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忆曾被誉为继张爱玲之后最好的“海派文学”代表作家。
在她的笔尖之下,许多具有上海摩登风情的女人,大都活得孤寂苍凉,潦草收场。
《长恨歌》中的王琦瑶,便是这些女人之中最典型的一个。她虽然人长得好看,家境也不错,但却是恃美而骄,攀附权贵,最终沉没在时代的洪流里。
[1]
在上海的一条小弄堂里,普通人家出身的王琦瑶不仅漂亮,心思也活络。
因为漂亮,她觉得自己并不是属于这条弄堂,总幻想着有一天能走出去,过上应该属于她的生活。
漂亮的女人,总是让人喜欢的。
王琦瑶不用自己主动,就会有很多机会送上门来。对于别人的邀请,她从不拒绝。因为,多见一些世面,就多一些踏入云端的机会。
所以,无论是同学邀请她去影片厂参观,还是导演邀请她试镜,王琦瑶总是欣然前往。
一次偶然的机会,王琦瑶成了某杂志的封面,被冠上了“沪上淑媛”的美名。这下,她成了学校和街坊邻里眼中的名人。
被虚荣心冲昏了头脑的她,开始了新一轮“上海小姐”的竞选。
虽然有人善意地劝她说,“上海小姐”只是达官贵人的游戏,不值得去争,但她依然执意前往,最后获得了第三名的成绩。
戴上桂冠之后的王琦瑶,经常参加各类酒局,在觥筹交错之间,半推半就地挥霍着自己的美貌。
那段日子,王琦瑶的确风光无限,但她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美貌如纸不耐久。
[2]
毫无意外地,王琦瑶从酒局上的万人迷变成了李主任的金丝雀。虽然被外人指指点点,但她却一点儿也不介意。
被安置在爱丽丝公寓的王琦瑶,看着周围和她一样,被别人“豢养”着的女人,觉得这正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但好日子没过几天,李主任就出事了。王琦瑶从金丝雀变成了小麻雀,惊慌失措。
从爱丽丝公寓搬出来后,她不情愿地住进了平安里的一条小弄堂。过惯了奢华生活的她,不愿就此过普通人的生活,把走出弄堂的希望,再次寄托在别人身上。
没多久,王琦瑶遇见了富家子弟康明逊。
这个给她承诺了太多美好,让她心甘情愿付出的男人,却在得知她怀孕之后,丢下一句“我没有办法”,然后逃之夭夭。
无奈之下,王琦瑶只能生下孩子,独自抚养,活得十分艰辛。
其实,她是有机会获得真爱的。当年给她照相的程先生,一直深爱着她,可王琦瑶从来没有认真看过他一眼。
一段好的感情,一定是建立在双方势均力敌的基础之上的。婚姻应该是两个志趣相投的人互相吸引,而不是一方用于改变命运的手段。
[3]
独自带着女儿生活的王琦瑶,依然活在再遇良人的幻想之中。
当女儿薇薇长大之后,已经年过半百的她,依然活在对自己美貌的执着之中。
王琦瑶不服老,她喜欢和女儿比美,喜欢别人把她当成薇薇的姐姐。但与此同时,她又对曾经拥有过的旗袍和唱片,有着深深地怀旧之情。
当嫁入豪门的心思幻灭之后,王琦瑶把自己的感情寄托在一个有着怀旧情绪的“老克腊”身上。
但激情过后,“老克腊”无法面对真实的、年过半百的王琦瑶,落荒而逃。可怜的她,手握着当年李主任留下的一根金条,看着“老克腊”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王琦瑶没想到,本想用来留住老克腊的金条,却成了她的劫难。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当她有金条的消息被传开后,薇薇同学的男朋友,失手掐死了她。
王琦瑶那风光而入幻影般的人生,就此落幕。
如果说,年轻时的王琦瑶,为了嫁入豪门而虚度半生;那么,年过半百的她,则是为了过度怀旧,而错付了终生。
不念过往,不惧将来,才是一个人,最好的状态。
[4]
美貌,是一个女人的资本,但用得不好,反而会惹祸上身。
王琦瑶人美聪明,如果她能放弃对名利的追求,选择个平凡人踏实度日,也许会拥有另外一番不一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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