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第二天一早,潇月打了三、四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中午时分,温鹤的电话进来,略带一丝疲惫,“你找我?”
潇月做了一个深呼吸,尽量平静地说,“嗯,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见你一面。”
“哦,今天会比较忙,晚上十点以后吧。”
“咳,咳,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事情要说。”潇月听到话筒那边还在对话,她其实想说,你千万不要误解为我会为了一条项链和你约会,我只是有不得已的事情想要和你见面,可又说不出口,只能胡乱说了两句。
“我想的那样?”温鹤哑然失笑道。
“不是,就是……那个我有事情找你。”潇月语无伦次地不知如何解释。
“晚上10点我来接你。”
“好,再见。”放下手机,潇月摸了摸自己的脸,现在的样子应该囧极了吧。
02
“温少,这次你不会是认真的吧?”许飞扬看着温鹤似笑非笑的脸满脸戏谑的问到。秘书陈菲菲对许飞扬并不陌生,所以许飞扬有时会不请自来。
“你说呢?”温鹤一副你明知故问的姿态,他有哪次是不认真的。
“那嫂子那边你要怎么交代?”许飞扬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警告你,一个字都不能透露。”温鹤声色俱厉地警告许飞扬。
“ 你放心,我怎么会出卖你呢,不过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孩能让温少你心动?”
“老爷子的体检报告出来了吗?”温鹤故意转移话题,因为许飞扬妻妾成群却没有一次认真过,在这个问题上,两人没有共同语言。
“嗯,出来了,老许说让你亲自去拿。医院最近新购置了几种特效药,或许对老爷子的病情会有帮助,你去了问问老许。 ”许飞扬对自家的医院深恶痛绝,虽然他被逼学了医,但仍旧辅修了自己喜欢的专业——电子工程。
毕业后,许飞扬坚持自己创业,儿大不由爹,老许气得赌咒发誓,可又能奈自己儿子如何?只能由他在外面折腾,老许希望自己的儿子创业失败,处处碰壁,混不下去了,然后他才能收心回来接管自家医院,本地有名的私家医院——静慈医院。
可是儿子的公司偏偏顺利地存活了下来,还做大做强,成为行业翘楚。子承父业的希望破灭后,老许的心反而安定下来,医院的事情总归是有办法解决的,至于许飞扬,只要能够飞扬,在哪飞在哪扬就随便他吧。
温鹤又专注地埋头工作,许飞扬自觉无趣,他又贱贱地凑过去,“你真是认真的,温少?”
温鹤半天不语,就在许飞扬快要放弃的时候,温鹤对着他的背影说,“有时间对我的事好奇,不如想想公司的事情。”
许飞扬冲着身后摆摆手。一个情场浪子,一个佛系少爷,却偏偏臭味相投。
03
十万的项链对潇月还是很有诱惑力的,毕竟她还处在试用期,每个月的银子只有2000元加1000元的房租补贴,这种诱惑不啻于一个只有粗茶淡饭的人面前摆满了山珍海味,一个风餐露宿的人却偏偏有人请他住五星级酒店。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这种折磨犹如百爪挠心。但她潇月是不会被资本家的糖衣炮弹迷惑的,她可是有原则的人。
潇月一边洗涑,一边做了一番思想挣扎。
“潇月,你真打算还回去啊?”苏西西有点不敢相信。
“不然呢?”潇月满脸茫然。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还真当真啊。”
“不会吧,苏西西,连你都开始骗我。”潇月故作伤心状。
“其实吧,这么贵重的项链,换作是我,我就索性收下了,然后两个人试着相处一下,你现在把项链还给他,是不是代表拒绝他呢?”
“不管以后我接不接受他,可是这个项链太贵了,我心里不安。”
“哎呀,保不准他很有钱,根本不在乎呢,对他来说或许这就是件普通礼物。你也不要想多了。”
“10万,如论如何都不是小数目,我肯定要还给他的。”潇月下定决心。
今天是潇月进入外资银行试用期的第五十五天。她每天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百倍地开始每一天的工作,生怕出一点错误。
可今天有位办理业务的老大爷,耳朵失聪,口齿不清,每一个操作潇月需要反反复复提示好几遍,大爷才会用抖抖索索的手进行操作,在输密码时,大爷按错了几次,一个简单的业务办理了有20几分钟,大厅的客户等得越发不耐烦,有的人甚至提出抗议,“不能多开几个窗口,这效率也太低了吧!”还有一位客户甚至跑到大爷面前大喊大叫,告诉他应该怎么操作。
潇月也只能苦涩地笑笑。银行中有的工作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实际辛苦无比,有很多前辈因为熬不住而辞职转行了。
午饭时间,米诺关切地问到,“你没事吧?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习惯就好了,有的客户是有一些……”米诺指指自己的脑袋。
潇月噗嗤笑了。米诺是自己的大学师弟,已经在银行实习半年了。
“师姐,你先去吃饭吧,我先盯一会儿。”
潇月感激地笑笑,“要不要帮你带一份,米诺?”
