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上的冲突让我有点为难。我怕错过这次机会,采访变得遥遥无期。我告诉他我的安排。他说没关系,北京离我这里近,随时都可以采访,他可以见缝插针。端午节前夕,他问我有时间没有,我说有。”可是要过节了呀,难道你不和家人一起过节吗?”“我们对过节没啥概念,春节都不大过。”他淡淡地说。我们这里很重视过节,端午节包粽子,中秋节吃月饼,过年包饺子,一家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饭。这是一种仪式,是朴素生活里盛开的小花,让人在平平淡淡的岁月里,单单拿出一段时间,细细品味生活里浓长的滋味。大城市里的人可能脚步太匆匆,舍不得让心停下来,这也许就是城乡差别吧。
“那好呀,正好来我们这里过节,包粽子吃。”时间定下来后,我很兴奋,在心里盘算着吃什么,准备些什么,怎么招待他。我特意买来新的床单,和朋友做了做卫生。正在我欢天喜地的时候,他又发来了微信。“对不起呀,我儿子端午节放假要回来,我得陪儿子,过了节再去行不行?”本来过端午节学校都放假呀,难道提前不知道呀,让我空欢喜一场。我心里暗暗埋怨起来。我这个人最怕定好了的事情突然有变动,我喜欢不变的稳定,讨厌变的无常。心里虽然不满意,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我暂时也没啥事,就再耐心等等呗。
端午节过后,我们终于把采访的时间定了下来。“我住哪里呀?”他问。“住我家呗,我家有地方。”按照我们这里的待客风俗,都是让客人住到家里来,除非客人自己坚持住宾馆。我给他三天采访时间,三天过后,我要去鞍山学习。他都采访什么呀?我心里琢磨着。我是不是需要准备一下呢?他采访墨清的时候,他们的谈话内容特高深。他们两个都是有思想的人,可以碰撞出火花来。我是个平平淡淡的小人物,可比不上他们。想到这里,我有点惴惴不安起来。甚至有点后悔,张老师要是来了,没有采访到他需要的东西,我就不能被写进书里面了,还得让人笑话。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见面的日子到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顺其自然吧,如果没有采访价值,就当张老师到此一游,我可以领着他转转,他不是喜欢游山玩水吗?
“你开车来呀?”从北京开车到我们这里也就两个多小时,快得很。“我不会开车,做长途车去。”张老师不会开车?这让我很惊讶。记者天南海北地在外面跑,哪有不会开车的?更何况是首都来的人?可他竟然不会开车,出门多不方便呀。车是现代人的腿和翅膀,让人走的很远。不过北京到我们这里的长途也方便,还有很多拼车的。
2017年5月30日八点,张老师坐上了来我们这里的长途汽车。我先到店里买了一袋干煲板栗,就到汽车站等着接站。用栗子招待客人,是我们这里的风俗。板栗是我们的迁西特产之一。
我眼里的张进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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