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沉思良久于春将目光从我脸上移开,终于吐出一句话,像难产。虽然有点不情愿好在还是说出来了,我还真怕他一不小心憋出内伤。
也许我的话有些强硬,连我自己都听着不太顺耳,却似乎已经拨动了于春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哪一根脆弱的弦。虽然用了反诘语气,值得庆幸的是还没有直言质问我算什么东西。
很显然,于春心里存在着诸多疑问,其中也包括沈峰在我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俯首帖耳。不懂而不装懂。学而不厌不耻下问才是我们一贯倡导的好学精神。我敢打赌,如果上天再给一次机会,眼前这位又高又帅的网吧吧主必定成为名牌大学的一员,即便放到二本也是学霸级别的尖子生。
社会日新月异,不但时代在不断进步,齐城这个不大的江湖也在悄然发生改变。这种潜在改变不会一蹴而就天翻地覆,从量变到质变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就像化茧成蝶,唯有浴火重生才能凤凰涅槃。
人的观念要重新洗牌,必须跳出程式化惯性思维和常规逻辑模式。
如果可以兵不血刃,又何必伤了一团和气,和谐如同生成叶绿素的光合作用,是促进新陈代谢的基础,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依和平共处解决问题,实在不行还可以分江而治。
“先礼后兵,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无疑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处置方式,没有之一。然而可笑的是,太多人还不认识梁百武,甚至没听说这个极具张力富含个性的名字。”
我忽然生出一丝凄凉,为自己难过,更替他人悲哀。
“我叫梁百武!”
吸了一口烟,我把即将烧到手指的烟蒂在烟灰缸里轻轻碾碎,直到过滤网上面的火星完全熄灭才淡淡地说道。
烟气由团渐渐转化成丝,一缕缕慢慢升腾后在顶棚的装饰板上均匀散开,如同秋日雨后牛头山腰漂浮的轻雾,似真似幻却美得像一副雨霁云飞图。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海绵烧焦的味道,像牛粪也有些压抑,我得出去透透气。
“武哥,成了。”
约摸半个小时过去,沈峰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车里,将他和于春谈话内容一五一十说了一遍,结果跟我预想的大致差不多。没想到这小子还不算顽冥不化,懂得审时度势。
“还是你有办法。”我拍拍沈峰的肩膀,及时送上酝酿已久的赞美词。
“哎,还没问你,你跟于春是怎么拜的把兄弟?”
我从手套箱里面拿出一盒烟,打开后抽出一枝叼嘴上然后把剩下的递过去。这条烟还是那会潘晓丽说了以备不时之需后才去买的,不过不是什么高档货。另外后备箱还放着两箱酒,白酒是喝孔府宴酒做天下文章,啤酒则是标准的628ml青岛一厂。
“这个说来话长。”沈峰也没推让,点上一支后将烟盒揣进裤兜。
“你小子,啥时候也学会卖关子了。”
“不是啊武哥,”
沈峰佯装害怕,身体一边后撤躲开我拍过去的巴掌,脸上露出的笑,神秘而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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