“那太好了,一份黄焖鸡米饭,先谢过师姐。”
“跟我客气什么,我还没谢你呢。”米诺是一个帅气的小伙,侧脸像极了吴亦凡,有很多小姑娘舍近求远来这里办业务,就是为了看“吴亦凡”。
最近,米诺正急着找房子,原来那个房子离上班地点要两个小时的车程。每天在路上耗费4、5个小时。他来了半年,竟然连著名的贝壳大厦都没有去过,潇月同情地安慰他,“有机会可以一起去呀,我也没去过。”
潇月为自己的明智而庆幸,当初租房子跑了很多小区,最后选定了离银行最近的时代广场小区,价格虽然比郊区高了不少,但小区环境和居民素质却是郊区的房子不能比的。而且距离近,节省了出行时间,能够得到充分休息,这些便利,即使多花点钱,也是值得的。潇月的心愿是买一套像时代广场这样的小二居,然后把妈妈接过来。
听说米诺找房子,潇月毛遂自荐说帮他找。
下班之前,俩人被叫到人力资源部。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另外3个实习期同事。
“总行做出决定,根据你们的表现,你们5个人之中只能留3个,望你们做好思想准备。”
潇月和米诺对视了一眼,这个消息太突然了,令人猝不及防。米诺还准备换房子,这下还得考虑一下有没有这个必要了。
“你还换房子吗?”潇月有些低沉地问到。
“换,必须的。”米诺用手摸了一下鼻子,一副豪情冲天的模样。
潇月被逗笑了,肚子饿得咕咕叫了起来。
米诺也听见了,两人相视而笑。
米诺不失时机地说,“师姐,请你宵夜。”潇月尴尬地微笑。
04
温鹤的车滑过牛肉面摊时,有一张脸特别熟悉。他马上叫司机停车,又缓缓倒车回到牛肉面摊。
“你在哪?”温鹤看到她对面坐着一个帅气的男孩,两个人一起吃牛肉面,男孩递给她纸巾。而她娇羞地伸手去接。温鹤的脸上起了一层冰霜。
只见她手忙脚乱地到处翻手机,“我在家呢,你到了吗?好,我马上下来。”说罢,她和男孩交待了几句,便向小区走去。
潇月取回项链,发现温鹤的车停在便利店附近。她刚走到车前,司机便麻利地打开车门请她上车。
温鹤依旧衣冠楚楚,穿着黑色大衣,带着格子围巾,但却掩饰不住疲惫,脸上没有表情,车里气氛肃穆。潇月感觉旁边坐了一座山,像一座冰山一样压抑还透着寒气。她干咳了几声,“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这个礼物”,她顿了一下,想着该如何措辞,“这个礼物,我不能收……”温鹤还是那样,像蜡像一样凝固,只有眼睛看向窗外。
潇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不就是牛肉面摊吗,他怎么看得那么出奇,只见米诺正骑车离去,还回头瞥了车子一眼。潇月下意识地用手遮脸。
“怎么了?”蜡像忽然开口说话。潇月措不及防地缩了身子,靠向温鹤。
她突然有种心虚的感觉,“没,没什么。”
“我是说礼物有什么问题?”蜡像又开口。
潇月悻悻然,“礼物很好,只是太贵重了,还是请您收回吧。”
“我送出去的礼物是不会收回的,”他顿了顿,“如果你觉得受之有愧,那请你帮我一个忙。”
潇月坐直了身体,瞥了一眼身旁的温鹤,心扑通扑通,“你说。”她目视前方,并不敢看他。
“以身相许吧。”
潇月有些懵但更震惊,温鹤的脸上并无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
“我敢嫁,你敢娶吗?”潇月感觉赌气又好笑,这个男人怎么不像他的外表一样稳重呢。
“敢。”温鹤勾了勾嘴角,“当然敢。”
男人回答得好干脆,没有丝毫犹豫,这下潇月更摸不透了,“你……是认真的吗?”她的心里很乱,脸也开始发烫。
潇月没有想到这样的话会从这样一个男人口中说出,这么直接,这么热烈,打得她措手不及。
男人没有回答,潇月看着他俊逸的侧脸和长长的睫毛,满腹狐疑。天上掉下个林哥哥?还是上天看她可怜,给她派来个这么有钱的长期饭票?不行,不行,不能被他的糖衣炮弹迷惑了。潇月用力地摇摇头,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摆脱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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