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多了,车还没有来。如果开私家车或者拼车,北京到我们这里也就两三个小时,坐长途车显然慢了很多。张老师长得什么样呢?我能认出他来吗?我只在电视上看见过,他瘦瘦小小的,戴着眼镜,一副文人书生气质,比较典型的南方人。他的微信头像也是本人,穿着白色的T恤,挽着裤腿,在金黄色沙滩上奔跑,夕阳照在脸上,一脸灿烂的笑,背景是是蓝色的大海,海浪一波一波地涌上岸,海上有几只小船。
我忍不住发微信过去,问到了哪里。他问了司机师傅,说快要到了。我只得耐心等待。车站是新建的,干净空旷,略有点豪华,坐落在新楼群间,一幅欣欣向荣的景象。快十二点了,车站几乎看不到旅客的身影,安静极了。我站在车站门口,向来的方向张望。终于,一辆来自北京的高大宽敞的长途车缓缓地开进了车站。我来到出站口,眼睛紧紧地盯着里面,一个穿着蓝色略旧T恤、古铜色休闲裤、背着双肩包的人向车站口走来,脸上是我熟悉的神情。我迎上去,他先开口说话了。“是梦梦吧,车晚点了。”他说话的速度很快,声音也是我熟悉的,脸上闪过一丝歉意。他曾在群里举办过讲座,关于写文章的,我对声音很敏感。
“是呀,张老师辛苦了,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呀,累了吧!”我笑着对他说,略微有点拘谨。“不累,这么大的车,就我一个人,成专车了。七拐八拐的走了四个小时,我问师傅,坐车的人这么少,还不得陪钱呀。”张老师很随和,没有大地方和名人的架子,也不端着,我唯恐招待不周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我找了一个农家乐吃午饭,还特意找了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人来陪他。丈夫不喝酒,我也喝不多,张老师是记者,走南闯北的,游走在江湖,肯定能喝吧。当把酒拿上来的时候,他说他不喝。也许是谦虚之辞吧,一般人到一个陌生的饭桌上都会这样说。“不会吧,天天在社会上混,哪有不会喝酒的。”我不太相信。“真的,我很少喝酒。”看他一脸的真诚,我不再相劝。“那就喝一杯红酒吧。”他点点头。午饭很简单,一杯红酒,家乡的水豆腐,炒栗蘑,玉米大渣饭。四个人坐在临街的小亭子里,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午后的风轻轻地吹着,空气里弥漫着栗花香甜的味道。张老师很少说话,多数时间是在听,有点疲劳。看得出来,他对话题不感兴趣,只是礼貌地附和几句。我问他是怎么打算的,他让我看着安排。我想让他轻松一下,看看我的家乡。这时财庄的樱桃正红,正是采摘的汪季。财庄的樱桃很有名,又大有红又甜,大城市里的人都远远地开车来。边玩边聊,免得不自在。主意打定,我提议去采摘,他爽快地答应了。我呼朋唤友,妹妹开着车,奔向财庄。他坐上车,靠在座儿上,竟然睡着了。看来这一路颠簸真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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