聊的下雨天/今夜挫败的心情更加明显/怎么会温柔体贴/换来绝望的体验/无语也无言”,“万般可怜/只因一厢情愿”,都是在那段暗恋情节中的常见意象。

    直到2009年的《冬天的秘密》,作结。上了大学以后,两个人少有往来,直到有一天在她的QQ空间里看到她有了男朋友。那突然的感觉倒像《青花》里的“惊觉心一缩”,缓了很久,写了一篇关于她的日志,把自己的心路历程整理了一下,背景音乐就是《冬天的秘密》,里面的意境我一直觉得跟我自己太契合了,不管是觉得她“你太善良/你太美丽”,还是我得知她有男朋友后的“取暖回忆/回忆无香/有阳光/还感觉冷”,“尴尬的我始终独自怀抱这个秘密”,在以前没跟她表白的日子里,内心挣扎最多的,也是怕“如果我说/我真的爱你/谁来收拾这被破坏的友谊”,可是“如果我忍住这个秘密/温暖冬天/就会遥遥而无期”,最后“错过埋葬冬天的秘密”,眼睁睁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

    然后好几年,QQ空间的背景音乐都是《关不上的窗》,因为“我是心门上了锁的一扇窗”,带着“这些年无法修补的风霜/看来格外地凄凉”,任凭“风来时撩拨过往的忧伤”,“我只是寒冬向着西北的窗”。

    到2011年,《微凉的记忆》出来的时候,伤痛已经化为往事的不痛不痒。“我们已经越过难处/在不是的是非传说没人记住”,然后“暖风袭来/任记忆飘荡”,“贪看昨日/纯真的微凉/猛然忆起/流年已偷换”,当时听《微凉的记忆》的时候,已经能够放下往事,这种释然让人心宽。

    周传雄在很长的年月都保持着高质高产,每年几乎都有新专辑,直到2012年胃溃疡大病一场,2014年新专辑《时不知归》出来时,已经暴瘦40斤,那个重回周传雄的时尚阳刚的微胖大胡子不见了,暴瘦的周传雄剔去了胡须,只是仍瘦,瘦得让人心疼。彼时,不再需要周传雄的情歌疗伤,但多年来的陪伴让自己对他产生了深切的关怀。会在网上搜罗他的近况,看他和他老婆Vivian去菜场买菜,反驳有些人怀疑他吸毒的言论,以及,听他的新歌。

    《时不知归》里有两首歌我非常喜欢,《满院叶落》和《雨打花瓣的声音》。

    《满院叶落》里,讲的分手场景,但除了周氏情歌里惯有的苦情外,已经多了很多豁达。虽然“我会修补好撕心刺痛假装你走后很从容”,但也很昂扬地相信“深夜满院叶落/醒来无雨无风”“你会真幸福不怕错过”。

    《雨打花瓣的声音》也是周传雄比较少触及的探讨人生的歌曲。大病让他感慨,“我本无心见无常/虚虚实实病一场/领略细微有所悟/平安的祝福”。大病期间,医生建议他吃白肉,比如鱼。但鱼刺需要耐心挑出,要不可能加重溃疡,这让本来风风火火的他刚开始很不适应,但迫于病情,只得如此。这让他学会放慢生活步调来感知生活。彼时的我,科研任务繁重,很多时候会食少眠缺,这样一首歌,总归给我一种提醒,像MV里面一样的,思量生命中真正值得注目的东西。

    就这样,周传雄在我成长的过程中,好像经常能和我的人生阶段产生一些互动。年幼时对流行的感知,年少时对偶像的看法,年青时对爱的反馈,成年后对生活的反思。

    周传雄本身经历足够传奇,年少父母关爱的缺失,年纪不大就各种工作都有涉及,事业前期的迷惘,1997年更是几乎放弃音乐,回归后工作繁重催生的疾病,大病归来后的领悟,和妻子Vivian感情更笃。这一点跟“寂寞沙洲冷”(《卜算子.黄州定慧院寓居作》)“无雨无风”(《定风波》)的原作者苏轼倒有那么几分相似。

    如果要说挑偶像,我希望是这样的;如果要说我心中最赞的歌手,我会说:周传雄。

    我心中最赞的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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