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3,儿子进了家门。我问了句:“今天怎么回来晚?”
“我一般都是这个点好不好。”
“你一般10分就回来了,看你没回来,还以为你又和同学吃烤串去了。”
“没有,不就那一次嘛。”
“一次就行,别再多了。”那天10:20还没见人影,就有些担心,因为他一向准时。想出去迎迎,又拿不准他会从哪边走。几经犹豫,还是给班主任发了短信,问是不是还没下课。结果刚点了发送,他就进了门。
问他,说和同学一起到学校附近吃了几串烧烤,还加了句:“也不是很好吃,就是想体验一下。”接着又说:“我正考虑是不是趁着没到十八岁,去做点出格的事。我最近才发现,好多我们同学做过的事我都没做过。”
“比如呢?”
“比如,我居然从来没去过网吧。”
“你都在家里玩了,还去什么网吧。”想想,又加了句:“再说,别人没做过的事,你也做过呀。比如……”我笑笑地望着他,儿子稍有些尴尬,也笑:“哪有,什么事啊,我不知道……”
“好,就当你不知道吧。”
说的,是他高一时,为了“女朋友”旷课的事。
那个周日他说了句“上学去了”就走了,我在那打扫房间,没半个小时,班主任来了电话,问孩子为什么没去。当时一下就懵了,脑子里立即涌出无数种可能,每种都让人越想越可怕。在出租房与学校之间来回跑了几趟,又把老公叫过来,他甚至给公安局的一位朋友打了电话,只是时间太短,没法报警。
儿子带着电话走的,可怎么打也不接。后来我们甚至从网上查到能够追踪信号的机构。后来明白是上了当,但当时真是病急乱投医,能抓住一点希望都是好的。
一直拨电话,又怕把电用完了才真是找无可找,好在他终于接了一次,听上去倒很平静,说自己心里烦,想一个人走走,让我们不用担心。哪能不担心,刚好前两天看过一个孩子被人劫持的新闻,就更是七上八下。
一直熬到下午,他才回来。这时候也顾不上埋怨,老公抱着他就哭。
后来才知道,他一早用我的帐号登录了班级QQ,以我的名义请了假。偏偏老师一早进了教室没带手机,后来又是用办公室电话打给我,于是阴差阳错地漏了馅。
当时他一口咬定是自己转了大半天。再后来才知道他是与那个女孩子一起出去了。想来他们之间也有些问题,我们又一直苦口婆心地劝,高二时告诉我们分手了。
他爸爸一直不太相信,还总说我太“木”,天天和儿子在一起,居然事先毫无觉察。我倾向于相信儿子的说法,即使好几次知道他没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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