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听闻作家渡边淳一,《失乐园》,但也久久未去读它。也许是,前段时间看了几本东野圭吾和村上春树的书,和本尼迪克特的《菊与刀》,开始对日本的作家和文学产生兴趣。历史造就了现在的日本,更对他们的文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在《菊与刀》中,作者如是形容日本人。
极度好战又极度温和
极度黩武又极度爱美
极度粗鲁傲慢又极度彬彬有礼
嫉妒死板又极度灵活
极度恭顺又极度讨厌被使唤
极度忠诚又极度反叛
极度勇敢又极度胆小
极度保守而又极度喜欢新事物
这些特征在渡边的笔下更是淋淋尽致的表现出来,各种矛盾体的超级集合。《失乐园》的整体故事情节其实是俗套的婚外情。主人公分别是人到中年,事业又止步不前的报社编辑公久木,美丽优雅而又冶艳的家庭主妇凛子。但整本书的情节描写并非原配撕小三,或者是陷害、辱骂、家暴这样的电视剧狗血桥段。而是用极致优美、温和的文字刻画主人公之间的对话、心理变化以及身体接触,而就是在这样含情脉脉的氛围之下更让人毛孔悚然,不断被揭露的赤裸裸的人性令人望而生畏。就像凛子多次脱口而出的“太可怕了”,她感受到的是长期面具伪装下的自己更真实的一面。
书中的两位主人公都有各自的家庭,并且书中不仅一次提到,他们曾经也认为自己深爱自己妻子或丈夫,认为彼此是可以白头偕老的人。可最终是如何一步步走向家庭的崩溃,似乎都出于同一个原因“倦怠”。看完本书,也不禁引人思考关于生、死、爱的观念。
不要用道德去禁锢文学
相信很多读者和我一样,在初读本书的时候,感觉自己是在看一本小黄书(羞羞的情节的确不适合18岁以下未成年人阅读),如果在中国出版,估计早就被封为“禁书”,更不会在日本本土那样成为常年畅销书。说到这,定会让人联想到我们的《金瓶梅》。因为有的人眼里只有性,就抓着这点不放,去掩盖、否定作品本身所要表达的思想。
在豆瓣书评中也看到许多用道德去评价这本书的人,婚外情、性爱、自杀,更是批判渡边淳一的人品,是变态的外科医生。“文学创作,源于现实,高于现实”,这应该是每个人都懂的话。书中所描写的不就是现在现实生活中所存在,却隐示在盛世太平之心的种种,我们只是不愿意去面对这样丑陋的人性,更没勇气去揭露自己的不堪的一面。化身圣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指点点。看到书评中有一段着实有力的回击:
我觉得,非要用道德来衡量文学的话,那就不要创作了,中规中矩地写历史吧。中国文学的创造就是难以逃脱道德的非难,难以写成名著,所以止步不前。
你看《洛丽塔》和《情人》,写的都是成年男子和未成年女孩,都有点“变态”,多不道德;
《月亮和六便士》写的是个“疯子”,抛家弃子,多不道德;
《霍乱时期的爱情》里那个老头子也跟未成年少女乱搞,多不道德;
《百年孤独》里居然有姑侄乱伦,多不道德;
《肖申克的救赎》居然是写越狱的,多不道德;
《霸王别姬》居然把文革时期的人性写得那么不堪,那么扭曲,简直反人类,多不道德;
……
最不道德的是《史记》,里面乱七八糟的什么反贼、反国家、搞国家分裂的都有,多不道德!
非要用道德来衡量,这些书都该烧了。
我们并不是生活在童话世界,哪来的这么多的“真 善 美”。只有认识了自身的原罪,才懂得如何去改变、去克服、去释放。而不是把所有的邪念压抑在心理,等待最后可怕的爆发。我想,这也是阅读给人带来的启发,在书中我们看到不一样的世界,和不一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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